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段天野承諾方由
“監察使大人，您明察秋毫，東源城知縣李道元顛倒黑白，魚肉百姓，中飽私囊，還望大人懲治於他，還東源百姓太平安寧，不在遭受汙吏的剝削。”方由對著楊弈下跪，口中訴說著李道元的惡行。
“你先起來。”楊弈伸手將方由扶起來，神色平靜，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對於東源城知縣李道元的惡行，他無能為力，他並不是真正的監察使，也沒有先斬後奏之權。
“監察使大人明鑒，東源城知縣李道元魚肉百姓，可算是把你盼來了。”方由雙手顫抖著，十分激動的開口道。
顯然，方由將楊弈當作是可以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人，隻是，方由不知道，楊弈並不是真正的監察使，他此刻求的人，並不能幫到他。
“下官東源城典史段天野，參加監察使大人。”段天野也是聽見了杜亨的話，走上前來，對楊弈恭敬的行禮，監察使與知縣李道元，品階相同，段天野理應行禮。
“參見監察使大人。”在段天野的身後，幾名衙差對著楊弈恭敬的行禮。
“嗯。”楊弈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段天野和幾名衙差，語氣平靜的開口，如今他可是監察使，麵對衙差，他也有為官之人的威嚴。
“怎麽回事？為何會與百姓起爭端？”楊弈看著段天野語氣平靜的開口問道。
段天野對楊弈拱手道：“稟監察使大人，下官奉李知縣的命令，前來捉拿方由，但方由不願跟我回去，因此起了爭端。”
段天野如實向楊弈說明情況。
楊弈聞言，目光看向了方由，開口道：“方由，你為何不拒絕跟段典史回衙門？你可知抗命乃是大罪。”
方由聽得楊弈嚴厲的話音，神色猛然間一變，連急忙對著楊弈解釋道：“草民愚昧，還望大人恕罪，草民因為擔心妹妹，所以做出了一些不妥之事。”
段天野也在此時開口道：“大人，知縣的命令不可違。”
“段天野，方由好歹也與你相識一場，一點人情味都不給嗎？”杜亨也是在此刻開口，對著段天野道。
段天野冷聲道：“大唐鐵律麵前，沒有情麵可言！”
杜亨冷冷的掃了段天野一眼，隨即道：“真是冷血。”
並非段天野冷血，而是他必須服從命令，若是對人皆是網開一麵，那麽如何立威，如何讓百姓們信服，如何讓百姓們覺得公平？
因此，段天野哪怕是心中再怎麽難以抉擇，對於命令，他無條件的服從。
楊弈沉思了片刻之後，開口道：“既然你是奉了李知縣的命令，我無權插手，我隻是一個監察使，職責是監察官員。”
哪怕楊弈是真正的監察使，他也無權幹澀知縣李道元下令抓人，因此，對於方由的哀求，楊弈無能為力，也愛莫能助，而且，他還不是真正的監察使，在知縣李道元的麵前，他就是一個尋常的百姓！
楊弈的話音傳入了方由的耳中，方由的臉色頓時一變，麵如死灰，難以置信的看著楊弈，難道監察使也是如知縣李道元那般的貪官汙吏嗎？
“官官相護，果真如此，一丘之貉。”方由看楊弈的目光中多了些許敵意，對著楊弈冷聲開口道。
“來人，抓住方由。”段天野厲喝一聲，其身後的衙差們紛紛上前，步步靠近方由。
方由被衙差們抓住，可是依舊在掙紮，不願意放棄抵抗，他不甘心，不甘心去為了別人而抵命，更不甘心他的妹妹落入虎口。
“方大哥，你別掙紮了，今日，我不可能放你離開的。”段天野望著方由那痛苦的神情，眼眸之中也是泛起了一些同情，隻不過，李知縣的命令他不能違背，在李知縣那裏，還有他要的東西。
“天野，你真的忍心嗎？方雪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啊！”方由哀求的看著段天野，希望段天野能夠高抬貴手。
段天野麵無表情的道：“方大哥，你放心，你在獄中的日子，我會照顧好方雪，不會讓她有任何的意外，你且放心。”
段天野望著方由，也是十分的為難，一邊是自己相識多年的街坊，一邊是知縣李道元的命令。
在方由入獄之後，段天野去照顧方雪，這是他唯一可以為方由做的，保護好方雪，不讓方雪落入歹人的手中。
聽得段天野的話，方由的目光稍稍的緩和了些許，對著段天野感激的點了點頭，他如今心中最擔心的就是他的妹妹方雪，段天野答應保護方雪，方由也放心了。
段天野保護方雪，總比方由自己保護更好。
“多謝天野了。”方由有些尷尬的開口，想到之前的行為，他就無比的羞愧。
段天野點了點頭，然後目光看向了楊弈，語氣堅定的開口道：“監察使大人，方由是一個秀才，他不太可能會殺人，希望在升堂斷案時，你可以上公堂，行監察使之權，監察官員行使權力。”
段天野打心底裏是很想幫方由的，可是他的身份特殊，而眼前的監察使楊弈，無疑是方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楊弈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段天野一眼，沒想到看起來冷冰冰，不怎麽說話的段典史，會為了方由求情，楊弈點點頭，道：“升堂斷案之時，本官必然到公堂，秉公行使權責，還百姓王法公道。”
“多謝大人。”段天野對楊弈拱了拱手，感激道。
“多謝大人。”在段天野謝了楊弈後，方由也是對著楊弈鞠了一躬，語氣中盡皆是感激與後悔。
“去吧，升堂之日我必到！”楊弈語氣堅定的說了一聲。
段天野點了點頭，押著方由就離開了此地，留下楊弈和杜亨在河岸的道路上。
“大亨，再帶我轉轉吧！我想再看看周圍，看看百姓們的生活。”楊弈看了杜亨一眼，笑著開口道。
杜亨聞言，猛的點點下巴，引著楊弈繼續在城北轉，讓楊弈深切的看城北百姓的生活，艱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