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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相見、醒了、醫院溫情

  那裏麵什麽都沒有,隻要滿滿的希冀。


  她把目光從他身上移到手機上。


  蘇衍放下勺子,打開手機,是韓競發過來的語音。


  一共隻有兩條,上麵一條是他發過去的。


  【查雲陌的位置給我,越快越好】


  下麵是一條語音,他看了她一眼,直接點開。


  他賭了一把,若是韓競話裏透露出了他的心思,他就坦白,若是沒有,他就繼續藏下去。


  韓競聲音裏有玩味“老子快累死了,差點沒把七大姑八大姨搬出來……”前麵是一對廢話,揪得蘇衍呼吸都停止了。


  “位置在檀城青山醫院,最近雲家從國外請來十幾位槍傷專家,全都安排在青山醫院裏,裏麵的人說看管的很嚴,一隻蒼蠅也進不去。”


  青山醫院在檀城市區,算是國內最頂尖的醫院。


  韓競憋笑了兩聲,蘇衍便知道他想要的話來了“你查雲陌幹嘛?是不是你小女——”


  他突然掐斷了語音,把手機丟在桌子上,氣定神閑地撿起勺子喝粥。


  表麵風平浪靜,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早就像千軍萬馬奔騰。


  書鳶的心思全放在語音上,沒注意到他慌不擇意的眼眸。


  檀城。


  所以雲陌沒在國外。


  所以真的是雲家在欺騙她。


  書鳶從椅子上起來,蘇衍伸手拽住她“我粥還沒喝完。”


  她居高看著他,手都在抖,眼睛急得慌得已經快要濕潤了。


  蘇衍把勺子一丟,心裏難受的不行,他拽下來衣帽架上的外套“我飽了,先送你過去!”


  什麽狗屁狠心,殘忍,倔強,一旦碰到她,真是有多遠跑多遠。


  車子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一月的天冷的刺骨,縱然有太陽,還是刮得皮膚像刀割一樣。


  醫院六樓。


  電梯停下來,書鳶走下去,蘇衍沒再跟過去,走廊安安靜靜的,他的聲音清清楚楚的“房間號621,去吧!”


  她在往另一個男人懷裏走,他送了一半,沒辦法送到底。


  那對他自己太殘忍了!

  他沒等她說話,彎下腰去按電梯鍵的時候,對著她笑了笑,他沒有笑的這麽苦澀,又這麽開心過。


  原因,她為了他駐足停留了一次。


  電梯門緩緩合上,蘇衍的笑容是很無所謂的樣子“趕緊去吧!”


  電梯下降,她離開。


  病房612就在拐彎第二間,整個走廊很寂靜,書鳶盯著從病房裏走出來的人,腳步頓住。


  病房門口有兩位保鏢。


  雲乾震哼笑一聲,坐在旁邊長椅上,軍帽戴的端正“既然找過來了,就剛好把話說開。”


  書鳶定住不動。


  “怎麽?有膽子找過來,沒膽子跟我說話。”


  聞言,她一步一步移過來。


  林管家退到一側。


  雲家權勢大,想知道點什麽並不難,雲陌受傷的前因後果一查就水落石出。他沒想到,他這個慣然冷漠性子的兒子,動氣情來連命都不要了!


  若是擱在尋常人家這是好的。


  可是擱在軍家,這是最忌諱的。


  書鳶最不會跟長輩相處,她不知道怎麽稱呼他,隻是頷首。


  雲乾震不在意這些細節“知道我想跟你談什麽嗎?”


  這是第二次談話,她怎麽會不知道。


  她隻是不會相處,但是她不怯懦“如果您覺得我哪裏不好,我可以改,能不能讓我陪著他。”


  他鐵了心要棒打鴛鴦“能進雲家的人,身家至少要清清白白,即使你有點滔天之勢,可汙點抹上去了,是擦不幹淨的。”


  林管家站在旁邊,微微歎氣,但也不敢吭聲。


  書鳶知道他指的是熱搜的事。


  她第一次想解釋了“那是假的。”


  雲乾震說“拋開這件事,雲陌未來的身份不一般,你留在他身邊隻會成為他的軟肋,幫不了他,反而會害了他。”


  “你更應該明白一點,他將來要做的是人民的英雄,而不是你一個人的英雄,舍小取大,你是聰明人,應該懂這個道理。”


  他言語渾厚有力,像刺刀一刀一刀紮在她心窩裏。


  他說的沒錯,她是個連未來都縹緲的人,或許連未來都沒有,不能去耽誤他。


  本就沒有自卑的人,禁不起別人的敲打,太容易動搖,太容易放棄,最不敢堅持下去。


  “這件事情,我並不是在跟你商量。”


  雲乾震一字一句連接。


  書鳶垂眸,餘光停在禁閉的門上,她出奇地平靜,沒有歇斯底裏的發泄“我可以看他最後一眼嗎?”


  一眼就可以,至少她知道了雲陌沒有放棄她。


  一月,走廊無風,她紅了眼眶。


  她平靜地不太正常,眼睛裏空蕩蕩的像被挖空了。


  林管家什麽血腥的場麵沒見過,還是紅了眼圈。


  書鳶抿著唇,滿懷期待地看過去。


  就一麵,一麵就好。


  她快死了,想他想的快死了,就想看他一眼。


  雲乾震站起來,整張臉都是清冷寡淡,她臉上的表情堅決,和那次大雪天,雲陌頂著藥勁威脅他一模一樣。


  在雲乾震眼裏這不是好事,他正了正帽簷,笑意全然消失“長痛不如短痛,決絕一點好。”


  話外之意,不見的好。


  林管家抬眸,移了一步又退了回來。


  雲乾震經過她麵前的時候停了一下,比起怒斥,他臉上壓著的風雨更令她輕易退卻。


  陽光照不進走廊,隻有頭頂冰冷的白熾燈,讓她側顏更加悲涼。


  她眼圈微紅,看見了窗外盛開的天際,病房門前守著人,她進不去,遠處軍裝的兩人拐了彎,她攆上去……


  傍晚,晚霞灑遍天際,紅了半邊天,雪也在落著,白裏摻著紅。


  書鳶推開621病房門,異常平靜地坐在雲陌身邊。


  病房很安靜,消毒水的味道也不重,旁邊桌子上擱著一束花。


  純白色的病床上,雲陌平躺著,臉上毫無血色,窗外透過來的霞光拂上去,暈了一層淡淡地紅。


  他睡得很沉,燈光下麵容冷峻。


  她低頭吻他,綿長而溫柔,眼淚滑下來,滴在他眼角,灼的他眼睛跟著顫動。


  他不是神,隻是借用了神明的力量保護她。把世俗所有的惡意踩在腳下,向她而來。


  至此一生,她都是被人不斷拋棄,不斷推開,而他用他堅硬的肩膀為她撐起了一片天,讓她走出了蟬聯許久的陰影。


  現在,她愛他,也愛這個有他的世界。


  書鳶眼眶模糊,從兜裏掏出來平安吊墜給他重新戴上,尾指的戒指相碰,有光逆在牆上。


  雲陌睡了十天,一次也沒有醒過,醫生診斷他傷口位置比較特殊,好在是土槍,才免掉了性命之憂。


  傍晚,林管家送來米粥,眉間滄桑交錯“你去歇一會兒,我來看著二少爺。”


  書鳶目光不移“我想多陪著他。”


  林管家歎了氣,眸裏有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月中旬的清晨,天濛濛亮,病房裏被薔薇花的香味彌漫。


  雲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很美好,有山有水,氣候溫和,夕陽落下山,他推開門,一切的美好落在他掌中。


  他睜開眼,背上還扯著疼,手心被填滿,他側頭看過去,笑了笑。


  書鳶睫毛動了一下,感受到溫熱的手由握著變成往她指間鑽,她背對著他趴在床上,猛的睜開眼睛。


  她不敢回頭,心慌地喚“雲陌。”


  他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很輕很無力“阮阮。”


  書鳶身體很僵硬,丟了的魂才回來一樣,楞楞地回頭,烏黑的瞳孔很亮,裏麵映出他的模樣。


  “雲陌。”她腦子很亂,亂的一團糟,但又被欣喜灌滿“你醒了。”


  終於醒了。


  “嗯。”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盯著她,混沌的眼眸漸漸變得清明,眼裏的她眼角很紅,看著很累“我睡了多久?”


  “很久。”她把所有的軟弱攤開,一絲不留,眼眶也濕了“我想你,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從來都是堅強的,刀子紮下去,她拔下來,還能笑著說我沒事。


  這一句示軟,讓雲陌心陡然一疼。


  “阮阮,對不起。”他心疼得一塌糊塗,手上扣得更緊“都怪我。”


  書鳶看著他,被他哄得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不怪你。”她眼角有了久違的笑,比秋日的風刮過來,還要讓人舒服“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雲陌笑的很淡“沒有,就是有個秘密想告訴你。”


  “什麽秘密?”


  “我背疼。”他眼眸含春,淡漠又隨性,相方設法地誘拐她“你過來點。”


  書鳶站起來,彎著腰,往他湊近一點。


  雲陌像是真的疼,又很無力,聲音輕了又輕“再過來點。”


  她聽話的要命,把身體又放低了,眉目裏藤上一盞潮色。


  她身上有股很淡的花香味,把病房裏的氣味衝淡些許,他鼻息裏,胸腔裏,上上下下都被她的氣息包裹。


  書鳶彎了彎眼角“是什麽秘密。”


  他笑笑,一隻手扣在她手上,一隻手攬上她的腰,稍稍往下按了按,她失了重心,直接壓在他身上。


  她顧及他身上的傷,撐著手就要起來。


  雲陌兩手交疊,扣住她的腰,沒怎麽使勁,就輕輕地把她按在自己身上“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書鳶心軟了,溫聲細語地問“你的傷——”


  “不礙事。”他接話,把下巴擱在她肩上“其實很疼,但是抱一會兒就好了。”


  耳畔,他的呼吸很沉,書鳶也想向他索取更多,她把撐著的手拿開,整個人的重力都壓在他身上,抬起手,抱住了他脖子。


  她有點不知足,往他懷裏蹭了蹭“雲陌。”


  “嗯?”


  書鳶抬起頭,吻他額頭,又去咬他脖子,不輕不重,小野貓一般來回舔舐著,最後停在他滾動的喉結處,咬了一口。


  雲陌身子就緊繃了。


  她說“以後再不準這樣了!”


  他知道她指的什麽事,什麽事情好像都能輕而易舉地聽她的,唯獨關乎到她的事,他沒有理智,也沒有思考的能力。


  本能就那樣擋了上去。


  “嗯,都聽你的。”


  他抑製著嗓音,音色帶欲,也很低沉,許是睡得太久,嗓音有點微微嘶啞,他放低了姿態,說的輕易。


  書鳶在他左邊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留了印子,才抬起頭“你這句話,我不相信。”


  雲陌低笑,又認真地說了一遍,還是之前那種語氣“以後都聽阮阮的。”


  “……”


  她見他笑,不信度往上飆升“你笑了,說明你自己都不信!”


  雲陌不置可否。


  她側頭咬他耳朵,細細地咬,有意在折磨他。


  知道做不到,但也不想騙她,雲陌明明白白地轉移話題,一葉蔽目“你要是再親下去,我就不忍了。”


  書鳶微怔,盯著他的脖子,鄭重其聲“你見不得我受傷,同理,我也見不得你受傷,以後,不可以再因為我,讓自己傷的那麽重。”


  那樣,她比死了還難受。


  她更會覺得,所有阻止他們在一起的人都是對的,她的確在拖累他,在做他的絆腳石。


  她不敢想,要是雲陌真的為了她丟了性命,她該怎麽辦?這些後果她不敢想,也承擔不起。


  雲乾震說的沒錯,雲陌不能隻是她一個人的,將來他是所有人民的。


  雲陌在含住她的唇,連著啄了幾下“阮阮,可是我愛你,遇見那樣的事情,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他盯著她眼睛,把愛意灌給她看“是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存在,若是你不在了,我生不如死。”


  十四年前,裴淑懿躺在血泊裏,他快瘋了。


  十四年後,書鳶靠近死亡那麽近,一次就已經足夠逼瘋他,何況是三次。


  他早就已經心不由己了。


  書鳶瞳孔放大,睫毛顫個不停。


  雲陌眼睛跟著紅了,把她抱的很緊“你不要覺得我很厲害,其實我也怕,我怕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怕你愛上別人。”


  她每次受了邱家的委屈,他都心疼的快要瘋了!


  所以,他努力醒了過來。


  誰都不能欺負,傷害,他拿命換來的姑娘。


  書鳶從他身上下來,側躺在他旁邊,把矜持全部丟了,反駁他“你就是很厲害,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愛上別人。”


  她也快要失控了,理智也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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