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遇襲

  銀麵黑衣人個個身手了得,多以一擊絕殺之勢,沒有絲毫招式套路,不惜用搏命的凶殘打法,出手極刁鑽狠厲。


  不過幾照麵下來,閻難尋與燕飛兩個都受了重傷。


  拿青鋒擋掉迎麵的軟劍,並手為掌狠狠拍出,順著他反彈的內力,往後滑行閃出了包圍圈。


  如久高高躍起幾個輕點來到閻尋的身後,轉身與他背對,“閻尋你怎麽樣?”


  “沒事,小傷死不了。”


  肩頸處被以命換傷的刺了一劍,手臂也被砍了一刀,鮮血侵染將原本亮紅色的衣衫染成了暗紅。


  刺的回轉頭看他傷勢的如久眼中一痛,望著不斷逼近的黑衣人,眯起了雙眸。


  青鋒直指,瞬間睜大的雙眼裏水光似凝結成了冰,迸發出來的寒意如利刃刺骨。


  她不該手軟,這早已經不是那個法製的社會。她也不該心慈,在人命如草芥的江湖,所有的廝殺不就是你死我活?

  眼底腦海裏都是腥紅,耳邊是手中的青鋒刺入血肉的噗哧聲。


  如久不再留手避開要害,轉為劍劍隻刺要害,腳下的步法變幻莫測配合著她殺進殺出。


  刺、挑、轉、掃,劍的運用被發揮到了極致,再加上精妙絕倫的劍法招式,猶如入了無人之境的殺神,十步一劍便帶走一條人命。


  ……


  “小九…你還好吧?”


  離了她幾丈遠的閻難尋,自覺有了點安全感,才再次出聲喚她。


  實在是被她嚇的不輕,方才要不自己大喊出聲,那避無可避的一劍封喉,自己早成了死人。


  入了魔怔的小九好可怕,太可怕了!


  眼底的血色漸漸褪去,如久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劍柄,青鋒整個劍身被濃稠的血覆蓋,順著劍尖一滴接一滴的滑落。


  在她周遭橫七豎八躺著的黑衣人個個一劍斃命。


  瞪大的眼珠,刺鼻的血腥味,眼前的一切讓她胃裏翻江倒海般直衝著喉嚨而上,“嘔~”


  見扶住牆角吐得天昏地暗的小家夥,閻難尋才呼出了憋著的那口氣。


  這明顯是第一次殺人後有的正常反應,還好還好沒有變態的那麽徹底,還有孩子該有的樣子。要是真沒一點反應那就可怕得人頭皮發麻了。


  放下心的閻難尋幾大步跨過去輕拍她的後背,“沒事沒事啊,小九過會兒就好了。”


  吐的膽汁水都出來了,如久難受的捂住嘴。


  亮如星辰的眸子染著水色顯得濕漉漉的,眼淚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要掉不掉,白如紙色的小臉兒可愛的細小絨毛,怎麽看怎麽嬌軟,怎麽看怎麽惹人憐愛。


  被她這樣猛然出現的萌態一擊即中,閻難尋不由呼吸都是一緊,語氣更是柔軟的不像話,“沒事啊…”


  “趕緊給我滾遠點,你身上的味兒實在太難聞了~”


  biu——


  剛冒出的小紅心,瞬間被打散,什麽嬌軟什麽可愛那統統都是幻覺。


  閻難尋咬緊牙根,“那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


  ——哥都沒嫌棄你,你倒怪上我了?


  被他這麽一提醒,如久隻感覺自己身上的那股濃厚味道齊齊往鼻孔裏鑽,再次控製不住,頭一歪,“嘔~”


  ……


  好不容易吐無可吐,如久感覺小命都去了一半,軟軟的靠著身後的牆壁。


  “燕飛身上的傷勢怎麽樣?”


  “中了幾劍,應該沒有大礙隻是失血過多昏迷著。”


  失血過多也是會死人的,如久無力的擺擺手,“把他撿回來,我給他紮兩針止血。”


  閻難尋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將燕飛從死人堆裏扒拉了出來。


  等如久用腕帶上的銀針一一為三人止完血,才迅速的架起還昏迷的燕飛,先離開這是非之地。


  離開的如久自然不知,就在他們走了一刻鍾後,這條巷子又來了一批人,一陣檢查搜索後,仔細將這處清理了個幹淨。


  ……


  “小九,我感覺這批千機閣的人很奇怪。”


  “我知道。”


  她沒有忽視最初混亂的時候,為首的那銀麵男子和幾個黑衣人明顯是想保護她的舉動。


  怕是千機閣這次想要她出手的事走漏了風聲,引來了一群混水摸魚的。即使殺不了自己,也能把這事徹底攪黃了。


  或者還能讓他們兩方結為死仇?

  畢竟剛才殺紅了眼,如久也分不清他們誰是誰,結果就是兩方的黑衣人都讓她給殺了個幹淨。


  沒法解釋,真是麻煩。


  “那你打算怎麽辦?”


  “還沒見成就遭人暗殺,求醫的人身份肯定很複雜,這件事我不打算參合進去。”


  “可沈家的消息?”


  不是除了千機閣就再沒別的辦法可行了,隻是那樣會費心費時間費腦子了些,如果有更直接簡單的辦法,當然選後者了。


  不過眼前的情形卻明擺著這樣會更複雜更麻煩。


  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


  “我會再想其他的辦法。不是非他千機閣不可。”


  沉吟片刻閻難尋點了點頭,如果有別的辦法,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就怕千機閣不依不饒,那就有些不好說了。


  “今晚這事,明天我還是去給子暮說道說道,總得透過他的嘴告訴千機閣這事的原委才是,這口黑鍋我們可不能背。”


  “嗯,那就分頭行動,你去找他。我去另找條得信息的門路。”


  如久身高相對他們兩個成年男子還是太矮,說是架著,其實大半的重量都壓在閻尋的身上,她也就隻能盡量幫他抬隻胳膊。


  “你是早有打算?”閻難尋氣息有些不穩,受傷的地方隱隱作痛,隻怕是又崩裂出血了。


  “沒有遇見你之前,計劃好的打算。”


  呼——終於是看見了夜泊客棧的飛簷。


  早早就到了客棧的燕齊,停好馬車在門前等候,卻遲遲不見少主他們回來。


  正焦急準備回轉去尋找,就見渾身是血的三人向著這邊走來。這般模樣真嚇得他心都停了,發生了什麽事?


  燕齊快速迎上去,接過昏迷的燕飛,“少主,發生什麽事,您受傷了?傷在哪兒,嚴不嚴重?”


  這話癆也不分個情況,閻難尋艱難的捂住肩膀,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少主,少主您怎麽了?這可怎麽辦,扔了燕飛?”


  瞧著不對,在閻尋倒地之前,如久使了內力將他接住,慢慢放倒在地,“別轉了,趕緊先送燕飛進去,找人出來幫忙。”


  “是,是…”


  扛著燕飛運起輕功,燕齊跑的眨眼沒了影。


  如久低頭再次取出銀針封穴,為他先止血,等會兒回去,有了藥自然就會沒事了。


  ……


  “主子,玄一已經帶著人回來了。”


  “如何?”


  “沈神醫一行不見蹤影,其餘無一活口。”


  “主子,他已經如此毫無遮掩了,您又何須顧忌君…”


  “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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