第50章 婚禮進行時（9）

  阿九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現在怎麼變成了一個精蟲上腦的傢伙，舒展了一下身體，縱身一跳，水面濺起一朵水花。泫雅聽到了水花的聲音，回過頭來看，但是好一會也找不到阿九在哪兒，她找啊找啊，一分鐘已經過去了，阿九還沒浮上來，泫雅有點擔心了，正要叫人，忽然阿九破開水面從水底爬出來，把她摟了個滿懷。泫雅嚇得叫了聲，但很快便被阿九吻住了嘴巴，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臉紅到了耳根。 

  阿九鬆開她，游到岸邊離開了游泳池，過了一會兒，泫雅也上了岸，雪莉看到了，倆人走的方向是一個，不禁莞爾，但也沒說破。她是跟阿九最久的情人了，懂得什麼時候爭寵，什麼時候不能爭寵，這些事情，不需要誰來教，像是本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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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六點三十，女孩們陸續打扮完畢，從房間里出來了。由於這一層都屬於老九，所以也沒有什麼顧忌的，大家或三或兩，湊在一起聊天。 

  Jessica也休息夠了，打扮好了從房間出來，剛到大廳，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旁，正在跟Tiffany耳語的泰妍，或許是冥冥中有所察覺，泰妍也在同一時間回頭，倆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這是自『退團』事件發生之後，倆人的第一次對視。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兩人互相望著，不知怎麼，眼睛都覆上了一層水霧。 

  倆人都知道，今天會見面，早晚會見面，也都不知道，見了面，應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對方……但是真的見了，她們彼此都發現，似乎對對方，並沒有什麼恨意，反而都有一種，想要走過去，抱一抱對方的衝動。 

  倆人本是最好的拍檔，最親近的朋友，因為種種的事情分道揚鑣，但是心裡，依然非常親近。一舉一動，無需解釋，對方都明白是什麼意思的那種關係。 

  一個眼神，泰妍就明白，Jessica在慌亂，她看到了自己，但是害怕走過來。泰妍猶豫了一下，給了她一個笑容，然後便錯開眼神，這個意思也無需解釋，Jessica心裡自然明白：我不生你的氣，但也沒有必要一定打招呼了。 

  Jessica心裡一痛，但她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相處辦法。Jessica黯然地走到了距離泰妍最遠的另一個角落，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這裡與他最親近的人就是少女時代的八個人，現在她們都沒過來，其他人怎麼過來？而且，就算允兒和徐賢想要過來和Jessica聊聊天，也要考慮泰妍的感受，畢竟就算倆人在她們的心裡位置差不多，但是泰妍現在才說她們的隊友啊。 

  Jessica能理解，但是心裡難免不難受。放眼望去整個大廳，都是三個兩個一起，只有她形單影隻，這種感覺是直接的。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很孤獨，但是又沒法言說，也沒有說的對象。 

  忽然，一個短短的人影走了過來。Jessica心裡狂跳，她以為是泰妍，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但抬頭一看卻不是，是Sunny，怪不得剛剛感覺人影要更短一點。 

  Sunny和泰妍是同齡，自然不需要擔心泰妍怎麼想，她是最見不得尷尬的性格了，如果一定要有尷尬的事情發生，她寧願這種尷尬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她來了，Jessica看到她，心裡莫名一暖，眼淚差點湧出來，Sunny見狀笑了一下，把話題引到了阿九身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們此時的一舉一動，都在一個人的監視之下。 

  李允真對兒媳婦的選擇，慎之又慎。因為她深知，愛情這東西，絕對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否則也就不會有所謂的『七年之癢』了。有所謂的專家統計過，人這一輩子，至少會有一百次想要離婚，所以說，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事情。那麼，人何以能夠白頭偕老？這就是子女的力量了。 

  當一個人對一個人或者事物失去興趣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會啟動『清算』程序，在腦袋裡開始分辨，什麼是我的，什麼是她的，這個進度會很快，也會很慢，取決於倆人感情的厚度，當這個清算完畢的時候，就是分開的時候，如果結婚了，簽個協議，婚就離了。 

  這很容易操作，然而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能分，唯有子女不能分。所以大部分沒有子女的夫妻，很難走到最後。而有子女的夫妻，感情方面相對就要穩定一點了。李允真深知，她現在能和老九在一起，沒有任何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有這麼一個孩子，有這個孩子在，她就不懼任何的所謂第三者，但如果沒有呢？倆人已經分開二十多年，感情還剩下多少？以老九的脾氣，她怎麼敢在他面前吆喝？ 

  阿九現在這麼多的女人，一如當年他的父親，李允真也是經歷過的，怎麼會不明白，不要看現在好想一切靜好，但是最終，這些人，這些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孩子們，她們中的大部分，都是不可能和阿九走到最後的，所以，走到最後的那個人，就一定要好好的挑選，因為這不僅關係到阿九的幸福，也關係到，老九和阿九這對父子，兩輩人累計的龐大財富，上百億美金的，令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為之動心的財富！而且出於私心考量，最好這個兒媳婦要和自己一條心，至少，她也應該是一個韓國人。 

  選擇早已經開始了，李允真坐在韓國國家調查局局長的位置二十年，專業能力毋庸置疑，從兒媳婦候選人們踏上飛機的那一刻起，她們的一切資料，就都陸續的到了李允真眼前，其詳細的程度，就連初高中時期，某個人對隔壁的學長有沒有好感，都有體現！所有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一個評判的分值，最後得分最高的人，才是她的最終選擇。至於IU，她寵是她的事情，但並不一定，非得適合那個位置。 

  剛剛的事情，Sunny在李允真心裡，就加了一分。阿九對Sunny如何，她早就知道了。包括阿九把上億美金的錢放到了Sunny的賬戶，還有就是Sunny是怎麼做的，她都心裡有數。她看人的角度不一樣，她敏銳地發現，Sunny有隱藏的理財天賦，而且還有很深的潛力可以挖掘，這樣的加分項，無疑對Sunny是更有力的。 

  時間已經過了七點鐘，泫雅出現在了視野里。李允真嘴角微微勾起，看了剛剛自己的兒子，又胡鬧了一個小時。看這小妮子眉梢眼角春情濃意的樣子，顯然是給喂的飽飽的了。李允真對看人很有一套，這也是作為調查局局長的必備專業技能之一，如果調查一個人，不能從他的眉目之間看出一些訊息，那也算是不稱職了。她在中國留學的期間，還特意學習了看面相，都是為了這些做的準備。 

  泫雅的面相，用面相學裡面粗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標準的『狐媚子』，但好在她的媚是向內，而非向外，不然阿九的頭上早就綠油油了。這種女人，欲求很大，實乃極品，但卻不可為妻，作為生活的調劑，那確是極好的。 

  泫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排除在了候選之外，但卻得到了一個『情人』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阿九也來了，李允真把監控關掉了，因為她不能確定，阿九能不能察覺，雖然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但她可不敢小覷了自己的兒子，如果被他發現了，他會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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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了，除了Krystal之外。Krystal還在那邊『拍攝』呢，不過現在也快結束了。看到阿九過來了，IU立刻起身走了過來，很自然地挽住了阿九的胳膊，這麼多人，其實壓力還是很大的，但是IU已經不管那些了，她必須要爭取自己的利益才行了。 

  見狀，秀英就要起身，但是被Yuri拉住了。秀英不服氣地哼了聲，但她心裡其實也知道，如果論『資格』，她是對標不住IU的。 

  漸漸，眾人心裡都起了微妙的變化。酸味開始蔓延，徐賢心裡也不忿，偷偷拉了一下泰妍的袖子，努了努嘴。眼下這些人裡面，如果說對標IU不落下風的，泰妍絕對是其中一個。 

  但泰妍卻搖了搖頭，她不願意做這種幼稚的事情。IU比她小了三歲呢，如果她這樣做了，比人不會說IU什麼，但她就免不了落下一個計較的名聲了。 

  這時，阿九動作了，只見他挽住了Jessica的手，Jessica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心裡湧起一陣暖流，在這麼多人面前，阿九牽著她的手，無疑也是一種宣告了。 

  阿九像是沒多想似的，左手拉著IU，右手拉著Jessica，帶著一大家子的人，一起從大廳出來，乘車來到碼頭，早有一艘遊艇等在這兒了。眾人上了船，十分鐘后，抵達了世界群島。兩位長輩自然不會在碼頭等著，等在這裡的是老九的管家，引路到了門口，終於所有人都看到了阿九的父母。 

  李允真雖然年過五十，但保養得當，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絕對不遜於明星的底子，就算是現在，乍一看上去也彷彿只有四十許，同齡人之中絕對是最年輕的一個。而老九呢，更是看不出一點老態，和阿九站在一起，直觀上也就是一個有鬍子，一個沒鬍子的區別罷了，看得出，如果時光倒退二十年，這也是一對璧人。 

  所有女孩子都不禁想，如果過了二十年後，她們和阿九站在一起的樣子，會不會也有這份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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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允真熱情的把兒媳婦們迎了進去，同時也都收下了兒媳婦們準備的禮物。每個人都有心意帶到，無論多少，就算沒有準備的人，看到其他人都準備了，也都趁著上午的時間去買了。雖然不如早準備的好，但總比落下好，在這方面，心思倒是出奇的一致。 

  這種見面，通常都是婆婆的主場，而老九和阿九倆父子，則像是陪襯一樣，顯得有些尷尬。這又不像是見女婿，都是兒媳婦，你說聊點什麼？聊什麼好像都尷尬，而阿九也是一樣，他帶回來的人，總不能當著爹媽面誇多好多好吧，再說了，這個情況也有點不一樣，如果是一個，誇了也就誇了，最多就是臉皮厚了點，這下十五六個，誇哪個是啊，誇這個，那個生氣了，到時候還得哄。 

  所以爺倆有默契的，悶頭喝酒了。只看著李允真一個人發揮，心裡盼望著這頓『尬飯』能早點結束了。 

  座位的順序，也是李允真有意安排的。圓形的餐桌，一頭是老九和李允真，另一頭是阿九，他旁邊還有一個空位，不用說，是特意給Krystal留出來的。在李允真的右手邊，坐著IU，顯示出老婆婆的傾向，而在老九的左手邊，是雪芙，顯示出了他的傾向。在阿九的左手邊第一位，是泰妍，而Krystal右手邊則是Jessica。在泰妍這一側，依次是Sunny，Tiffany，孝淵，Yuri，秀英，允兒，徐賢。而在IU那一側，則是劉仁娜，雪莉，具荷拉，泫雅。首尾相顧，刻意避開了有些尷尬的幾個人。 

  菜陸續的上，而人呢，只有Krystal還沒到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瞄了幾次那個空位置，就像那裡有無窮魔力似的。菜上一半的時候，聽到有直升機的聲音過來，眾人精神一振，知道這是Krystal來了。 

  阿九也起身去了碼頭，Jessica看了看，也跟了過去。 

  泰妍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了，雖然阿九把她放在身邊坐，但是Krystal來了，他還是去接，而且Jessica，因為妹妹的關係，懷孕的關係，顯然也是有特殊地位的。平時還不覺得，泰妍也覺得自己不在意這些事情，但是到了這種場合，差距還是一下子感受到了。 

  Krystal一直到現在還懵著，她剛剛只是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說，Jessica打電話過來要約在一起吃飯。今天『拍攝』了一整天，Krystal已經要累死了，聽到是姐姐來了，先是驚喜，然後是疑惑，姐姐不是跟那個傢伙去巴厘島了么，怎麼會來的？然後她心裡就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直到看到了阿九，她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群人沒去巴厘島，而是來了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