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頭疼
戲耍?我怎會,對著他的滿腔怒火,我心燒得疼。
他臉上的傷,還沒有好的全,本結了疤的傷口,隨著他的臉部動作,又有裂開的跡象。
我平靜的看著他,低聲道:“我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我與你之間,我很想跨越,不管是年紀,還是想法,可我終究是跨不過去,我心裏始終把你當小孩子一般,別無其他。”
“那你送我藥是何意?不是心裏在意我?有我?”
我莞爾:“阿華,再怎麽說,我們也相處了這麽久,我關心你也是應該,送你藥也不過是這藥你正好需要,而我有,再者這藥是你小阿娘給我的,若她在,也定會拿去給你的。”
他的眼睛定定的盯著我,像是要望進我心裏去,想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我心中翻騰,麵上平靜,毫無波瀾。
他突然淺笑道:“阿語可是嫌我毀了容貌,所以才送我那麽多傷藥,所以才說那些氣我的話,如今才這般,難道我的心思還比不過這副臭皮囊?”
自然是比得過的,就算你真的回來了,我也不在意的。
隻是我那時哪知他會傷著臉,我隻是聽說他受了傷,心慌意亂,便一股腦的把阿夏給我備用的傷藥都拿了去。
“阿語,我塗了你給的傷藥,好了許多,雲醫也說過不會留疤的,便不要再嫌棄我了好不好?”
這小孩真是,我哪兒是嫌棄他,我是心疼他,在乎他。
我望著他謔笑的眼睛,隱隱忍著,不發一語。
他見我無反應,對他的謔笑也無動於衷,漸漸斂了笑意,沉下嘴角:“你說的是認真的?”
我生澀地眨了眨眼睛,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但他知我意,沉聲喝道:“那易風就這般好?這麽得你心?你要嫁予他?”
我轉動著眼珠子,有些迷茫,他那時昏迷,聽得都是什麽呀,我說會喜歡,哪說會嫁他。
唉,反正都差不多,我也難得解釋,隻要目的能達到,什麽都無所謂。
“那你與我又算什麽?”他慍怒的聲音近在耳畔,我的心隨著他的聲音一陣輕~顫,眼睛也控製不住的眨著眼。
我動了動被他禁錮在頭兩側的手,想推開他起身,他卻倏然間收緊五指,讓我動彈不得。
他這脾氣,不能硬碰硬,他耍起性子來,我可招架不住。
如此想著,我好生說道:“阿華,你先放開我,有什麽,我起來再說。”
他眨了眨眼,探究我臉色,考證我說的話裏真假,半晌沒有動靜。
我皺了皺眉宇,有些生怨。
突然他動了動身子,我還以為他會起身,便抬起腦袋,哪知他突然低下頭,一不小心,倆腦袋碰在一塊,額頭頓時生疼,眼淚都疼出來了。
原來他不是要起身,也沒打算讓我起身,他隻是換了個好一些的姿勢,半身重量都放在我身上,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阿華,你起開!”
他支起身子,死皮賴臉道:“不起開,你與我說清楚,我便起開,不說清楚,不起開。”
我哭笑不得:“你無賴呀?”越來越無賴。
他恬不知恥道:“我不無賴,怎麽賴著你!”
“強詞奪理!我都與你說清楚了,我不喜歡你了。”
“那你喜歡誰?易風?”
怎麽圍著這話來回繞呢?
我怕的是他再不起開,易風會等不及,進院來,若讓他瞧見我們這般,多不好。
“對,我就是喜歡他,他從來都不會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這話雖是違心說給阿華聽,但也是真的。
易風說喜歡我,卻從來沒有對我用過強的,不僅因為他克製冷靜,溫文爾雅。
也是因為我不願意?誰人也強迫不了我?
阿華能強迫我,隻是我心中願意!
我明顯感覺他聽了我這話,僵硬了身子,神色了微愣。
門邊傳來細微的聲音,我偏頭瞧去,易風不知何時立在了門前,此刻正木訥得瞧著我們。
瞬間臉色又變了樣,也說不清它到底是什麽古怪的表情。
在他的注視中,我越發的心虛,我是瞞著他,利用他騙阿華,如今卻被正主抓個正著,若他知道了,我這般卑劣,不知該怎麽想我。
“不許看他!”阿華伸手把我的臉捧正,麵對著他,賭氣道。
突然發現雙手能動了,我便伸手去掰他緊捧著我臉都手指,這還有旁人在,他不管不顧的。
“放開”我的尾音落在了他的強吻中。
我越掙紮他越起勁,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隻聽見嘭的一聲,阿華猝然放開我,翻身下床,我直起身才瞧見,易風對他出了劍,他的青雲劍直纏著阿華,此刻倆人已經相纏出了房門。
我連忙爬起身追了出去,隻見阿華也幻出百斬劍,與易風拚死相搏,互不相讓。
這是有多大的氣呀!
一時間院中狂風席卷,飛沙走石,本就沒有多少葉子的花草樹木,更是被他倆霍霍的一張不剩,光禿禿的,猶如我心。
我抬袖遮擋些風沙,艱難的的抬眼看向他們。
他倆也是奇怪,旁人是一言不合就開打,他倆一字都不言語,卻也打的這般激厲,他倆倒是暢快了,可我院子還要不要了?
“住手,都給我住手!”我出聲喝止道,哪知倆人當我不存在般,還是打的昏天暗地,如膠如琢,我氣急了,自己閃身在他倆中間,倆人的劍疾速停在我脖子間,一側一把,若他們收拾不及,我便被他倆合力殺死。
周圍的氣肅都緩了下來,倆人怒瞪著對方收了劍。
可動作僵硬對峙,毫無緩和。
場麵一時尷尬,我想著緩解,扯著臉,對著易風笑道:“易風,你剛不是有話與我說嗎?我們出去說吧。”
易風收回淩厲的眼神,對著我緩和了臉色,淺笑道:“好!”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
“不許去!”阿華扯著我的手,不讓我跟著易風走,還霸道固執的把我藏攔在身後,挑釁般對著聽了他話,而停下腳步轉身瞧來的易風。
易風緊蹙眉宇,麵色不悅,沉聲道:“顏尊主不要失了身份,莫要強人所難。”
阿華譏笑道:“何為強人所難?上仙怎就知道了旁人的心思?你莫不是阿語肚中的蛔蟲?”
這阿華說話越來越沒有禮數,好生隔應人,隻知道他小時候與易風不對付,不好好說話,長大了,倒是很少見他們在一處,既然是沒有機會說過什麽,有時候見著就是打個招呼,有時候見著招呼也懶得打,若是相互看不慣,也是出言揶揄幾句,不曾赤紅麵耳,出手相博,今日倒是第一次動手打架。
你不知是易風老了,還是阿華長大了?
我掙開他的手,走到他跟前,等著他恨不得殺了易風的目光,正了臉色肅穆道:“阿華,你先回去吧!”
他陰沉的一張臉,沉聲道:“為何?”
“你……”我開口還沒有說完話,他又急急打斷我的話,接了過去:“又想趕我走,又這般與我說話,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麽?”
為什麽老是喜歡問,我把他當作什麽?
我……
我能把你當做什麽呢?若可以,我願意當你的娘子,可,可我不能自私,隻圖自己痛快,便不理旁人的感受。
我拖長了尾音,有些無奈般請求的味道:“阿華……”
他不管不顧道“先前的一切又是為什麽?那夜你……我又算什麽?”他說的很是為難氣憤,吞吐說著指了指自己又指著我,我不知道他那是什麽話,什麽那一夜?
那一夜我做了什麽讓他氣憤的事情?
可那一夜又是哪一夜呀?
我轉身背對著他,不敢看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先前一切你就便當我昏了頭吧!今日我頭腦很清醒,說的一切皆是作數的,以後定不會胡言亂語,讓你心煩!”
他繞到我跟前,執拗的盯著我,不肯放過我臉上的一絲神情:“往日你與我說的話就是騙我?那你為何不繼續騙我了?若你是習慣了說謊,那今日呢?又怎能確定自己說的都是真話?話裏又有幾分真假?”他伸手指向易風,詢問道:“你說喜歡他的話,是真是假?是敷衍我,還是真的對他動了情?”
若易風沒有在跟前,我可以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好不臉紅的告訴他,是,皆是真的。
雖然是違心的話,我也可以說的理直氣壯。
可易風正在我跟前,我怎般說都是欺騙,不是騙阿華,便是騙易風。
可我知道阿華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我當著他們能講清楚,不能含糊,不可違心。
易風見我為難,向前一步,摟過我的身體,對著阿華,淺笑道:“阿語不用說,她的心思我都知道,所以,顏尊主可願放手?”
我愣眼瞧了瞧易風,他這話何意思,是幫我還是在給我挖坑,此番這份狀況下,他這意喻不明的話,會讓人產生誤解的。
我可以說讓阿華誤解的話,可我不想他對旁人的話也會誤解,更何況這個人是易風。
阿華,一把把我拽了過去,怒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我真的是一個頭兩個頭,扶額直頭疼,簡直一個比一個會,一個比一個心思更沉,更狡猾,都是自己掉進他們的坑裏都不知道。
我甩袖離去,讓他倆自己爭吧!也懶得管他們,到底誰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