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莫須有的緋聞
她心裏甜甜的,一如那年,她年幼時在學校裏受了委屈,一貫溫潤的聶青摟著她,奔赴到學校為她討回公道。
犀利的話語懟的對方家長無話可說。
那時她要的哪裏是公道,不過是一個偏愛而已。
隻不過那時候,聶青是她一個人的媽媽,也毫無保留的給了她獨寵。
殊不知,這句話在不知情的人眼裏聽出了顯擺的意思。
“沒有困難,那你……”聶青停住了話,慌裏慌張的對著身後喊“媽,不要——”
書鳶神色出奇的認真,視線全放在聶青布滿世俗滄桑的臉上。
“砰!”
聲音很響。
書鳶脊背一抽,重力使她往前趨烈了一小步,她回了頭。
臉上的喜一下撲滅的的幹幹淨淨,眼裏飽含了疑惑。
隔著厚重的外套,背上那一道火辣辣的疼,從後背貫穿到胸口處,疼的書鳶牙打顫。
林淑手裏拐棍又抬了起來“沒有困難,你去做那些丟人現眼的事。”
那一棍砸的書鳶頭昏腦漲,思緒還未理清,緊接著下來的棍子,她隻是看著,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不懂,林淑為什麽打她,也不知道林淑說的丟人現眼的事是指什麽。
但是她知道,她們的火氣起源於她。
她不反抗就行。
林淑下了狠勁,像是要把以往積攢的怒氣都發泄出來,隻是沒能如願。
拐杖落下那瞬間,站在邱陽身後,倚在牆上的柯藍,收了手機及時跑過來將拐杖截在了手掌心裏。
掌心火辣辣。
“林奶奶,你還真是冷血心腸。”掌心估計是腫了,她拋開所謂的尊老“你這一棍子下去,是想要她命嗎?”
拐棍被柯藍拽著,林淑扯了兩下沒扯下來,苦著臉“你給我起開,我還教訓不得她了。”
柯藍冷笑,甩開拐杖,林淑往後倒,邱陽及時扶了上來“怎會教訓不得,總要給個理由吧!”
“是誰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打人,您又是以什麽身份呢?”
她字字咄咄逼人。
柯藍記得清楚,那年聶青與書誌祥離婚,林淑鉚足了勁四處攀關係,掙財產,唯一不掙的就是書鳶。
書誌祥樂得其享,隻要了書鳶,家產一擁全給了林淑。
四年前,邱源的死,也是林淑,花了大價錢請律師,硬是把無辜的書鳶關在牢房半個多月。
書鳶可擔當不起,明知事實真相,還能不顧情麵想親手送她進牢房的家人。
林淑蠻橫起來“我是她外婆,教訓她不需要理由,就算有,那也是她做錯了事。”
柯藍輕嗤,仿若聽到天大笑話一般“外婆?您配嗎?”
“小藍,她是長輩。”聶青接話,加重了語氣,自是偏向於林淑。
柯藍對她這一家人沒一個看的上的,狠蹙眉梢“長輩又——”
書鳶暈暈乎乎的,腦袋很重,背上似疼非疼,她握住她手腕,半撐著身子搖了搖頭。
柯藍一雙眼睛裏氤氳滿了無奈,她知道,這丫頭心裏不管多苦,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就是偏向那些不像家人的家人。
也或許是賠罪。
哪怕法律判她無罪。
但她給自己判了死刑。
從一而始,過不去那道坎的都是她自己而已。
她咽下了話。
書鳶稍稍側了下頭,碎發搭在額前落上了雪,聶青鬢角也有,摻雜著白發,突然,她好想上前。
摸摸她鬢角的白發。
拂平她細紋的眼角。
牽牽那久違的雙手。
可是她不敢。
聶青看向書鳶,眼裏帶著慌慌張張“阮阮,我就問你一遍,你說實話。”
書鳶看著她,沒說話,隻因那一句阮阮,她就原諒了之前的一切。
聶青點開手機,揚在她麵前“這是怎麽回事?”
手機屏幕很亮,很刺眼,幾張照片,都是在檀城酒店裏,她與蘇衍被刻意尋找角度拍的的照片。
天際飄了雪,又冷又蒼涼,書鳶低下頭,突然笑了。一滴眼淚怔怔倒留到嗓子裏,又酸又澀。
這一刻,她才明白,早就變了。
聶青已經不是那個,她受了委屈會不問原委替她討回公道的媽媽了。
現在,兩人之間隻有滿滿的隔閡和疏離。
若說,她以往心存僥幸,對母愛抱有一絲渴望,今日,如煙消散。
書鳶仰起頭,抬了眸,自嘲一般“是啊,我愛慕虛榮,攀上了有錢人,庸俗又不自愛。”
聶青眼睫閃著,霧化了視線“阮阮,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想毀了你自己嗎?”
她上前,書鳶往後退。
這一次,是她親自推開向她走來的媽媽。
她說的淡然又隨意“邱夫人。”她頓住,揚了揚嘴角,提醒道“從我八歲那年開始,你就已經無權幹涉我的事了。”
從她八歲那年開始,她暗暗告訴自己,隻要她努力一點,變得優秀一點,總有一天媽媽會回來。
摸摸她的頭,溫柔著對她說“阮阮,媽媽還是你一個人的。”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了聶青嫁人,等到了聶青同別人生了孩子,等到了別人一家,其樂融融。
她才知道,一切是她一廂情願了。
大雪狂肆,像是在喧囂著。
聶青掐著掌心,還是說了出來“從現在開始跟他斷了,你想要錢,我給你。”
書鳶聽她說這莫須有的事,覺得好笑,也悶悶笑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她想要的隻能聶青給,但是唯一給不了的也是聶青。
聶青失魂落魄,眼角隱隱紅了。
一側,邱陽拉住了欲言的林淑“外婆,我來吧!”
他像個局外人硬擠進局內,說的輕巧“書鳶,邱家能給你錢,那個男人你玩不起……”
他沒說完,話斷了一半。
書鳶渾身無力,風又刮得厲害,若不是扶著柯藍,這會兒她可能已經倒在地上了。
柯藍覺得這一家子簡直莫名其妙,雖然照片上的確有點曖昧不清,可明眼人也能瞧得出來貓膩。
地上的影子離得八百米遠,照片上的兩人臉恨不得拍得貼在一起!
她推推書鳶“不能行就回屋睡覺。”
哪怕事實就是兩人一起去了酒店,也親密接觸了,可她就是不多問,毫無顧忌的偏袒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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