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祈福
第48章:祈福
從小一處,我們又是至親,阿夏熟悉我性子,拿捏著欺我,知我再怎般,也不會與她真生了氣。
“我就知道阿語姐不會生我氣的。”阿夏抱著我的手臂撒嬌。
“我不是不生你的氣,隻是沒有必要與你置氣。”
“不氣不氣,氣大傷身,你的傷剛好,更不可氣。”
“你也知道?”那還氣我?
“阿語姐!”又撒嬌。
“好了,我還真氣你不成?阿娘可有與你說,為何會叫這般多的親友來,難道僅是來與你做媒?”
阿爹阿娘也不是這般咋呼的性子,要說給阿夏做媒,那是有可能的,但搞得這般人盡皆知,那是絕不可能的。
“嗯,這事不是阿爹說起的,是旁人說起,有門好親事說予我,阿爹說可以瞧瞧,哪知傳一傳的,便瞧瞧了這般多。”阿夏手比劃著,指著身後院落。
雖走了一段距離,但還是能聽到院裏,爽朗的笑聲,透著真誠,透著欣慰。
我一直雖反感有人予我做媒,但我卻不厭煩他們的心意,要不是真心實意,有幾個願意為你操心,畢竟人的感情最真實。
若不喜歡,他也許瞧都不瞧你,哪還為你費那多餘的心思。
因叔叔伯伯在山裏呆了幾日,雨落仙山便熱鬧了幾日,山裏各位仙友倒是好客,盛情款待,熱情接納,讓那些長輩在山裏,也是每日裏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隻是我沒明白,山裏大多數的孩子都去了阿娘的院子,前兩日我與阿夏去阿娘院落,都會瞧見那一長龍的孩子排著隊,候在白胡子長輩的跟前,那長輩總是一副慈祥的麵容,笑著瞧麵前的乖巧孩子。
今日來,又瞧見,我當是那些孩子在像長輩行禮請安,我便隨口與阿娘說了句:“這山裏的孩子越來越明事了,都來予這長輩敬安。”
“哪裏是這個原由,你應該是不記得了,你們三姊妹剛生下來,也請鳳老與你們祈過福的。”
“他們這般是在祈福?”我詫異道。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對呀,他們老一輩的仙祖都說,小孩若得一個先輩的老祖祈禱賜福,那這孩子一生便福澤深厚,上天眷顧,成就非凡。”
原來如此!
“也難得你鳳仙祖來山裏,更難得他願逗留幾日,這不,給了這些孩子祈福,願他們福澤綿長。”
原來如此。
阿娘眼睛瞧著那處,我當她是在瞧鳳仙祖為小孩們祈福,直到阿爹轉過身來,阿娘臉色嬌羞的笑著。
原來她一直瞧的是處在鳳仙祖身側的阿爹。
阿爹一身藍靛色衣裳,很是修身,瞧不出他都是三個大姑娘的阿爹。
若如不說,出了山去,也是迷倒一片片姑娘。
再細瞧阿娘,一身與阿爹同色衣裳,麵上沒有半點歲月的痕跡,定是與阿爹一起悄悄服了什麽靈丹仙藥。
阿爹朝我們揮揮手,示意我們過去,阿娘牽過我的手,小跑著過去。
這心是有多著急:“阿娘,慢些!”
“來,小語,見過你鳳仙祖。”阿爹發話,我渡過身去,微微作禮。
“見過仙祖!”
“真乖,起身起身!”鳳仙祖的話音,聽著倒是硬朗,與他這麵上容貌很不相符。
“謝鳳仙祖!”
“你在一旁稍等等,還有幾個小孩子。”
“好!”我退身,不遮擋他光,在一旁隨阿爹阿娘仔細瞧著。
他手指芊細,骨節分明,光滑潔白,怎般瞧都與麵容不相符。
他笑起時,額頭間三條深深的皺紋,眉毛胡須頭發同色同長,交纏在一處,怕是都分不清楚。
他祈福時,似真有天神庇佑,嘴中隱隱約約的話語是有安人心神的功力,手指間有暖陽色的光芒。
最後他都會與每個孩子摸下手。
今日的祈福也全部完成,那些孩子作禮道謝都散了。
“好了!”鳳仙祖戰戰巍巍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阿爹上前扶住他。
“鳳老,可是要回房休息會?”阿爹瞧鳳仙祖神色疲憊,開口詢問道。
鳳仙祖頓住身子,依著阿爹,想了想:“也好,是有些倦了。”說完又轉頭對著我,和藹地說道:“小語,今日便不與你閑聊了,你與你阿爹阿娘多聊些,仙祖息會,這身子骨老了,朽了朽了。”
“仙祖說哪裏話,仙祖福遠恩綿,自由天庇佑。”
“哈哈哈哈,也許吧,也許吧?”鳳仙祖說得很是無奈,揮揮手,掙掉阿爹扶住他的手,自己向前慢步走去:“你不用隨我,我自己去便可。”
如此,阿爹便隨了他。
“阿爹,為何這鳳仙祖,我以前都沒見過?”我挽過阿爹阿娘的手臂,向院邊的石桌而去。
那些叔叔伯伯,陸續離開了,剩下的幾個,去了山裏其他仙友家中,這院中隻留了鳳仙祖,與那日相比,清淨了許多。
聽我話,阿爹數落道:“你自己說說你出山的次數,你這鳳仙祖每年都會來與你先輩祭拜,就你沒見過!”
“阿夏見過?”那為何我瞧她的樣子,也像沒見過。
“她每每那時都在她師父那兒,倒是沒見過。”
這便得了!
阿爹說,他是五鳳山的尊主,與我先輩是同胞兄妹,隻是我先輩仙逝的早,阿爹阿娘都沒見過。
但是每每先輩忌日,這鳳仙祖都會前來祭拜。
照阿爹這般說,我想這白胡子長輩豈不是活了很久很久了。
阿爹的下一句話,讓我更是詫異:“與天同齊,是很久了!”
“那他為何沒有飛身成上神?”我不解。
“他本就是神,也沒有了可飛身的階級,他們山裏雖個個自謙為下神,但那也是神。”
“那他是在九重天?”說起這個,我心中有小小的激動。
“哎,他們鳳凰族不知為何被趕下了九重天,從此不得入九重天。”
“啊!”我心中失望,感慨良多,這多少修仙便是為了入神級,上得了九重天,瞧瞧另一番光景,哪知去了也有被打下九重天的危險,不知我這麽般堅持,到底值與不值?
“雖說這般,但就連九重天的上神下來,也得尊稱他一聲鳳老。況且他膝下子孫滿滿,後輩多多,都是難得的人才。”
“怎麽,你還想入那九重天呢?”都說知女莫若娘,這阿娘就是懂我的小心思。
我不言語,抿嘴笑笑,這話不能扯開,阿娘心思飄忽不定的性子,可不知一會兒她又會說起哪些事拷問我,數落我。
我站起身,尋著借口:“阿爹阿娘,語兒還有事,便不與你們閑聊了,不打擾你倆談情,先告辭了!”說完,我逃一般閃瞬向門邊而去。
“額,你又這般,阿娘就讓你這般好怕?”阿娘反應過來的聲音傳來,我已隻剩衣角還留在她院門處。
阿華隨他阿娘回家幾日,不曾來我處習法,今日~他與木青來,正巧鳳仙祖要離去,大家都去送他,我便帶著阿華雪櫻們一同前去。
我領著阿華走向鳳仙祖,不知是不是我錯覺,他身子抖索的厲害,白眉遮擋下的眼睛直眼向我處瞧來。
阿爹以為仙祖站累了,便扶他坐下。
仙祖招招手,讓我到跟前。
我牽著阿華,領著雪櫻木青走至他跟前予他行禮作揖。
“這是誰家的俊俏小子,這幾日可是沒瞧見?”鳳仙祖盯著阿華打量。
阿華得體的立著,任仙祖瞧著,不動不鬧。
“是的,仙祖,他乃紫楓山顏家的孩子。”
仙祖點頭:“哦,原來如此!”
“仙祖可是對他有何話說?”我仔細瞧著仙祖的眼睛,也許我自己都沒注意,我有多疑神。
“沒有沒有,隻是瞧著他麵像極了一個人。”
“誰呀?”我緊了緊呼吸,問的漫-不-經-心,誰知我有多努力才壓製住心中悸動。
“罷了罷了,想來那人早也不在了,我是在妄想了。”
“哦!”
仙祖突然拉過我的手,眼睛望向一旁,我隨他目光瞧去,原來是易風。
仙祖輕拍了拍我的手背,語重心長道:“小語呀,你得好好珍惜,莫要錯過,莫要辜負人心意,那日在此處所言,仙祖為你們都記得,切不要誆騙我們這些愛你們的長輩!”
這仙祖,當著幾個小輩的麵,便與我說這事。
另一隻被阿華抓~住的手,被他用力握了握,我回頭瞧眼他,他眉頭緊皺的厲害。
我撓撓頭,有些不自在道:“仙祖,我”
仙祖出手阻住我想要說出的話:“仙祖都明白,你現在對他沒有意,可你們時日還長,你多想想他的好,多感受感受,用心去感受,就算以往有什麽不快,都過去了不是嗎?”
這仙祖莫不是修了何種神通,能瞧透我心裏想的是什麽,或者有著神通眼,能瞧見一切。
我與易風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包括阿爹阿娘。
仙祖是怎麽知道的?
我想得入神,另一隻手又被阿華死勁捏了下。
我轉頭,用眼神詢問他,他卻不說話,冷俊著一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