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赴宴
第8~9章:赴宴
“那何時去宴席比較合適?”我問清楚了,便不會失禮。
“到時辰了,我來院中喚漂亮姐姐!”
“那你何時來喚我?”
他用身子蹭著樹杈,尋個舒服的位置與姿勢躺著,抬頭望天,想了想:“我睡一覺,醒了就來。”
“那你要睡多久?”
“漂亮姐姐很著急嗎?”
“我不是著急,我想,要不我與雪櫻先去,你醒了自己前來。”
他嘴角的笑僵了僵,複而又道:“漂亮姐姐可知道去了要注意什麽?”
這也有講究?
“要注意什麽?”
“所以,漂亮姐姐還是等著我吧!”說著閉上眼,不再瞧我。
我……
抬頭仰著與他說話脖頸酸疼,我無奈飛身上樹,在他一旁尋了根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樹杈,坐下~身,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擺,輕喚了喚他。
他假寐,卻不應我聲。
思量一下,我也躺下~身,此時節樹枝剛抽完嫩芽,清新的氣息很是幹淨。
抬眼望去,綠意盎然間光芒透射,瞧著心情舒暢。
我想著看著他,等時辰差不多了,我便喚他,哪知躺著躺著,漸漸地也有了困意,想著反正還早,睡一睡也挺好,我便抬袖放在額前,遮擋些日光,放心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間聽有人沉沉喚我“阿語”,我在夢中下意識地嗯了一聲,之後便覺唇上輕輕癢癢的,似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唇上,我動了動嘴,想緩解下癢意,哪知越來越癢,我一下清醒過來,我抬開手臂,睜開眼睛,阿華一張俊臉正懸在我上空,手中握著我的發絲還在撓我癢。
我坐起身,背靠樹幹,不悅道:“你在弄我?”
本睡得正香,他卻擾我美夢。
他不收斂,還捉著發絲又在我嘴臉上掃了掃,回應我。
可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感覺!哎,或許我睡迷糊了。
我從他手中扯回自己的頭發,站起身,理了理衣衫發飾,飛身下樹,他在樹上瞧我,我當他忘了正事,好心提醒道:“現在時辰應該到了,我們走吧。”
“嗯,好!”他也飛身下樹,跟在身側。
回院中叫上雪櫻,我們便去了歡顏處。
到了才知,自己耽擱了時辰,宴席上坐滿了賓客,就差我等。
見我入席,都起身相迎,搞得我很是臊得慌,本就是我等誤了時辰,卻讓大家等著,確實無禮。
我們剛坐下,川鳳才入席坐在她阿娘身邊,瞧她悵然若失的模樣,她阿娘低聲詢問她去了哪裏?做什麽?怎麽了?
聽她阿娘的話,她下意識抬眼向對邊的我們一行人瞧來,瞧她臉色不對,沒有往日的看到阿華時的歡喜。
想來是有心事!
見她瞧來,我自是禮貌回之一笑。哪知她卻神色怪異的瞧我一眼,錯開眼神。
那眼光怒瞪?生氣?不悅?略帶恨意?
這是怎麽了,昨日來我院中可不是這般厭煩人的模樣。
我不知哪兒惹到了她?
雪櫻突然附耳過來,在我耳旁嘀咕道:“秋語,這小川鳳今日是怎麽了?瞧你眼神怪怪的。”
平日裏大大咧咧慣了的雪櫻也瞧出了端倪,不容易。
我搖了搖頭,不知!
左邊耳朵剛落下音,右邊耳朵又起:“漂亮姐姐,好無聊呀!”阿華抱著我的胳膊磨蹭腦袋,話語撒嬌。
無聊?確實很無聊,可人家主人在道謝語。
“那我們可以走嗎?”這宴席之禮數,我不懂,便開口問他,若可以,我們便便先離去。
阿華擺了擺頭!
歡顏說了些什麽,我自是沒聽到,隻是她突然端起酒杯向我們走來。
不知她意,我自是不敢輕言亂動,愣眼盯著她走來。
她立在我跟前,眉開眼笑,很是開心,對我說話也難得的客氣:“尊主,謝謝你能來!我敬尊主一杯!”
她說第一句我起身本想回話,可她第二句卻讓我愣立在當場。
周邊賓客都因她的敬酒,投目過來。
瞧她麵色漸漸有些穩不住,我接過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我不飲酒,她不知道,我也不能怪她冒失。
隻是手中的酒灼熱得很。
阿華與雪櫻一同起身,阿華卻搶先開了口替我解圍道:“今日漂亮姐姐身體不適,不易飲酒,不如我替她喝?”阿華說著便要伸手拿過我手中的酒杯,我偏手躲過。
我瞪了他一眼,小聲喝道:“你還小,不許飲酒!”他訕訕的收回手。
“是我無禮了,尊主不能喝便不喝!你能來我心裏便十分歡喜。”
“歡顏上仙嚴重了,今日~你生辰,雖不能飲酒,但不知以茶代酒可行?”
歡顏歡喜絲毫不減:“行行行!”
我接過雪櫻手中為我倒的茶水,一口飲盡,想著還未祝賀便開口道:“祝歡顏上仙容愉心愉,事事常順。”
“謝過尊主!”
“不必多禮!”
這茶也喝了,助詞也說了,她卻還站在跟前,她未走,我也不好肆意坐下,瞧她躊躇猶豫,似有話說卻不知怎般開口?
我便好心問道:“歡顏可還有話要說。”
不然為何不走,我可沒有準備太多的賀詞,哎,這赴宴規矩就是多。
“我是想”她側首瞧了瞧身後不遠處的川鳳,思想須臾,怕是覺得不妥,又轉口道:“我隻是想謝謝尊主的禮物,那畫,我很是喜歡,讓尊主費心了。”
“哪裏!歡顏喜歡便好!”
況且這禮也不是我費的心思,我卻之不恭呀。
“那尊主隨意!”
“好!”她轉身離開,我才坐下。
因歡顏敬酒,其他旁人已知我不能飲酒,便都打消了來敬酒的念頭,坐下~身與旁人暢飲。
如此,我也鬆了口氣。
川鳳神色不好,子澍幾人在她身旁寬慰,她阿娘走近她身,伸手扶她肩卻被她一巴掌給打落下來,還狠狠的說了句什麽,雖離得有些距離,我卻讀出意來:“廢物!”
我不悅的皺起眉宇!
那模樣神情像極了歡顏盛怒時謾罵謝湘子時的模樣。
想來是潛移默化了。
可再怎般心裏不痛快,亦不可如此說話,這可是她阿娘,況且今日還是她阿娘生辰,她這話不是讓她阿娘心寒?
平時裏瞧她,雖嬌氣,但也不是這番囂張跋扈,多數時阿華在側,沒瞧過她這模樣,今日不知何處受了氣,便不忍不顧了。
歡顏麵上微愣,複而又軟下~身細聲安撫,她側身對著我,也瞧不出說了些什麽。
川鳳突然拂開眾人,起身端起酒杯便向我們這處走來,那姿勢如風,夾著怒氣。
她臉上掛著笑,但怎麽都感覺很假,話語很輕,不似往日嬌柔可人的聲音:“小姑姑,我敬你,謝謝你今日能來!”她謝謝兩字嚼得極重。
不知怎麽的,聽進心裏,很是不舒服。
瞧她不情不願還硬要勉強自己的模樣,我不知該說什麽了,我隻當阿華脾氣怪異,哪知他們幾個往一處玩耍的小孩,脾氣都怪異。
雪櫻笑嘻嘻:“小川鳳,我替秋語喝了!”雪櫻起身,伸手想拿過川鳳手中的酒杯,川鳳側身,一閃躲過。
她睨眼上下打量了雪櫻一圈,嘴角勾起,輕聲道:“你以為你是誰呀?”
聽了這話,我不悅的皺起眉頭,瞧她的眼神也冷冽了些。
雪櫻一時沒反應,川鳳又舉杯側身對我不依不饒:“小姑姑!”話語裏有了強迫之意。
阿華瞥川鳳一眼,不悅道:“方才說了,漂亮姐姐今日不適飲酒,你可是耳聾沒聽見?”
阿華對她說難聽的話,她置若罔聞,倔強的伸著手瞧著我,眼裏紅了一圈。
周邊剛淡下去的目光,此刻都又瞧了過來。
說敬我,那是不得看我意?她這般不誠心,我怕飲了隔應自己!
我慵懶地扯著眼皮,慢條斯理的起身,扯著嘴角還未說話。
歡顏見此情況,立馬跑過來,穩住川鳳,拉扯間酒也撒了一地,歡顏慌忙對我說句抱歉,便低頭在川鳳耳旁小聲嗬斥道:“我的小祖宗,你給我消停會兒,平時裏怎般鬧騰,我都依你,今日賓客都在,你不可使小性子。”
川鳳不悅的掙紮似又想到什麽,突然對她阿娘溫柔笑意的道了聲:“好。”
見她阿娘還不放心的樣子,她抬手一口飲盡杯中剩下的酒,對著她阿娘撒嬌道:“阿娘,我就是過來謝謝小姑姑的,順便問一問她那畫可是她自己畫的,我瞧著喜歡,也想求一幅。”說著眼睛望向我,乖巧詢問道:“不知小姑姑可以嗎?”
她這神色轉換,變臉的速度甚是驚人,我自歎不如。
如此任性無禮的要求,可當我是那賣畫之人,還是當我閑來無事?還是認為她小,我便不與小孩計較?
我可沒有這麽大的肚量。
我勾勾嘴角,笑道:“不是誰人想要,我都能送的。”
我瞧了眼不知何時渡在川鳳身旁的子澍幾人,也不知是覺得此處不太顯眼,過來再引來些目光?
川鳳凶道:“又不是你作的,你憑什麽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