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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楊弈看詩的日子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在一間屋子裏,一少年郎的手裏拿著一卷書籍,目光不斷的從書頁上掃過,嘴角微動,默念出聲,此人正是楊弈。


  楊弈手裏拿著一本《西京雜記》的書,而他默念的詩文正是《西京雜記》中的《白頭吟》,乃是一位才女所作。


  此時此刻,在楊弈麵前的桌案上,堆放了不少書籍,那些書籍都是詩集,足足有上百倍詩集,幾乎涵蓋了流傳下來的所有前人的詩詞。


  楊弈放下了手裏正在看的書卷,拿起了桌案上放著的一本《飲酒》的詩集,隨意翻開一頁,嘴角微動,默念出書頁上的詩句,“……結廬在人境,人物車馬喧……”


  屋子裏,就隻有楊弈一人,不,他還有書為友,短短五日的時間,楊弈幾乎是將桌案上的上百本詩集都翻看完了。


  可是詩集翻看完了,依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結果,在那上百卷詩集中,楊弈沒有找到任何一首與他腦海裏記憶的詩詞相匹配,而且,還有那些詩人的名字也沒有找到。


  這時候的楊弈,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斷定,他的腦海中冒出的詩句,應該是未來的詩句,太虛聖蓮將未來的‘唐詩’在他的夢裏展現,就如同劍南關大戰、隋國公府大難那般。


  “大哥,快搭把手,書要倒了。”


  在楊弈思索之際,一道急促的聲音傳入楊弈的耳中,楊弈抬眼一看,隻見一摞高高的書卷入眼,並沒有看見人的麵孔,不過從聲音裏楊弈聽出了是誰。


  “大亨,你虎啊!一下子抱來這麽多詩集,不能多跑一趟嗎?”楊弈連放下手裏的詩集,走上前幫杜亨拿了一些詩集。


  砰。


  兩人將手裏的詩集放在桌案上,杜亨方才氣喘籲籲的看著楊弈,隨即開口道:“大哥,你最近怎麽有了看詩詞的興趣了,短短五日的光景,你足足看了上百本詩集。”


  “大哥,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了?這詩看幾首都讓人想睡覺了,你看了上百本詩集卻還精神抖擻,很不尋常啊!”杜亨狐疑的看著楊弈,眼睛裏有些擔憂之色湧現。


  楊弈眼睛裏眼珠子一轉,眉頭一皺,頓時覺得事情不簡單,他不知道該怎麽給杜亨解釋,難道說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一覺醒來,記憶裏多了很多詩句和詩人?


  杜亨肯定不會相信。


  準確的說,除了楊弈,誰也不會相信?誰會相信一個人睡了一覺後,記憶裏多了很多詩句啊?

  楊弈為了尋找記憶中的詩句,在五天的日子裏足足翻看了上百本詩集,可是無一能夠與之對應,楊弈也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畢竟,記憶裏的詩句和詩人不是前人留下的詩,而是後人的詩句,準確的說是‘唐詩’。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年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在楊弈思忖該如何和杜亨解釋的時候,杜亨忽然拿起了桌案上一張紙頁,望著紙頁上筆走龍蛇的字體,默念出聲。


  詩念完,杜亨頓時目瞪口呆,一臉的震驚,片刻後方才點頭稱道,一副品頭論足的樣子,“一個字,好!兩個字,真好!三個字,真的好!”


  望著紙頁上的詩文,杜亨有點愛不釋手的感覺,目光轉過,一臉崇拜的看著楊弈,“大哥,這詩是你寫的啊!你可真行。這詩對仗工整,巧用辭藻,當屬七言之冠啊!大哥,真看不出來你還有作詩的天分啊。”


  這時候的杜亨對楊弈幾乎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眼前的少年郎不僅官做的好,修煉天賦也好,還會寫詩,而且最讓人驚呼的是顏值還高,你說氣人不?幾乎是集優點於一身了。


  “是我寫的。”楊弈的話脫口而出,隨後又立即否定,“不是我寫的。”


  “不,是我寫的。”


  “不,不是我寫的。”


  看著楊弈糾結的模樣,杜亨一臉的無奈,你說詩寫了就寫了嘛,還謙虛什麽,“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楊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即看著杜亨道:“我的意思是這首詩的確是我寫在紙上的,可是作這首詩的人不是我,是一個姓杜的先生寫的。”


  話說完,楊弈頓時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是把頭緒理清楚了。


  這一首詩名為《登高》,乃是一首七言,是一個姓杜的先生所作,楊弈憑著記憶將之寫下是為了對比詩集中的詩文,可是整整早了五日,上百本詩集裏沒有一首七言能夠比得上這首《登高》。


  “大哥,我知道你想低調,可是你的實力不允許啊!明明文采超群,偏偏要胡編一個姓杜的先生,你以為我信嗎?”杜亨好沒氣的看著楊弈,認為楊弈在騙他,“詩人我到是知曉一些,五柳先生、卓文後,可是一個姓杜的詩人可從來沒有聽過,既然那姓杜的先生能寫出如此好的七言詩,詩名自然是不弱,我怎麽可能沒聽過呢?你就別騙我了。”


  “……”


  楊弈一臉古怪的看著杜亨,十分好奇杜亨的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竟然能夠牽扯出這麽多,真是夠了。


  忽然之間,楊弈覺得智商高或許也是一種罪過,也是一種錯。


  “哎,信不信由你,反正這詩不是我寫的。”楊弈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桌案後,在坐下前,又說了一句,“不,那是我寫的。”


  那詩文是楊弈寫的,是他寫在紙頁上的,隻不過卻是一個姓杜的先生作的詩。


  “公子。”


  這時候,段天野抱著一摞詩集走入了屋子,看了看桌案上沒地方放了,隨即問道:“公子,這些放在哪裏?”


  楊弈看了看周圍,指了一個方向,道:“就放在那桌上吧。”


  段天野點頭,將詩集放好後,來到楊弈的麵前開口道:“高管家說這是建康城裏最後的一批詩集了。”


  段天野口中的高管家正是之前在建康城裏帶他們三人來到這住處的老者,經過五天的光景,三人也從高管家的口中得到了稱呼。


  “最後一批了……”


  聞言,楊弈的目光看向了那最後一批詩集,忽然沉默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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