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雲陌折斷骨頭,跪下了
書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角噙著笑意:“媽,他是我重要的人,我不會再因為任何人第二次丟下他。”
還有一件事:“您已經丟過我一次了,第二次,我也能抗過去。”
她用的抗字,因為從八歲之後的日子,真的都是抗過去的。
她說完,轉身離開。
身後,聶青僵在原地,臉上有歉意,有無力,書鳶走的很決然,就像八歲那年聶青留給她的背影一樣。
明明伸手可觸,回頭思索,終是失了資格。
這會兒,病房同樣不如意。
雲陌開門出去的時候,被攔了下來。
雲乾震第一句話同樣利索,直達目的,聲音渾厚更帶著不容拒絕:“如果想那丫頭平安無事,就跟她斷了。”
他是從刀槍劍影裏走出來的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事。
雲陌站在對麵,眉尾籠罩了一層昏影:“讓我娶她回家,我以後全都聽您的。”
這段人生他可以不要,但這個人他必須要。
“你因為一個女人一再違抗命令,放任你娶她回家才是真的毀了你,盡快跟她斷了,你的婚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雲乾震怒紅了眼,抬手整了整帽簷。
“那種家庭養出的孩子,將來在你身後,非但幫不了你,還會拖你後腿。”
“您想要那些,就算不靠別人,我也可以做到。”雲陌一直都是傲骨凜凜的人,隻有麵對書鳶的事情,會把姿態放低:“爸,我求您了,就這一件事由著我來。”
雲乾震不置一詞,表情鎮靜。
“爸,從小到大,我沒求過您任何事,就這一件事,我求您不要幹涉。”
雲乾震是軍人,他知道想要一個人在事業上強大最要的是什麽。
顯然雲陌已經碰了禁忌,他讓一個女人成了他的軟肋,這是最不應該的事。
一個男人若是有個軟肋,便如同廢人一個。
他不會允許的。
雲乾震冷笑:“不要幹涉?”他一字一句似警告:“我不會允許雲家的後代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他不會允許,之後,他會用自己的手段把路上的阻礙清理幹淨。
雲陌手垂在身側,不自覺地用了死力,聲音沒有溫度:“那我可能要忤逆您了。”
“混賬——”
“您可以掌控我以後的人生,前提條件。”雲陌把他的話截了,占了主導權:“我娶回家的妻子必須是書鳶。”
雲乾震怒目而視:“那就看看。”他似譏諷:“你能不能在我手上護住她。”
知道低聲下氣的哀求也不會有結果,雲陌挺直脊背,眼神裏全是黑暗,像神明披上地獄惡魔的外衣,化神為魔,守一人安定。
雲陌抬眸,眼裏藏了刀尖,目光不避不閃:“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動的起她。”
他是占了下風,但字字咄人,他想護的人還沒脫離危險,他就不能先退縮。
聞言,一直站的筆直的中年男人,麵上出了一絲狼狽,那一年,他的母親就是這種表情,站在萬人嘲諷裏,護過他自己一次。
連同神態都如出一轍。
雲乾震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隻一秒,就掩蓋住了慌亂:我再怎麽說,我也是你老子,你覺得你能玩的過我?”
雲陌握成了拳,手心被指尖嵌進去,一手猩紅,他偽裝的冷靜:“我不是在玩,我是在護。”
他玩不起,其實也很害怕。
狼對老虎,總要試試才知道結果。
談不攏了。
雲乾震麵上在笑,脖頸上的青筋卻在跳動:“那就看看那丫頭能不能像你一樣忤逆家人了。”
雲陌怔住,也慌了,更亂了。
他承認,在這種致命選擇上,他一點兒都沒有自信。
雲乾震起身,占了一點上風,頗為得意的整了整領帶:“那丫頭可比你看中親情。”
雲陌握緊拳頭,手心都是濕潤的,不知道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爸。”他抬頭,眼裏沒了剛剛的堅毅,沒了自信:“她真的對我很重要。”
書鳶看中親情他知道,書鳶愛他,他也知道,就是因為這樣,他不能讓她在中間為難。
不想看到她陷入兩難抉擇的地步。
當真是有了軟肋,風一吹就倒了!
輕易就妥協了,雲乾震就更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想我不動她可以。”他聲音冰冷:“跟那丫頭斷幹淨,按著我給的路走,等你有權有勢了,婚姻自由。”
當然,他給的第一條路,自然是一場門當戶對的婚姻。
雲陌這輩子隻有一個命門,誰也不能碰:“那你動她之前,先看看能不能從我身上踏過去。”
雲乾震冷哼一聲。
談話注定不會有結果,他起身往外走:“輕重你自己掂量。”
門推開。
書鳶站在門口,臉上一片紅色的印子,有一點血絲沾上去,眼角紅的不像話。
雲乾震低眸看了她一眼,眉頭猛地一鎖,一慣拿捏平穩的臉上起了一絲詫異:“你倒是跟他一樣倔。”
她既然出現在這裏,選擇的結果也很明顯了。
他說完,沒多停留,便走了。
出了醫院大門,雲乾震才啟語:“不是說她重親情嗎!”
林管家:“將軍……這……”
“先從邱家下手,你去辦。”
外麵的風很細很柔,風穿過縫隙蕩起簾布,柔柔的。
書鳶還站在門口,所有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外麵是正午,陽光正好,所有的光亮都鑽進了她眼睛裏。
窗戶在他背後,光也在他背後,書鳶逆著光看她:“我們是都被威脅了嗎?”
雲陌上前,把她摟在懷裏:“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他以為,在親情和他之間,她會選擇親情。
她沒有,這一刻,她給了他全世界最最好的安全感。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雲乾震會把心思動到她家人身上。
她張開手,輕輕抱住他,整個人都埋在他懷裏:“我答應過你,不會再丟下你第二次。”
他抱緊她,眼睛很紅,但有很亮的笑意:“嗯。”
“雲陌。”書鳶貼在他胸口,嗓音是笑著說的,因為不想他多心:“她不要我了,我什麽都沒有了。”
第二次了。
她被拋棄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