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４１：卓戈之死（４）
在到了這個世界已經三個月之後，劉健對於冰與火之歌的世界依然處在一無所知和所知甚少之間，他有的時候甚至想著要不要像維斯特洛的領主貴族一樣豢養一個來自學城的學者，他們有什麼樣的能力暫且不提，至少他們能夠幫助劉健了解這個世界。
而現在，伊利里歐就起到了學者的作用。
不管是作為一個商人還是作為一個政客，伊利里歐顯然非常的健談並且善於察言觀色。
從伊利里歐的口中，劉健了解到了許多過往他不曾得知的消息、知識和傳聞。
比如說這個世界上被冠以龍之名的生物實際上有三種，平日里所有人口中的龍，亦極是征服者『龍王』伊耿和他的兩位妹妹所駕馭的，用之徵服維斯特羅七大王國的只是其中最廣為人知的一種而已。
除此之外的兩種，第一種是長翼龍，又叫做雙足飛龍，據說這種生物生活在索斯羅斯大陸上。它們的體型比龍要小一些，但是性格和龍一樣兇猛狂暴，它們只有后爪，前爪是覆蓋著薄膜的肉翼而且不能噴射龍焰。
另外一種是冰龍，傳說冰龍主要棲息在顫抖還北岸的白色荒原上。冰龍的吐息並不是龍焰，而是白色的寒氣，據說冰龍的寒氣可以在瞬間將一個人凍成冰雕。不過只是傳說之中未經證實的生物，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說法。說冰龍實際上是在絕境長城之外的白色荒原之中，死去的龍被異鬼用魔法轉化而成的。
這種說法引起了劉健的興趣。
冰與火之歌里的魔法種族，除了龍之外介紹的最多的就是絕境長城之外的異鬼了，劉健非常清楚的記得，在權利的遊戲第五季裡面。異鬼之王好似巫妖王一樣將死在異鬼手中的絕境長城之外的野蠻人復活成為屍鬼的畫面。
冰龍絕境長城之外被異鬼用魔法復活的龍？
這種說法可以有。
關於龍的話題雖然多，但是伊利里歐敏銳的注意到劉健對於權力交接的歷史並沒有太深厚的興趣，比如說征服者『龍王』伊耿的故事，劉健明顯興趣缺缺。伊利里歐意識到劉健真正感興趣的是龍以及和龍相關的有關於魔法和神話的故事。
於是伊利里歐果斷的轉變話題，開始講述起傳說之中瓦雷利亞人馴養龍，並利用龍的力量征服擴張，用龍焰來鍛造瓦雷利亞鋼。用龍之號角號令這世界上所有的龍諸如此類的故事。
就這樣一個不斷的說著。一個不斷的聽著並且時不時的提出各種各樣的疑問。氣氛已經完全變了，伊利里歐覺得時機已經差不多了，所以他果斷的停下了講述，開口道：「泰坦卡奧，我已經說了太長的時間了，現在我的嗓子已經覺得刺痛，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否請你賜我一杯酒水潤潤喉嚨？」
「當然可以。」劉健微笑著點了點頭，很快一個穿著黑袍的侍女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伊利里歐總督沒有發現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就像她一直隱藏在這個黑暗的帳篷里卻始終沒有被自己發現一樣。
酒壺是黃金製成的，在黑暗中閃爍著色彩斑斕的光，那是酒壺上所鑲嵌的許多精美的寶石所反射的光芒，殷紅的液體從純金的酒壺之中被倒出，倒入木質的酒杯之中。極盡奢華的鑲嵌滿了各種各樣珍貴寶石的黃金酒壺，配上一個用原木掏空製作的，粗糙的甚至還帶著一點木刺的酒杯。
真是誇張而又詭異的對比。
」好吧。至少在這一點上，他還像是一個多斯拉克人。」伊利里歐認真的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劉健的聲音再度傳入伊利里歐的耳朵：「伊利里歐總督割下，很抱歉我並不是喜歡飲酒的人，所以也無法判斷酒的好壞。但是我的部下告訴我，這是我擁有的酒之中最好最昂貴的一種。」
「當然，您的慷慨像世界子宮湖一樣廣闊。」伊利里歐立刻道。
酒確實是好酒。伊利里歐用眼睛就能看出來，殷紅的液體純凈的看不到一丁點雜質。液體在木杯之中激蕩，誘人的葡萄美酒的芬芳就這樣鑽入伊利里歐的鼻孔里。
伊利里歐端起木杯，殷紅的液體順著嘴唇進入他的喉嚨，享受過全世界各地美食美酒的伊利里歐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這種紅酒應該是出自里斯的頂級品牌，由愛神里斯的祭祀們精心釀製的美酒，它的價值和等重的黃金相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品。
確實如劉健所說的，是最好最昂貴的美酒。
「泰坦卡奧。」放下了就被，伊利里歐琢磨了一下，終於開口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和多斯拉克人保持著良好的友誼。現在，我希望這種友誼能夠繼續下去。如果您希望的話，您需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提供。」
「哦。」
又是一聲哦，作為一個經驗豐富長於談判的商人，雖然僅僅是一聲『哦』，但是伊利里歐卻可以結合劉健的神態表情判斷出他的想法。
有興趣，但是沒有太大的興趣。
這比完全沒有任何興趣要好的太多了。
不過伊利里歐也知道想要說服劉健，他必須要拿出一些能讓劉健感興趣的東西。
「我曾聽說您下了命令追捕卓戈卡奧，並表示任何人帶著卓戈的首級來見你，都可以獲得您的友誼。」
「是的沒錯，我說過這句話。」劉健笑了笑，他已經大約猜到伊利里歐接下來要說的話：「所以這一次，你帶著卓戈的首級來了？」
「這樣真的好嗎？」劉健饒有興趣的盯著伊利里歐道：「我聽說卓戈跟你的關係可不一般。聽說你們是最要好的朋友，你跟卓戈的友誼可以追溯到他父親還活著的時候。他戰敗了，逃跑到你那兒，你非但不保護他，反而選擇了將他出賣。用他的首級來討好我。這樣做，真的好嗎？」
「誠如您所言，卓戈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和他的友誼源遠流長。那個時候，我是潘托斯的總督，自由貿易聯盟最富有的商人之一，自由貿易聯盟的統治者之一。」面對劉健的質問。伊利里歐沒有絲毫的懼怕和擔憂。
他和劉健聊天聊了這麼長的時間。可不僅僅是在跟劉建講故事。每時每刻，他都在認真的觀察著這個自己陌生的卡奧，觀察著他的每一絲神情變化，每一個微小的動作，劉健嘴角的每一絲牽動都能讓伊利里歐思索上好一會兒。
現在，伊利里歐已經基本斷定了，眼前的這個多斯拉克人。是跟自己一樣的人！
對於和自己一樣的人，伊利里歐知道想要欺騙他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就乾脆一點說實話吧。
「現在，我仍然是潘托斯的總督，自由貿易聯盟最富有的商人之一，自由貿易聯盟的統治者之一。而卓戈，他戰敗了，失去了自己的卡拉薩，在多斯拉克大草海上被無數人追殺，每一個人都想拿著他的首級去像您邀功。甚至就連他的部下之中，也有不少人琢磨著獻上他的首級來懇求您的寬恕。」
伊利里歐簡述了一下雙方的地位變化，然後用一句話給自己和卓戈的關係板上釘釘：「他已經沒有資格和我做朋友了。」
「哈哈哈，好，很好，非常好。」劉健說著，笑著。甚至忍不住拍起手來，這個時候劉健再不把伊利里歐當成一本書中的角色。毫無疑問，這個肥胖的，看起來臃腫的老傢伙，絕對是一個心腸冷酷無比的梟雄。
「足夠的殘忍，足夠的狠辣，足夠的果決，足夠的……無恥。能將這樣無恥的事情說的如此理所當然，伊利里歐，你果然不愧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不得不說，劉健喜歡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很乾脆，就連背叛和出賣都做的這麼乾脆，比那些窩窩囊囊的在好人和壞人之間來回搖擺，既要當**又要立牌坊的傢伙好的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哪方面。
劉健也喜歡跟這樣的人合作，生意就是生意，合作就是合作，將個人感情帶入到生意之中，你他喵的是開玩笑嗎？
尤其是狼家的那父子父女三個，劉健看電視劇時，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要衝進電視劇里把這三個傻瓜二缺拖出來槍斃一萬次！
你們到底搞沒搞清楚，你們是反叛，是在造反！
那麼天真造什麼反，回家撒尿和泥巴去吧！
像伊利里歐這樣就很好，完全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完全知道自己可以犧牲掉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在衡量的天平上稱重，然後取走自己想要的，丟掉自己不要的。
劉健討厭這種人，又欣賞這種人，對這種人充滿了防備，又知道和這種人合作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劉健一方面他知道自己是這種人，並欣賞這種處事作風。身為一個堅定的歷史唯物主義者，一切當然都要為最終的目的而服務。一方面他又拒絕成為這種人。
不得不說劉健自身也滿是矛盾。
「感謝您的讚譽，偉大的泰坦卡奧。」伊利里歐的鬍子翹了一下，欣然的接受了劉健的讚許。沒錯，對於他這種人而言，上述的評價是當之無愧的最高讚許：「泰坦卡奧，請允許我的僕人進入這裡，他將為您獻上卓戈的首級。」
「用不著。」劉健擺了擺手：「這份禮物我很喜歡，但是我不喜歡一顆人頭出現在我的帳篷里。伊利里歐，你的誠意我接受了，將卓戈的首級交給艾戈吧，他會妥善的處理的。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商量我和潘托斯之間的事情，也可以商量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了。」
伊利里歐給自己送來了卓戈的首級，劉健還真的挺高興的。
明成祖朱棣需要朱允炆活著，所以朱允炆不管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他都必須要活著，甚至可以在朱棣的安排下被出國。因為只要朱允炆活著，表面上看是給了那些效忠朱允炆的大臣們一個只能存在於幻想之中的期望，實際上朱允炆活著這件事情卻給了朱棣一個完美的借口。不管朱棣想要幹什麼事情，只要牽扯到朱允炆，整個大明上上下下沒有誰有膽子敢擋在明成祖的前面！
現在伊利里歐給自己送來了卓戈的首級，不管這到底是那個卓戈的人頭還是其他什麼玩意兒，對劉健而言根本不重要，他需要的僅僅是卓戈已經死了這個『事實』而已，卓戈死去，劉健統治西多斯拉克就搬掉了一塊絆腳石。
至於這個『事實』究竟是不是真相，誰在乎？
至於他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誰在乎？
反正劉建不在乎。
「潘托斯總督伊利里歐。」輕輕的敲了敲龍蛋，劉健接著道：「你和維斯.多斯拉克的生意可以繼續做下去。在我的地盤上，我將確保你商隊的安全。如果有人膽敢搶掠你的商隊，我會讓他感受到最極致的痛苦。不過……你知道的，我對科霍爾的商人們收稅了。」
「當然，我知道這一點，泰坦卡奧。」伊利里歐豎起三根手指，毫不猶豫的道：「三成的利潤，作為泰坦卡奧和您麾下的勇士保護潘托斯商人的報答。」
「可以。」
伊利里歐痛快的許諾，劉健也痛快的答應了。
「另外，我這裡還有一件好消息要通知泰坦卡奧。」在敲定了雙方的基本立場之後，伊利里歐迫不及待的想要更進一步的推動雙方的關係進展，立刻更進一步的獻出了自己準備良久的禮物。
雖然一開始，這份禮物是他準備送給卓戈，進一步加深自己和卓戈之間的良好關係的。但是現在，將這份禮物送給劉健，用來鞏固兩人剛剛敲定不久的合作關係，無疑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哦？」
「泰坦卡奧，請容許我的冒昧。」伊利里歐笑了一下道：「我驚訝的發現，偉大如您到現在竟然還沒有一位能夠配的上您偉大功績的卡麗熙，這對於您輝煌的人生而言，不得不說是一種極為可惜的缺憾。」
陽光從掀開的窗帘照射進來，落在伊利里歐的臉上，照的他活像是一個閃著金光的……皮條客？！(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