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略懂 略懂
萊克斗印房，坐落於海寧城中心偏東的區域，勉強算個黃金地帶。
「滾！連最起碼的刻刀都拿不穩，還想當斗印學徒？」
「走走走！連斗印的冷卻時間是什麼都不知道，你也敢說了解斗印？」
「哪來的滾哪去，斗印師不是騙錢的職業，是騙鬥技的職業，懂不懂？」
相距百米，就能聽到萊克斗印房猶如獅吼般的訓斥聲，看著一名名興沖沖跑進去，最後被罵的狗血淋頭的面試者，凌凡心中略微有些緊張。
斗印師講究的是心平氣和，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那一直咆哮的傢伙，在刻畫斗印時一定經常因為脾氣暴躁，導致斗印爆炸。
至今為止，凌凡所知曉的斗印知識全部來源於菜鳥世界，他不知道自己掌握的知識與這個世界是否相同，這就是他緊張的來源。
「既然都到這裡了，還是去試試吧，就算失敗，頂多被罵一頓而已。」鼓起勇氣，凌凡走向了斗印房。
由於老闆脾氣暴躁，趕走幾人後，密密麻麻的求職者瞬間少了八成。凌凡擠過人群，目光正好落在斗印房招聘的位置。
古銅色的椅子上，一名滿臉鬍渣的圓臉大叔抱臂而坐，其身材魁梧，雙目微微凸起，一副凶神惡煞的可怕模樣，尋常人只要看到大叔這副嘴臉，恐怕會嚇的連話都說不好。
大叔身前，一名少女亭亭而立，此女身材嬌小，一件半透明的輕紗披在身上，雖遮蓋了玲瓏有致的完美身材，卻又透露出一股朦朧的美。
冷艷的小臉上，俏鼻高高挺起，一對鳳目望向前方，給人的感覺卻是看到了天上。狂傲、自信、目中無人，給人一種想要將她征服在身下的**。
可以感覺到，周圍一雙雙熾熱的目光集中在少女身上。二十歲的少女，已然一副紅顏禍水的模樣。
「嘿，小妮子倒是自信的很，就不知你的自信是不是和你的能力相等。」見來者是個美妞，即使再凶的大叔，臉上也掛起了一抹溫煦的笑意。
「萊克師傅儘管出題便是，相信海翼不會令您失望。」少女胸脯一挺，極其自信的笑道。
萊克大叔自然就是萊克斗印房的老闆，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斗印師。
鬥技分為低階、中階、高階、玄階、地階和天階。相對而言，斗印也是如此劃分。
對斗印擁有一定了解並且有些雕刻基本功，那就是一名斗印學徒，而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雕刻低階斗印，那麼便是堂堂正正的斗印師。
在海寧城這個小地方，一名斗印師已經算是頂尖的存在！萊克這個名字，海寧城幾乎所有大勢力都知道，也算是一個小名人。
「刑海翼是吧，你告訴我，斗印與裝備是什麼關係。」萊克大叔點了點下巴，問道。
「這個簡單。」海翼咯咯一笑：「裝備與斗印一樣，也分低階、中階、高階、玄階、地階和天階！越高級的斗印，需要裝備的等級也越高，否則裝備會承受不住斗印中的能量，進而崩潰。當然，你完全可以用中階裝備來雕刻低階斗印，那樣做的話，除了被罵鋪張浪費外，並沒有什麼不妥，不知道這個回答，萊克大叔滿不滿意？」
「不錯不錯，回答出了八成。」萊克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指了指不遠處的刻刀：「拿著刻刀，雕刻一副畫像讓我看看。」
「好嘞。」刑翼興奮的拿起刻刀，沉思了一下，便在鐵板上迅速的雕刻起來。半響后，一張不太好看的人臉雕刻出現在鐵板上。
雕刻出現的瞬間，人群中爆發出衝天的嘲笑聲。
幾乎擠在一起的粗毛下方，一對虎目瞪的滾圓，鼓起的臉龐，宛如一隻蛤蟆似地。
看到這幅雕刻，萊克大叔頓時怒了。接過鐵板，對眾人瞪起虎目，然後問出一句讓眾人狂笑不已的話：「這哪裡是我，一點都不像！」
當他說「一點都不像」時，那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卻剛好與雕刻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如果單獨做起來，確實沒什麼好笑，可與雕刻放在一起，那就是天然的笑料。
即使是凌凡，這一刻也不由捂住肚子，哈哈的笑個不停。
「嘻嘻，萊克師傅，看來大家都認為海翼刻的很像呢。」刑海翼俏皮的眨了眨眼。
「好好！算你過關，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萊克斗印房的學徒。」萊克大叔雖然惱怒，卻不得不承認，刑海翼天賦不錯，而且對斗印也有所研究，只要好好雕琢，日後的成就必定在自己之上。
「那就多謝萊克師傅了。」刑海翼聞言大喜，對萊克拱手施禮后，轉身對著人群皺了皺俏鼻，極其高傲的冷哼一聲。
她之所以對萊克大叔如此尊敬，是因為萊克大叔是一名斗印師，否則以她的性子，又豈會對人卑躬屈膝。
至於身後前來應聘的傢伙，她一個都沒放在眼裡。她二十歲的年齡，對斗印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用不了多久，她很確信自己一定能夠獲得斗印師的榮耀。
二十多歲的斗印師，就算放在大點的城市，那也是人人敬畏。所以她傲，她有傲的資本。
在刑海翼的傲氣面前，絕大多數應聘者都感覺自己相差太遠，最後放棄了應聘打算。
克萊大叔看著靜止不動的人群，搖頭嘆了口氣，當他準備起身，宣布應聘結束時，一道年輕的身影穿過人群，出現在克萊大叔面前。
少年年方十六，臉上帶著一抹和煦的笑意，稚嫩的臉龐，沒有所謂的高傲和精明，有的只是普普通通，僅此而已。
「年紀輕輕的，不知好歹。」看到前來應聘的少年竟然如此年輕，克萊大叔心中嘆了口氣，還未話說，刑海翼卻是搶先開口，望向凌凡的目光更是充滿不屑。
膽子大是好事，可大到不知好歹的地步，那就是愚蠢！在刑海翼看來，凌凡就是屬於這種愚蠢的人。
對於刑海翼的不屑，人群中沒有任何反駁的聲音，在他們眼裡，凌凡確實是不知好歹，而刑海翼也有這種訓斥他的資格！
對於這些目光，凌凡全部選擇了無視。既然前來應聘，自然就準備好接受各種目光，失敗了無所謂，成功當然最好。
「你確定是來應聘斗印學徒的？你了解斗印？」克萊大叔苦笑一聲，因為收了刑海翼這位好學徒，他心情格外好，倒沒有一把將凌凡轟走。
「略懂。」凌凡撓了撓頭，笑道。
「切，不知哪跑來的毛頭小孩，不好好學習，來這裡丟人現眼。」刑海翼不屑的撇了撇嘴，雙手環抱胸前，將豐滿的胸脯高高頂起，惹來眾多熾熱的目光。
凌凡面帶笑意，對於天海翼的訓斥，他選擇沉默對待，像這種高傲的女人，你越搭理她，她就越來勁，所以還是別出聲的好。
「萊克大叔，或許會浪費您幾分鐘時間，不過我想試試。」
「好吧！看你這麼執著，我也不在乎那點時間。說說看，為什麼斗印師是騙鬥技的職業。」克萊大叔見凌凡彬彬有禮，當下也不好將他驅逐，便隨意出了一道考題。
「斗印師並不是騙鬥技的職業。」一句話出口，還不等萊克否決，凌凡接著說道：「斗印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他們將鬥技分解成特殊的斗印排序，然後雕刻在裝備上。雕刻的過程，斗印師必須在體內運轉鬥技路線，所以要成功雕刻一件斗兵，斗印師就必須學會鬥技。斗印師賦予你的裝備斗印，增強你的戰鬥力，那麼你就必須付出鬥技，對於雙方來說，這是平等交易，並不能說是騙。」
長篇大論下來，萊克大叔和刑海翼面色微微有些變化。凌凡雖然否定了斗印師騙鬥技的事情，卻將刻畫斗印最重要的過程講了出來，看那倒背如流的樣子，分明不是臨時抱佛腳啊！
「哼！蒙的而已。」刑海翼抿了抿紅唇，嘴上這麼說，不屑的表情卻少了幾分。
「分析的很到位，不過想要成為斗印學徒，可不是光有知識就行，你懂雕刻嗎？」身為老師傅，萊克遇到的年輕人數不勝數，一些年輕人止步於斗印的書面知識，真正的動手能力卻是一塌糊塗，對於這樣的人，萊克不需要。
凌凡沉思了一會，半響才吐出兩個字：「略懂。」
對於這個回答，萊克早已猜到，他遞給凌凡一把刻刀，指了指鐵板：「發揮你的刻功，只要刻出我滿意的東西，你就可以成為斗印學徒。」
一旁的刑海翼見凌凡夠膽去接刻刀，當下俏鼻一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斗印師專用的刻刀，那是融合了魔核粉末，再加上精鐵壓縮鍛造而成，小小的刻刀，最輕的也有五斤！
凌凡一開始答對題目，讓刑海翼很不爽，她一直認為凌凡是蒙的，所以在凌凡接刻刀時，她沒有出聲，心中卻隱隱期待凌凡出醜的模樣。
「嗯？」果然，凌凡接過刻刀時，眉頭立刻皺起。不等凌凡說話，刑海翼醞釀已久的嘲笑聲已經傳來。
「學了點書面知識，就自以為能夠成為斗印學徒了？怎麼樣，刻刀都拿不穩吧！」
（感謝在皖人士、star飛和封溪洛軒的打賞，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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