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化驗去
“放開我！”胡梨兒冷喝。
“麻煩你們，去請一下蔡醫生，我們有話要跟他說。”楊封不理她，徑直對旁邊的護士道。
胡梨兒大叫，“你幹什麽？為什麽要請我爸的主治醫生，我告訴你，我不會答應讓我爸出院，決不。”
無論她再說什麽，楊封都充耳不聞。
瞪了片刻，蔡文一臉不耐煩地踏入急診室，看到楊封和和胡梨兒，他的眼皮跳了一下。
“哎喲，胡小姐，楊先生，怎麽是你們，請問你們今天是來看胡先生的嗎？”
他徹底變了一副麵孔，一臉的禮貌與客氣，對待楊封也很是親切。
楊封眉頭緊皺，心頭暗罵姓蔡的狡猾。
肯定是故意的，之前還眼高於頂囂張得不行，在胡梨兒麵前就演戲。
胡梨兒微微點頭，很是滿意蔡文的態度。
在她看來，蔡文是蓉城市的精神科專家，很有威望和能力，本來就是指的信賴的人。
楊封不想給蔡文更多向胡梨兒示好的機會，霸道吩咐，“蔡醫生，我們今天，是來帶胡老二回家的，你那邊對一下手續，我們就去辦出院。”
“什麽？絕對不行！”
“我沒答應呢！”
胡梨兒和蔡文同時開口。
蔡文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楊封自作主張
想到楊封三番四次來醫院搗亂，壞他的好事，他心中升起一股怨氣，故意質問楊封，“胡小姐分明沒有要讓胡先生出院的意思，楊先生，您為何三番四次自作主張，幹預我們醫院的治療呢？為了幾千萬塊錢，就可以罔顧人命了嗎？”
一開口，故意爆出了楊封和胡老二之間的交易。
楊封心中暗罵蔡文陰險，一轉眼果然發現胡梨兒的臉色更沉了。
她心底是猜到楊封來找自己，肯定是與胡老二有什麽交易，但是蔡文不挑明，楊封的行為還劊顯得那麽功利，她的對楊封的好感，就不會下降得那麽快。
“那你們醫院呢，或者說，蔡醫生你呢？你為了錢，就可以迫害病人了嗎？”楊封反問。
蔡文大怒，“你說什麽？沒有任何證據，你憑什麽這麽汙蔑我？”
“有沒有汙蔑你自己心裏最清楚，總之，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帶走胡老二。”
楊封已經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胡梨兒已經被他帶到了醫院，錯過了今天，胡老二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麽，他絕對不會退步。
“楊封，你夠了，”胡梨兒終於忍無可忍，對著楊封大吼，“你憑什麽開口做決定？我爸的事，和你這個外人無關，你不是醫生，你什麽都不懂，他沒資格質疑蔡醫生。”
“你不相信我，好，那你也不相信你自己的親爸是嗎？”
他拽著胡梨兒就往住院部走去。
蔡文大叫，“你瘋了，快攔住他。”
然後，他們的腿腳還是跟不上楊封，一直到了胡老二的病房，楊封一腳踹開了門，和胡梨兒一進去。
“你聽聽你爸的說……”
楊封指著病床上的胡老二，話說道一半戛然而止。
臉色迅速地陰沉下去。
胡梨兒冷笑，“說什麽？你看看他這樣子，不應該接受治療嗎？真的正常嗎？”
病床上的胡老二，眼歪嘴斜，神情呆滯，最終不時發出嗬嗬嗬嗬的傻笑聲。
這副樣子，任何一個人看了都知道他絕對有問題。
蔡文衝進病房，對於自己的成果很滿意，“楊先生，你鬧夠了沒？如果你真的希望胡先生好，就不要再繼續組織我們醫院進行治療了！”
“胡小姐，您放心，我們一直都小心仔細地照料胡先生的病情，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盡快讓他恢複正常的。”
至於這個盡快是多久，他可給不出回答。
“你們居然把他弄成了這樣？”楊封扭頭看蔡文，眼神冷的如同冰刀。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蔡文裝傻。
胡梨兒覺得，楊封也瘋了，她根本不想理會楊封這種人了，扭頭就要走，反正沒有自己的同意，楊封根本無法決定什麽。
楊封心中的怒火，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隻是出於利益的因素要幫胡老二，現在則是出於同情。
那種一夜之間失去一切，被人白眼鄙視，淪落為笑柄的感受，他懂！
如果不是天眼救了自己，等待他的，就是絕望。
現在，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能幫胡老二。
“喂！”
他拿出手機，將之前被自己叫走的梁傲那群手下給喊了回來。
掛斷電話，所有人都防備他。
“楊封，你叫人幹嘛？”蔡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都懶得裝禮貌了。
楊封不回答。
蔡文連忙喊護士，“快，去叫院長過來！”
護士急匆匆跑開。
院長還沒來，楊封叫的人就到了。
“楊先生，您有何吩咐。”這幫人領頭的叫黃豹，雖然長得很凶惡，但是性格卻很憨厚，說話的聲音也是憨憨的，畢恭畢敬地對楊封彎下腰。
“把人扛走！”
楊封簡潔命令。
黃豹二話不說就上前將胡老二扛了起來，往外麵走。
胡梨兒擋在他麵前，“不許走。”
她怒視楊封，“你不要逼我報警！”
“報警更好，把警察叫來，回頭認真對胡老二的身體再檢查一番，一定能檢查出問題來。”
“小夥子，你認為，你檢查出什麽問題來？”話音剛來，一名花白頭發穿著白大褂的老頭走了進來。
老頭慈眉善目，看起來平易近人，眼睛笑眯眯地盯著楊封，即使楊封麵容冷肅，他也絲毫不懼。
“好好的一個人，是怎麽被你們醫院的庸醫毒醫變成精神病的，不會留不下痕跡。”楊封毫不避諱。
張元之眉頭一皺，臉上終於閃現幾分怒意，“你是說，我們醫院的醫生，在害病人？”
“院長，他在胡說八道！”蔡文忙不迭解釋。
“蔡主任，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張元之問。
蔡文就將來龍去脈概述一遍。
隻不過事情在他嘴裏，楊封被直接歪曲成一個為了錢財不擇手段的人。
這邊發現這麽大的衝突，這一樓層不少人都被驚動了，他們跟著張元之到來，擠在門口，有些人本來不清楚怎麽回事，聽到蔡文的講述，輿論一邊倒。
“哎喲，年輕輕輕，造孽呀！”
那些人對著楊封指指點點起來，充滿鄙夷與厭惡。
張元之也神情嚴肅起來，重聲嗬斥楊封，“這裏是醫院，由不得人胡來，每一個進入醫院的病人，都由醫生負責，你不是家屬，沒有資格插手，還不放下病人，不要逼我們趕人。”
胡梨兒也怒視楊封，“放下我爸，不然我真報警了。”
所有人都拿楊封當壞人，卻沒人注意到，呆滯的胡老二死死抱住黃豹的脖子，根本不想留下來。
楊封看到了，他深吸一口氣，硬闖的話，包括胡梨兒在內的其他人一定會阻止，容易傷到人。
“我不會放人，既然事情久決不下，那就用事實說話吧！”
他本來不想開這個口的，但是，現在別無選擇。
“對胡老二的身體進行檢查，他的血液，他的骨骼，他的細胞等等，全都取樣化驗，如果有查到任何證據，能證明你們醫院真的對他用了什麽不該用的東西……”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蔡文的表情，發現他神情輕鬆，絲毫不緊張，話語頓了下。
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估計檢查是檢查不出什麽了。
他還有其他辦法嗎？
怎樣才能順利帶走胡老二？
他開始沉思。
“怎麽了？你怎麽不繼續說了？不是要化驗嗎？放心，需要的儀器我們醫院都有，就算有些結果需要耗費一些時間，大家也等得起。”
蔡文得意洋洋地追問，反而像是巴不得化驗檢查似的。
楊封忽然心頭一動，“有些化驗，是不可能短時間得到結果的對吧？所以，就必須慢慢等待？”
蔡文眉頭一皺，點頭。
“那，如果蔡醫生你真的對胡老二動了手腳，短時間可以化驗的項目偶讀化驗不出來，而長時間的項目，你可以偷偷動手腳改變結果，可怎麽辦？”
話沒說完，楊封就發現蔡文的臉色大變
他明白，自己想到關鍵了。
隻要用過藥，就肯定會劉霞痕跡，哪怕蔡文再小心，也不可能什麽都檢查不出來。
他之所以有恃無恐，恐怕就是因為短時間化驗項目，都化驗不出來，而長時間的，因為在自己意願，要是手腳很容易。
“那就不在我們醫院化驗，換一家專門的化驗機構！”
張元之也發現了蔡文的臉色不對，眉頭微皺，主動提議。
無論如何，他這個做院長的 ，絕對不能表現出絲毫問題來。
楊封點頭，“那就這樣辦吧！”
好不容易雙方都妥協了一步，胡梨兒自然也沒意見。
很快，就由院長親自聯絡其他的化驗機構。
一群人浩浩蕩蕩，帶著胡老二趕過去。
路上，楊封發現，蔡文雖然在一開始緊張了片刻，但是現在又恢複了鎮定和坦然。
仿佛真的無所畏懼一樣。
他的心有些沉，看來，事情不會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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