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婚禮進行時（11）

  Krystal這句話很重了，她不但說了IU，而且也把Jessica圈了進去！盛怒狀態的Krystal，可能是無心之語，但誰又能說，這不是她的真心呢？在Jessica的立場，容不得她不多想，如果說是勾引，她是第一個勾引的，那麼，如果說到不要臉，她…… 

  Jessica不相信妹妹會用這麼惡毒的話語說自己，但就算她說的是IU，這些『罪名』，她也都一一對的上，怎麼可能不往心裡去。 

  IU也是不讓人的，聽Krystal這麼說，立刻反唇相譏，道：「什麼叫做勾引，幹嘛說得那麼難聽，喜歡一個人有錯嗎？就因為剛好和你喜歡的是同一個人，我們就不要臉了嗎？你就知道指責別人，怎麼不看看自己，如果你能好好的照顧他，他又怎麼會喜歡別人，肯定是你又做得不夠的地方！明明是自己的問題，還要賴在別人身上！」 

  「夠了。」阿九出聲打斷了IU，他知道，他不能再讓IU說下去了，現在的話已經有些越界了，再說下去必然會傷感情了。 

  「你讓她說！」Krystal已然是盛怒，盯著阿九，問道：「我也要問問你，你給我說，是我做得不夠，才讓你喜歡上別人了嗎？明明是你自己花心對不對！我對你不夠好嗎？現在是，你什麼都有了，你有錢，你有勢力，你什麼都有，你可以有十六個女人！但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有什麼？那時候我又是怎麼對你的？」Krystal越說越是委屈，淚眼朦朧：「你這樣對我，現在還要把這一切說成是我的錯嗎？你就這樣對我嗎？」 

  「不是你的錯，都怪我，別說了，你們都別說了……」阿九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感覺到自己急速被疲憊填滿了，是一種無力掙脫的感覺。 

  「幹嘛要怕她！」IU又接過話去，道：「我就是喜歡我哥，怎麼了？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礙著你什麼事了，接受不了你就走啊，來回來去的，裝什麼樣子！不是要分手嗎？怎麼還回來了？你剛才的意思我聽懂了，不就是想說我們愛慕虛榮嗎？那你呢？你敢說你自己一點也沒有嗎？你又怎麼知道，我們就一定是愛慕虛榮呢？我和我哥認識的時候，他也沒有錢啊，憑什麼你的是真愛，我們就都是假的，憑什麼啊！」 

  IU的牙尖嘴利，這時候完全體現了出來，Krystal最笨的很，這會兒竟然連一句還口的話都說不出，看阿九低著頭不出聲的樣子，心裡更是生氣加委屈，她索性也不跟IU說了，直截了當地沖阿九去了，問道：「別的我也不想說了，我就問你，如果我答應和你結婚，也同意你和其他人的事，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說著她指向IU，道：「就她不可以，只有她不可以！你答不答應！」 

  IU心裡一驚，她真怕阿九會答應，脫口而出道：「我懷孕了！」 

  有如炸雷一般，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Krystal心裡一沉，她知道阿九對『孩子』是有多麼的在意，她知道，她的打算是肯定要落空了。 

  Krystal心裡一痛，深深看了阿九一眼，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回答了……好，好……祝你們幸福，這枚戒指我收下，再也不要來找我，我們，分手了，徹底分手！」 

  最後半句，是喊出來的，Krystal轉身就走，一點也沒有留戀。 

  Jessica看著IU的小腹，又看看低頭不語的阿九，心裡的難過不比Krystal少一分。除了感情上的痛，她還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孩子，我也懷過啊，你又對得起我，和我們的孩子嗎？ 

  淚水模糊了Jessica的視線，她什麼也沒說，轉身跟上了Krystal。姐妹倆的身影消失在竹林的盡頭，很快直升飛機的引擎聲音響了起來，阿九看著升空的直升機，嘆了口氣，長長地嘆了口氣。 

  另一邊，完全不知道IU『懷孕』的劉仁娜，擠眉弄眼的正在跟IU『對詞』，但阿九就在身邊，也弄不太明白，正在這會兒，阿九忽然伸過手，拉著了IU的手腕，IU猝不及防，手腕被捉了去，阿九握著IU的手腕，一秒，兩秒，他的表情也變得正色，他把IU的手腕放下，道：「為什麼要撒謊？」 

  「什、什麼？」IU心裡慌，也結巴了：「我沒撒謊……啊。」 

  阿九看著IU，道：「我可以接受你剛剛對秀晶說的那些話，她那樣說你，你也自然可以那樣說她……我不能要求你們，考慮到我的感受，就忍讓地方，我說過，錯都在我，但是……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真的沒有撒謊！」IU急聲否認，但語氣已經把她出賣了個乾淨。 

  「你去找秀晶的事情，我問過你，你沒告訴我。還有，你沒有懷孕。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從小也和師父學過醫術，簡單的喜脈我還是摸的出來的，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 

  「我、我……」IU嚅囁著說不出話來，劉仁娜趕緊打圓場，道：「哎呀，你不要怪知恩了，她是一時情急……」 

  「我很失望。」阿九澀聲說道：「我曾以為，哪怕秀晶都可能瞞著我，可能對我撒謊，但是你不會，因為不不但是我的女人，你還是我的妹妹……可能是我想得太理想化了……我真的，真的很失望，也很失落。」 

  「早點睡吧。」 

  阿九說完，起身走向了碼頭。直升機載著Krystal和Jessica走了，他想追她們，就只能乘快艇了。 

  「哥！」IU在阿九身後大聲的喊，但是阿九沒有回頭。 

  「哥！」IU又喊了一聲，但已經看不到阿九的影子了。 

  「哥……」IU聲音小小的，哭成了一個淚人，她頹然坐下，喃喃說著，像是問劉仁娜，也像在問自己：「歐尼，你說，如果剛剛我不是說我懷孕了，我哥他，會留下來么？在他的心裡，到底還是她重要些，是不是？」 

  劉仁娜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只好什麼也不說，無聲地把IU摟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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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自己駕駛著快艇，在海面上劃出一道水光，這已經是快艇最快的速度了。但是怎麼可能追上飛機呢，他到達岸邊的時候，飛機早就到了，而且他是從碼頭出來，而直升機則是可以直接去機場的。 

  等他開車到了機場，Jessica和Krystal的航班已經起飛了。打電話問過帆船酒店那邊得知，倆人沒有收拾行李，而是委託了經紀人做託運，她們連夜走了。 

  阿九坐在機場的等候區，看著顯示航班已經起飛的提示，心裡一片冰涼。他忽然有一種預感，或許這次，是真的沒有再挽回的機會了。 

  他忽然覺得很累，回到帆船酒店，隨便開了間房，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眼睛睜著，身體像是被禁錮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就像是身體里的血液被抽幹了一樣，差不多就是一個廢人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從房間出來，東值站在門口，看到阿九出來了，臉上的表情鬆了下來，他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憋了半天，道：「剛剛阿魯打電話過來，說兩位嫂子剛到首爾，就換乘了去洛杉磯的航班，她們……」 

  「不要再叫她們嫂子了……」阿九自嘲般笑了笑，道：「我想過了，也對，她們跟著我，也是受委屈，還不如就跟我分開，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不值得她們這樣對我。」 

  東值嚅囁了一下，似有話要說，阿九看著他，問道：「知恩也走了？」 

  「嗯。」東值點點頭，小聲道：「還有劉仁娜……我勸了，沒聽我的。」 

  阿九慘然笑了一聲，道：「算了算了，不管她們了，我們該做什麼做什麼……走吧，看看酒宴的菜式，該做什麼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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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傳回了首爾，是東值打過來的電話，告訴朴燦榮，可以不邀請Jessica和Krystal的父母，還有IU的家人了。朴燦榮問發生了什麼，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東值就把事情說了。而與此同時，在金炳世的辦公室里，他們的談話，正在同步的『播出』。 

  金炳世監聽了朴燦榮的手機，作為韓國國家調查局的局長，他有這個權力。聽到了這個消息，金炳世不知道自己是該幸災樂禍還是不應該，作為對手，當然是樂見於對手的所有困境，但是同樣作為男人，他實在是為阿九感到可憐，費心準備了這麼久，馬上就要婚禮了，最愛的兩個女人搞成這個樣子，他此時的心情，真的是無限悲哀。 

  但他也並未因此放鬆警惕，如果龍九能被這種事情擊倒，他也就不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龍九了。他最擔心的是，阿九會把自己的怨氣，都發泄到其他的事情上，比如說會影響到最終計劃的事情上。 

  正在金炳世思考怎麼做才能最有利的時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朴燦榮的號碼。金炳世滿意點點頭，他現在對朴燦榮基本已經不懷疑了。而且他能這麼及時的打電話過來，也足夠說明他的誠意了。 

  「燦榮啊、」因為相信，語氣都不一樣了：「這麼晚了，什麼事情啊？」 

  金炳世不愧是老戲骨，還配合的打了個哈欠。 

  朴燦榮心裡一陣噁心，道：「是這樣，金叔叔……我剛剛接了個電話，我的那個老大啊，出了一檔子好笑的事情。」 

  朴燦榮用戲謔的語氣，把剛剛金炳世在電話里偷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金炳世愈發的滿意，因為這和他剛剛監聽到的一般無二。 

  金炳世裝出一副正直的樣子，道：「我們不好談別人的私事吧。」 

  朴燦榮嗤笑了一聲，道：「現在我們還有必要再演戲么？你應該知道龍九是什麼樣的對手，他做事滴水不漏，考慮的事情，無不是提前多少個階段……不得不說，若論這些詭計，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太縝密了，就像一台機器一樣，現在一個大好機會擺在我們面前，能讓他的鐵壁防禦，出現一道裂痕！」 

  「哦？」 

  「我這個老大，什麼都好，哪方面都無懈可擊，但好在老天爺是公平的，情商就是他的弱點，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幾個女人的，他一定會再努力挽回……試想一下，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戴著一頂綠帽子，甚至是幾頂……」 

  「這個不行吧、」金炳世誤會了，在心裡暗罵朴燦榮是個混蛋，竟然打大嫂的主意，這種事情，別說黑社會了，就算是老百姓中間，也是不齒的行為。 

  「你想什麼呢！」朴燦榮怒了，道：「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朴燦榮雖然好色，但我與他兄弟一場，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呵呵……」金炳世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以為朴燦榮是被戳穿了掛不住面子了，把球踢回去，問道：「那你意下如何啊？」 

  「這要問你了、」朴燦榮道：「你負責的是叫調查局吧，我聽說這是一個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抹成黑的地方啊，沒有事實，可以創造事實么？本來就有嫌隙了，製造個誤會，很難么？」 

  「如果你這個都做不到、」朴燦榮冷笑了一聲，道：「那我覺得，我還是找別人合作更好一點了。」 

  說完，朴燦榮就把電話掛斷了。想了想，按了一下桌上的鈴，美貌助理走進來，朴燦榮吩咐道：「馬上幫我收拾行李，定最近飛迪拜的航班，我現在就要過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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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在三萬英尺的高空飛行，旁邊Krystal蓋著毯子，已經睡著了，雖然這一路上，Krystal都沒讓Jessica看到她哭了，但是此時她眼角尤未乾的淚痕，還是顯示了，她剛剛哭過的事實。 

  這已經是連續第十五個小時在飛機上了，Jessica也很疲憊，但她睡不著。腦海里晃過的不是Krystal的那些話，就是最後阿九的樣子，越想，她心裡就越痛，漸漸升起了一種自己已經被所有人拋棄的感覺。 

  妹妹，嘴上說理解，可以接受，但是還是說出那樣的話來。而自己喜歡的男人，他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喜歡當時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現在也是未知的事情了。 

  Jessica忽然覺得心底一片灰暗，彷彿自己在無限的縮小，縮小，縮小……她抱住了自己的肩膀，蜷縮在Krystal身旁，或許是她覺得，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能讓她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