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莫看我一時，且看我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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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瞬間聚集在凌凡身上，不但當事人感到莫名其妙，就算是納蘭碩也十分不解。此次他們的任務中，並沒有提及凌凡此人，檸馨的做法明顯違背了學院的意思。
心中不解，納蘭碩卻不敢說半個字，他知道檸馨真正的身份，也知道她有臨時改變計劃的權利。區區八段鬥氣，竟然讓檸馨如此對待，可見這小子到底將檸馨學姐得罪到了什麼地步。
「有眼無珠的雜碎。」一抹淡淡的敵意深藏在納蘭碩眼中，悄悄的落在凌凡身上。
沒做任何事，卻無緣無故成了焦點，只要將凌凡開除，天邈學院就可以度過危機，這樣的交易簡直太划算了，一瞬間，凌凡便感覺到眾多不善的目光。
無論怎樣的目光，對於在夢中近距離大戰偽角蜥蜴，經過生死存亡的他來說，都不需要懼怕。他昂首而立，不含絲毫感情的目光落在檸馨身上，沒有逃避，沒有迷茫，有的只是一種名為倔強的東西。
凌凡的眼神並未讓檸馨有絲毫表情變化，只不過她瞳孔深處閃過的一絲厭惡還是逃不過凌凡的觀察。
就算她再清高，就算她之前裝的一無是處，但是她只是個女人，她受不了凌凡那樣的無視，所以她自作主張，要讓凌凡不好過。
報復的同時，卻又裝作對凌凡毫無興趣，就好像為難凌凡只是隨意行之的事情，在她眼裡，哪怕和凌凡扯上一點點的關係，那也是抬舉了凌凡。
「呼……」一口濁氣吐出，凌凡在學員們的目光下踏了出來，冷笑道：「是不是我離開天邈學院，你們傑西學院以後都不會來再來惹事？」
「凌凡……」陸揚拉住凌凡的衣袖，作為他的室友，陸揚是最了解凌凡的人，如今他說出此話，不就是代表他已經有了決定？這可不行，學院雖大，摯友難求，陸揚不能眼睜睜看著凌凡離開，最重要的是，這樣離開太過狼狽，是對凌凡**裸的侮辱。
「陸揚，放手，我……」
「不必說了！」凌凡還未掙開陸揚，羅拉格沉寂已久的怒聲爆發了出來，他緩緩的走向凌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祥的笑容一閃即逝，隨即嚴肅的對檸馨說道：「要我無緣無故的開除學院的學員，這點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羅拉格開口直接把話給說死了，簡單的話語，加上堅定的語氣，卻讓凌凡心中淌過一股暖流。
自從來到海寧城，進入天邈學院后，雖然羅拉格一直稱呼自己為刺頭學生，但是他對自己的關愛卻沒有半點摻水。
如今只要自己離開天邈學院，前所未有的危機就能夠解除，這是多麼好處理的事情，但是羅拉格老師卻想也沒想，一口否決了！
羅拉格的態度出乎所有人預料，他是不是年紀大，腦袋糊塗了？為了一個學員，放棄整個學院？
檸馨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納蘭碩等人也是紛紛不善起來，只要羅拉格拒絕，那麼學院擁有的道路只有兩條，要麼接受雇傭，要麼接受挑戰，賭注則是一半的學員。
無論哪一點，原本都與凌凡無關，但是現在不同了，羅拉格是因為凌凡拒絕了對方，一旦學院受到損失，所有過錯將會被記在凌凡身上，這比將他趕出學院還要殘忍。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那麼就選擇先前的兩條路吧。」檸馨擺了擺手，無論結果如何，他戲弄凌凡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的事情如何她已經不太關心。
「等等。」重歸舊事，一直沉默的副校長大人突然間開口了。他虛偽的冷笑一聲，直勾勾的瞪了凌凡一眼，方才說道：「此事關係到天邈學院的生死存亡，不能為了區區一個學員毀掉整個學院，更何況，這凌凡早已觸犯校規，我有足夠的權利將他驅逐出校。」
李立的聲音是如此刺耳，但是除了羅拉格、陸揚等少數幾人外，這一次大部分人倒是期待這瑕疵必報的副校長發威，九成九的學員都認為，不能因為一個凌凡影響了學院。
雖然將凌凡趕走很過分，也是向傑西學院低頭，但是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方法，除此之外，學院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不錯。」正當眾人期待李立發威時，凌凡卻大吼了一聲，自嘲道：「我凌凡確實違反了校紀，大家可還記得，幾日前我與李釗的決鬥，那時候我是故意下了重手。按照學院規定，擂台決鬥點到為止，我已經觸犯了校規。」
凌凡之語，回蕩在天邈學院的上空，他所說的違反校規實在太過勉強，在平日誰也不會拿這種事情討說法，但是現在環境不同，雖然不知道他自己為什麼承認，但是既然說了，就有開除他的機會。
「是啊，那天我也感覺到凌凡出手故意加重了，我可是親眼所見。」
「不錯不錯，現在李釗還在醫院躺著，此事必須要嚴懲。」
「大家還記得魯格吧，他似乎是在校外被凌凡打傷的，校外毆打同學，這也是違反校規啊。」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故意放大的議論聲在操場上響起，原本只是小事，卻將魯格那事也牽扯了進來，雖然不是凌凡乾的，但是他還是默不作聲，任由這些議論在耳邊迴響。
「你們這些混蛋……」
「陸揚，算了，今日之事我必須離開學院，放心，我不會白走的，今日的恥辱，來日必將有人付出慘重的代價，你相信嗎？」
凌凡用只有他和陸揚能聽到的聲音冷笑著，而他的面上依舊淡然如水，毫不在乎的表情。
不在乎？怎麼可能！他凌凡是人，被當眾陷害、指責，如何能不在乎？但是大局為重，自己越是在乎，受到的凌辱就會越多，還不如將憤怒藏在心中，有朝一日，這股憤怒必將爆發出強大的威力，狠狠的還給對方。
陸揚愣了，聽著周圍同學們的議論，他不由搓緊了拳頭，看著兄弟受辱，卻不能出手幫忙，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太弱了。
「好！既然你這麼說，這份仇我們記住了，將來的某一天，我們一定會還給他們。」
一句「我們」道出了陸揚心中的痛，也讓凌凡慧心一笑，能夠將朋友的痛苦作為自己的痛苦，這才是真正的死黨。
羅拉格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周圍的輿論壓力將他最後的話語壓了回去。身為老師，儘管不願意因為某種不公平的事情將學員無故開除，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還能說什麼？連凌凡都承認自己違反校規了，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
「天大地大，我凌凡何處去不得。檸馨，傑西斗印學院，或許今日我奈何不了你們，只能受你們的屈辱，但是我有一句話要送給你們。」
凌凡大步跺出，轉身向校外走去，傲然挺立的身影，攜帶著永不服輸的倔強：「莫看我一時，且看我一世，將來的某一天，我們還會夠再見的！」
語畢，頭也不會，大步行出，看似洒脫的背後，卻沒人注意道，凌凡的瞳孔在顫抖。背負的委屈，背負的重擔，少年只能用那並不算壯實的肩膀承受，他挺直了腰桿，這其中又有多少辛酸？
「慢著！」看著凌凡倔強的背影，本來已經達到目的的檸馨不知為何覺得很不爽，她沉聲大喝，卻喝不住少年毅然的腳步。
砰砰砰！！
檸馨的大喝還在學院內回蕩，回答她的卻只有凌凡大腳跺地的腳步聲，他沒有停下，更沒有回頭！
「哼！凌凡是吧，你以為你可以安然無恙的生存下去嗎？據我所知，你是悄悄潛入的海寧城，根本沒有進行任何身份登記，若是將此事告知城主大人，想必會第一時間將你抓入監獄，進行審問。」
轟！
一腳踏地，煙塵四起，凌凡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赤紅的雙目嚇了在場眾人一跳，那是經歷過死亡的目光，透露的正是凜冽的森然殺意。
「你到底想怎樣！」一字一頓，凌凡恨自己，為什麼就壓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殺意！
恐怖的眼神，森然的話語，陰沉的氣息，讓高高在上的檸馨足足愣了三秒鐘。她沒想到凌凡身上竟然有這樣的氣勢，更沒想到區區八段鬥氣的小子敢對自己暴露殺意！
這是羞辱！絕對的羞辱！
「要想我不將此事說出去，你就必須在金宇和霍真中選擇一人，在他們手中撐過十招，便放你走。如果撐不過十招，你就要作為奴隸，侍奉我三年！」
檸馨也是真正下了狠心，她口中的金宇和霍真正是納蘭碩身旁的兩名十段鬥氣的強者，要凌凡在他們手中過十招，這對於八段鬥氣的斗修來說，困難程度不言而喻。
「檸馨，**不要太過分了！」陸揚再也沉不住了，檸馨這是把凌凡往絕路上逼！
咻咻……
然而就在陸揚爆喝之時，納蘭碩身旁的一名十段斗修突然出手，一柄飛快的匕首直接朝著陸揚的嘴巴飛速射來。
匕首上施加了強大的鬥氣波動，其速度快若閃電，不過是眨眼功夫，便距離陸揚不到三尺距離，這要是被刺中，陸揚不死也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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