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雲陌撒嬌賣萌求膩歪、秘密曝光
書鳶抬手,指腹輕輕劃過眼下,帶走眼底的濕凝“嗯,我知道了。”
想念的話,她也不比他少。
“就這麽簡單嗎?”
她其實知道他想聽什麽話,但是她更想聽他說“那應該怎麽說?”
雲陌走了兩步,立在窗前“要說,我愛你。”
書鳶怔住,他用半生的溫柔陪著她賭,然而,她讓他輸的一塌糊塗。
她小聲的呢喃了一句,他聽到了。
是我也愛你啊。
隔得太遠,他見不到她為他臉紅的樣子,心裏很難受,癢癢的“不鬧你了,明天記得來接我。”
她沉默了片刻“好。”
“你那裏溫度降了,出門別忘了戴圍巾。”他抬起手,戒指透過玻璃窗戶反出光點,似乎思念濃了“我等你接我。”
書鳶這邊窗戶開著,風打在臉上,刺刺的“好。”
雲陌怕控製不住想念,讓她先掛了電話。
窗外銀白一片,有些思念一旦開了閘,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所幸,他們還有以後,一個很美好的以後。
身後有聲音,他回頭,麵上的喜色一點兒也沒退下去。
雲乾震推門進來,看見雲陌上揚的眉宇,有一瞬的靜默,過後隻有緊緊鎖起來的眉宇。
或許他做的是對的,將來要成大事的人,眼裏不應該有這樣的柔情,應該是剛強果斷的。
雲陌收了一點笑,不溫不淡地喊了一聲“爸。”
從先前雲乾震拿書鳶換他,兩人的關係就一直僵持著,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叫了他。
雲乾震看了一眼他的背,隔著病服,身上綁著的一圈紗布輪廓還是很清晰“軍隊那邊聯係好了,先修養一段時間,過完年再去。”
雲陌心情好,麵色不悅但也沒表現出來“哥呢?”
“你別指望他替你!”
林管家站在門口,聞言往前走一步“大少爺在巴黎住院,醫生診斷不能參軍,不過不嚴重,多修養就好了。”
“軍隊的事情要暫緩。”
雲南沒同意也沒拒絕,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雲乾震“理由。”
許是被他小心翼翼保護起來的事,他想起來的時候,麵色情不自禁柔了很多“我打算結婚,就在出院以後,到時候我帶她去拜訪你們。”
住院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善,隻差最後一步了。
林管家不敢吭聲,頭更低了。
雲乾震也沒什麽情緒,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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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掛斷以後,書鳶站在窗前,望著手中的手機沉默。
不是她殘忍,是她沒辦法背著所有人的惡意,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
那天雪化了,他們沒有白頭,也沒有神明庇佑,所有他們走不到白發蒼蒼。
書鳶從二樓下來的時候,蘇衍已經醒了,他坐在沙發上,脊背很彎,望著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淺眸暗的像無極地獄。
她走過去,逆著窗外的光“什麽時候醒的?”
蘇衍愣住,睫毛微抖,眼睛裏瞬間灌上比銀河還要亮的光芒,他看著她說“你沒走?”
他醒過來,屋內什麽都沒有,很安靜,他以為她走了。
“沒。”書鳶睫毛動了動“我去接電話了。”
他哦了一聲,拿起旁邊的抱枕抱在懷裏。
書鳶掃了他一眼,臉色沒那麽病態,有了一絲淡紅“還發燒嗎?”
蘇衍低著頭“不知道。”
她走近一點,抬手碰了碰他額頭,涼涼的“好多了。”她收回手,把旁邊的溫水遞給他“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涼意消失,他額心開始發燙“你去哪?我送你。”
話落,他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也有私心,想多跟她待一會兒。
書鳶搖搖頭,沒往別處想,很認真地口吻“不用,外麵冷,你感冒才剛好,我自己回去。”
蘇衍叫住她,不想美夢就這樣結束“你救了我,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不用。”她往玄關處走,關於她的氣息回蕩在整個屋內。
“為什麽不提?”他沒跟過去,還站在沙發一側,額間的溫度已經了無蹤跡“你是想以後要的更多嗎?”
他在激她。
他想讓她問他要什麽,越多越好。
書鳶定住,回了頭,給了他一個看智障的眼神“你要真想報答我,以後請我喝一瓶牛奶就好了。”
蘇衍低笑“你就這點出息。”
書鳶好像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笑,發自內心的那種,他笑起來有很淺的梨渦,很淡,不怎麽明顯,但是顯得格外幹淨,陽光。
“就這點。”
她的世界很簡單,報答就一頓麵,然而,他想讓她要多一點。
隻是太可惜,他偷偷喜歡的女孩不物質,對什麽東西都看的很淡,隨意且風輕,瀟灑不拘謹。
好像輕易就能融進她的世界,也好像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她的世界。
外麵的雪沒停,走道裏落了一層薄薄的雪,雪上麵留了一排小小的腳印,整整齊齊的。
蘇衍望向盡頭,那裏仿佛是他夢開始和結束的地方。
一月十五,年前第十九天,傍晚晚霞褪去,大雪隨著風肆意飛舞,遍地銀白。
書鳶去了醫院,從停車場到大門口有一截露天路程,她圍巾發絲上都落了雪,瓷白的皮膚顯得更蒼。
醫院大廳有些空蕩。
她去了三樓,再離開的時候是七點半,雪還是沒有停,門口的枝椏全都是銀白色的,像畫裏的冰雪世界。
“書鳶。”身後有人喊她,聲音很爽朗“書鳶。”
書鳶僵了一下,把圍巾往上拉,一點一點地回頭。
是邱陽,穿著一身白大褂,扣子扣的一絲不苟,帽子也戴的很工整,左胸口有胸牌,白色的。
心外科主任邱陽。
升官了,之前還不是主任。
書鳶正在想她處在醫院的借口。
邱陽摘下口罩,臉上有一絲倦意,眼睛裏很有精神“去看過了嗎?”
她臉上有疑惑,突然想起來他先前電話的內容,林淑腿摔傷了,所以,也是住在這個醫院!
真巧。
處於禮貌,她把圍巾往下扯扯,一本正經地胡扯“我沒找到地方。”
邱陽沒多心,隻是笑笑“我帶你去。”
書鳶“……”
她把圍巾扯上去,咬了咬唇“好。”
病房在頂樓,病房。電梯也都直達的。
他用很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她,還是直接說了“你不熱嗎?”
她說“我不怕熱。”
她怕冷。
醫院的溫度是有點低,但是他沒覺得多冷。
電梯停下,他先她一步走出去,書鳶剛跟出去,聽到了他白大褂兜裏響起的手機,一直沒斷,響個不停。
邱陽掏出來,看了一眼“工作。”他指著左手邊的病房說“那邊第三個病房就是,你先去過去。”
書鳶順著看過去,點了點頭。
他接起電話,往右邊走,她往左邊走。
病房門沒關嚴實,開了一點小縫,她剛準備敲門,裏麵有交談的聲音,話裏提及了書誌祥的名字。
是從林淑的口中說出來的,有嫌惡的意思。
書鳶敲門的動作頓住了,她像個苟且偷聽的人,氣都不敢喘,隻是聽著裏麵的交談。
然後心一次又一次被撕開。
“書鳶來看我!我是指望不上了,我這條腿就是廢了,也用不著她來看我。”
聶青重重喊了一聲“媽——”
“你凶我幹什麽,我說的是實話,她跟她那個爸一摸一樣,見錢眼開,為了錢什麽做不出來。”
她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但是書鳶的那些惡意新聞她記得極其清楚。
“媽,他都已經不在了,你就別老提他了。”
林淑的性子就不是那種見好就收的,芝麻大點的事,她就恨不得把天捅破,弄得人盡皆知才好。
“怎麽就不能提了!當初要不是他編故事說書鳶生了病,需要一大筆錢,千裏迢迢跑這裏要錢,也不至於被車撞死。”
當初小鎮化學工廠爆炸,空氣裏檢測出化學殘留毒氣,附近的居民不得不搬走,也都拿到一筆小額的撫恤金。
書誌祥就是去要書鳶的那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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