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女孩心思（下）
巴利斯坦·賽爾彌毫無疑問是一個強大的騎士。
他強大的地方並非是他有多迅捷或者有多麼的強壯，不管他年輕的時候再怎麼強壯迅捷，取得了多少戰功獲得了多少比武大會的勝利，這都無法改變它已經日漸衰老這一事實。
這個已經頭髮花白的半百老者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無論是戰場作戰還是長槍比武，他自成為騎士侍從以來的過往人生就一直在不間斷的各種戰鬥比武之中渡過的。他的技巧純熟到爐火純青，他的經驗更是豐富的令人髮指。劉健刺向他的長矛總會被他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卸去絕大多數的力量，一連折斷了三根長矛，被刺碎了兩面盾牌，劉健才將他擊落馬下，雖然這有劉健沒有使用全力，而且對於長槍比武也不怎麼熟悉的原因，但是在個體實力差距如此巨大的情況下。巴利斯坦能夠將自己逼迫到這等地步，已經足以讓劉健對這個已經衰老的騎士報以敬意。
所以在將巴利斯坦從馬上擊落之後，劉健並未像以往那樣直接離開或者像其他獲勝的人那樣耀武揚威的享受觀眾的歡呼，他拉停了馬，從馬上跳下來然後將倒在地上的巴利斯坦·彌賽爾扶起，拉開面罩看著這個滿臉皺紋的御林鐵衛。
「你很強。」劉健道：「我真想跟年輕時代的你交手。」
這句話，劉健說的真心實意。雖然即便是在巴利斯坦全盛時期。劉建真心想要殺他也就是一拳還是兩拳的問題，但是這並非是巴利斯坦的問題，而是世界和力量體系的不同。劉健也確實真心佩服巴利斯坦的技術，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到真想跟著這個老人家學學他的經驗，劉健雖然打了一年的仗。但是他打仗基本上就是碾壓，沒有半點技術含量。在剛剛交鋒的時候巴利斯坦在馬上做出的那些細膩的處理，劉健現在想起來也覺得讚歎。
雖然真的打起來的話，巴利斯坦未必一定能夠勝過現在七國之中的一些年請高手，比如說詹姆·蘭尼斯特或者是百花騎士。但是論境界，劉健覺得他們跟巴利斯坦之間有著鴻溝一般的差距。
同樣是收斂著自己的力量，而且不動用真氣。劉健收拾詹姆·蘭尼斯特只需要一擊。和巴利斯坦卻要有來有回的打上好幾個回合。折斷了三柄長槍才靠著馬步的優勢戰勝了巴利斯坦，這無疑說明了他們之間的巨大區別。
剛剛被刺下馬來的巴利斯坦心中原本還有些憤怒，但是此刻看著這張認真的面孔，心中的怒氣卻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他嘆息一聲：「年輕的時候我也不是你的對手，那個時候我雖然更強壯敏捷，但是卻沒有現在這樣的經驗。」
「來吧。小夥子，給我這老傢伙一個擁抱吧。」巴利斯坦·賽爾彌用力的抱了抱劉健，鐵甲摩擦發出碰碰的響聲。而後巴利斯坦捉住了劉健的一隻手，將他的手向著天空高高舉起。
看到這一幕的觀眾紛紛鼓起了掌來，大聲的歡呼，既是為了劉健的勝利也是為了巴利斯坦如同一個真正的騎士一般的得體表現。
「享受歡呼吧。」巴利斯坦又笑著拍了拍劉健的肩膀：「來自高庭的泰戈爾·斯托克頓。你是一個強大的年輕人，希望不久的將來，我就可以從吟遊詩人的口中聽到你作為一個真正的騎士所創造的詩篇。」
劉健險些沒有忍住將自己的真名直接告訴巴利斯坦。
怪不得在原著之中上到勞勃·拜拉席恩，下到奈德·史塔克，詹姆·蘭尼斯特。甚至在之前從未蒙面的丹妮莉絲·坦格利安，除了瑟曦和喬弗里這對瘋子母子之外的任何人即便是初次見面都會對巴利斯坦·賽爾彌表示敬重。
這個人的人格魅力確實極高。或許就像原著之中許多人曾經強調過的那樣，巴利斯坦毫無疑問是一位真正的騎士，這並非是因為他已真正的騎士為準則要求自己，而是因為他天生就是這樣的人。
他突然之間有些厭惡巴利斯坦·賽爾彌。劉健知道原因所在，因為巴利斯坦高潔的人格讓劉健有些自慚形穢。不過這種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他很快就放下了。
巴利斯坦·賽爾彌的品格確實高潔。但是他個人的高潔對於整個世界的意義實在渺小。在很多……絕大多數時候，想要推動社會的進步，甚至只是想要主持正義，靠著高潔是沒有用的，你必須要雙手染血甚至渾身浴血化作修羅才有實現的可能。
劉健這個時候心思百轉，自然沒有注意到在看台上一雙灰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看到劉健策馬就這麼離開之後，那雙眼睛立刻充滿了失望。
「你不是真正的騎士！」艾麗婭嘟著嘴，心中充滿了失望和不滿：「我討厭你了！」
艾麗婭咬牙切齒的想著。
第一天的比武大會在黃昏后徹底結束，明天將會舉行長槍比武大會的決賽以及團體比武大會和弓箭大賽兩項比賽。劉健本來想要多跟巴利斯坦聊聊有關於戰爭和戰鬥方面的事情，但是巴利斯坦沒空，因為他今天晚上要為一個無辜慘死在比武場之中的年輕人守靈，這個年輕人沒有任何親朋好友，沒有人能夠為他守靈。
所以巴利斯坦承擔起了這個責任，儘管這跟他毫無關係。
這出悲劇發生在格雷果·克里岡第二次出場的時候，在衝鋒之中格雷果的長槍莫名的向上翹起，結果正中一名來自艾林谷的年輕騎士護喉甲下，因為力道過猛，長槍直穿咽喉，對方當即斃命。
對於無知的人來說。這僅僅是一場發生在激烈的比武之中的悲劇故事。
對於另一部分人來說，他們很清楚格雷果·克里岡不可能沒有注意到他的對手護喉沒有綁好，他們更加清楚格雷果·克里岡不可能在衝鋒之中控制不住自己的長槍導致長槍上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悲劇，而是一次蓄意的謀殺。
而對於知道劇情的劉健來說，這卻很顯然是一次完美的殺人滅口。
這個來自艾林谷的年輕騎士。在這之前還是前國王之手瓊恩·艾琳的侍從。瓊恩·艾琳的死所隱藏的不可為人所知的真相，最有可能站出來作證的就是這個年輕的名叫修夫的騎士。
當他死了之後，知道瓊恩·艾琳真正死因而又可能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人就少了一個，對於某些人來說這無疑更加安全一些，可以更好的掩蓋住自己骯髒的秘密。當然，最妙的事情就是，即便是有心人知曉這是一次蓄意的殺人滅口。在比武大會這個大前提下他也沒有辦法提出任何合理的懷疑。
畢竟是比武大會。雖然大家使用的都是比武用的長槍，但是受傷甚至死亡在比武大會上終究還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巴利斯坦·賽爾彌為這個僅僅見過幾面的年輕騎士守靈，劉健回到自己的帳篷里一邊休息一邊考慮著是不是要借著比武大會的機會把格雷果·克里岡這個惹人厭煩惡貫滿盈的混球徹底結果掉。
雖然以劉健的身份如果指責格雷果·克里岡的殺人罪的話那簡直就是一件可笑至極的事情，因為劉健在多斯拉克大草海上一天殺掉的人可能要比格雷果·克里岡這輩子甚至還要加上上輩子和下輩子殺掉的人還更多一些。但是這並不妨礙劉健對於格雷果·克里岡這種人感覺到由衷的厭惡。
如果真的要給自己殺掉格雷果·克里岡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的話，那麼劉健覺得「老子看你不爽」應該會是一個相當合適的借口。不過那樣一來，他說不定會因此成為蘭尼斯特家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不管如何那兩姐弟終究在維斯特羅位高權重。
然並卵！
劉健還是決定如果明天有機會的話。直接幹掉格雷果·克里岡就再好不過了。因為「不這樣的話，老子念頭不能通達。」。
劉健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這更加恰當的理由了。
下定了決心，劉健也就不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要明天找找機會就可以了。
看了一下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劉健決定繼續去教授自家的小野貓學武功，再一次輕車熟路的翻進了紅堡首相塔，從窗戶里鑽進了艾麗婭的房間。
艾麗婭背心朝上的趴在自己柔軟的床上，察覺到劉健的到來，她雙手支在床上仰起臉看了劉健一眼，緊跟著又撲了下去。小小的腦袋埋在塞滿了天鵝羽毛的枕頭裡：「你不是真正的騎士！」
因為是隔著枕頭傳出來的，艾麗婭的聲音十分的模糊。
「怎麼了，我的小野貓？」雖然不知道艾麗婭是怎麼了，但是劉健能夠感覺到艾麗婭那明顯不高興的情緒。所以他輕笑著坐到了艾麗婭的床沿，一隻手按在艾麗婭的背上，即便是隔著一層絲綢睡衣，劉健依然能夠感受到那順滑更勝綢緞的嬌嫩肌膚：「什麼人惹你生氣了？」
「你！」艾麗婭歪過頭。讓自己的臉從枕頭下露出來，用仇恨和氣憤的眼神看著劉健。
「我，我怎麼惹你生氣了？」劉健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白天的時候這小丫頭因為見到自己還高興的不得了，現如今卻一副對自己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恨不得將自己生吞了。
「你為什麼不送給我玫瑰花！」
「哈？」劉健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
「珊莎有，我也要有！」艾麗婭翻過了身體從劉健的手掌下掙脫出來，雙腿分開向後跪在床上，一雙大大的灰眼睛牢牢的盯著劉健。她鬆鬆垮垮的睡衣並不能很好的遮住自己的身體，光潔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之中，因為太過寬大，劉健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那兩點未曾發育的嫣紅和周遭奶白色的光滑肌膚。
「好吧，如果你想要的話，我送給你就是了。」劉健隨口的應付著艾麗婭，同時挪開了自己的眼睛，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熱了起來，嘴巴里有種古怪的乾渴感，第五肢隱隱有了充血的跡象。
對此他毫無辦法可言，只能在心中暗罵自己著著實實是一個變態了。
「我不要！」或許是劉健這種明顯敷衍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艾麗婭，她僵著脖子，怒氣沖沖的看著劉健：「我要鮮花桂冠。」
「什麼？」聽到艾麗婭的要求，劉健直接愣住了，然後他才哭笑不得的摸著艾麗婭的腦袋道：「好了好了，我的小野貓。你到底知不知道鮮花桂冠的意義？」
在維斯特洛的比武大會上，東道主事先選擇一位女性，命名她為「愛與美的王后」，並為她戴上由鮮花製成的桂冠。通常會有五位或者以上的騎士發誓守護她的桂冠，當他們在比武大會上獲勝，會將鮮花桂冠獻給她。
愛與美的王后最後的歸屬由比武大會的冠軍確定，若冠軍把桂冠贈給了一位已經結婚或者訂婚的女士，或者冠軍已婚但沒有把桂冠贈給自己的妻子，都會成為一樁醜聞。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情況，一個未婚且未曾訂婚的男性奪得比武大會的冠軍取得鮮花桂冠，並將它贈送給在現場的一位同樣未婚也未曾訂立婚約的貴族女性。
那等同於是求婚，並且絕少會有人拒絕這種方式的求婚。
現如今在劉健手下的來自熊島的喬拉·莫爾蒙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泡到了自己的老婆，當然那是一個悲劇就是了。
更何況這場比武大會非同一般，這是在國王面前舉行的為了慶賀奈德·史塔克成為國王之手而舉辦的比武大會，影響力和一般的比武大會不可同日而語。可以說在這場比武大會上發生的任何有傳播價值的事情，第二天就會傳遍整個君臨，沒多久全維斯特羅都會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發生了。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鮮花桂冠！」艾麗婭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讓劉健覺難堪這讓她非常的高興：「如果你敢把鮮花桂冠給其他人，我就發誓我再也不理你了！」
劉健張了張嘴，看著瞬間化身小惡魔的艾麗婭，他的腦袋現在暈暈乎乎的，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