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第四十四章 抉擇
「所以我們精明強幹的兩位副幫主」紅袍青年諷刺的停頓了一下「都沒能在那個小毛丫頭手裡討什麼便宜」轉而將手中的茶杯在桌上輕輕一放，清脆的瓷器碰撞聲撥繚著所有人的神經，他看了看在坐的諸人「鎩羽而歸，是嘛？」
花昭、徽春的臉色俱不大好，卻沒人出聲反駁。
整個雪狼狼頭殿內三十七位幫中骨幹無一人發出聲響，微暗的狼頭殿內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麼說不但我們之前商量好的統一正氣營的計劃不能實現不說，打散那些個小聯盟的計劃也落空了？甚至讓人家踩著我們雪狼的臉面奪走了青山牧場，然後我們束手無策？」紅袍青年輕笑道，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們先前的計劃也是有收益的。」花昭清了清嗓子，看那紅袍青年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輕輕的吸了口氣「先前我們拉攏的諸多小幫會組織起新戰線，相信有很多人已經看到了效果。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傾向由我們統一管理指揮攻防，這是個非常好的開端。」
花昭站起身來掃視全場，確認了每一個人都在看著他方才開口道「不說戰狼君臨這些小幫會，現在像瀚海、江山、東南
居這樣佔據據點的大幫會也有向我們靠攏的趨勢，這個開端開的就非常好.……」
「瀚海和空谷盛世這幾家就是和崢嶸那幫人組建同盟的那幾個幫會？」那紅袍青年忽然打斷了花昭的演講。
「啊……是啊，就是他們那個幾個。」驟然被打亂思路，花昭磕磕巴巴的接到「但是瀚海已經接受了我們新戰線的邀請，這個牆角現在是有把握撬過來的。」
「所以那個總是唱反調崢嶸現在也就只有空谷和盛世清風這兩個幫手了？」那紅袍青年不緊不慢的續道。
徽春長腿一疊「是，並且盛世清風守的是三線據點，又是以馭獸為主的幫會，戰力和名聲都不顯。所以目前他們最大的幫手還是空谷」他抬頭看了一眼紅袍青年，強調到「只剩他們。」
「繞來繞去又繞回這裡了」顯然徽春的說法取悅了那紅袍青年，他這一笑連昏暗依舊的狼頭殿都亮了幾分。
「就是，說來說去結症還在這裡。」
「怎麼著也得先敲掉這個幫會。」
「空谷當著我們的面獨吞了青山牧場，那個墨小諾也太目中無人！是該給她個教訓。」
「這回墨小諾雖是露了回臉，崢嶸可未必就樂見其成，呵，第二場原本出戰的人可是崢嶸的楚天歌。」
「什麼同盟什麼友幫，見著骨頭還不都是一群惡狗！那個墨小諾的吃相比她師父還不如！」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唯有坐在最後忝陪末座的燕佐臉色煞白，一語不發。
紅袍青年的手指在長桌上磕了幾下，帶了些不屑的口氣「空谷這個刺頭是不能留了，盛世那邊」他歪了歪頭「巫曲，我記得你和盛世的家主還有幾個當家關係都不錯？」
巫曲立馬站起來欠了欠身「是，屬下原先和莫勛有些交情，尚能說得上話。」
「盛世那邊先以拉攏為主，能用的關係都用上，不惜代價！」紅袍青年楊楊手吩咐道「空谷那邊勢頭正盛，我們是要干
大事的，犯不上為這麼個跳樑小丑賠上名聲。我聽說楚風的死韓聖君很是惱怒？」
「是，看樣子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當時就在一旁的花昭確認道。
那紅袍青年沉吟了一下「你確定「噬魂渡」即便實在戰宗也是個隱秘冷門的功法，除了那個上清餘孽之外無人修習了
？」
「雖然不敢說就他一人，但也肯定是個冷門功法」花昭肯定道「噬魂渡」那樣有違天道的邪功也不是那麼好修習的。」
「那就這樣吧，安排的我們的人收網，借著魔修的手先除了空谷再說，我不想再聽見以後還有誰敢在我們之前或是沒經過我們允許就先動了我們的東西。」紅袍青年笑意盈盈，眼神卻銳利的讓人無法忽視。
「幫主！」燕佐白著臉開口道「幫主請聽屬下一言。」
紅袍青年以手托腮，一幅他在聽的表情示意燕佐。
「空谷的幫主慕佾，是當年純陽前掌門的得意弟子，跟純陽的關係之密切就不用說了，現在這個，墨小諾，想來大家也都有所耳聞了，墨陵的關門弟子，得了萬花的認可被收做內門弟子。更何況這次的名劍大會，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葉家二少爺對她有意，為了她不惜與多家幫會衝突更劍指戰宗，雖說被逐出藏劍了，可是只要葉振海一天不死他就還是一天的葉二少。」燕佐緩了口氣「慕佾經營許久，空谷在陣營跟方方面面都有不少牽扯，與各大門派、世家更是關係不錯，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我們就更該先下手為強，免得她成了氣候當真成為我們的絆腳石，阿春你說呢？」紅袍青年續道。
徽春的手一哆嗦，輕甲輕輕磕了下桌面「是，那個墨小諾絕不是個省油的燈！還是儘早除去為好！」
於是燕佐那句「還是拉攏為好」就被深深的卡在喉嚨里，以至於難受的冷汗直冒。
至此全場再無反對之聲，紅袍青年掃視一周滿意道「阿春，這事交給你，你不會再讓我失望了，對嗎。」
「是！」
同時，萬花
「掌門師伯，若不是得了師姐肯定我是絕不敢張這個口的。」墨小諾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裴天青「既然師伯有意開售萬花丹藥，不是我自誇，空谷一定會是最好的選擇！」
為甚要說這樣的的話？時間倒流，宇器尚未落地之時玉衡就曾借口「說些姐妹間的悄悄話」跟墨小諾說了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小諾，你既然已經猜到師伯有意出售丹藥，就該知道他這是頂了多大的壓力。所以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才好。」玉衡整理著自己的東西，盡量讓自己忙碌些免得面對師妹說出這些變得尷尬。
「我不是是說空谷不好，而是它還不夠好，你能理解嗎？」
「對不起師姐，我理解不了。」墨小諾收斂了所有的笑容，抱臂靠在牆邊。
「小諾.……我現在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心裡有個底，不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將毛筆第二次企圖塞到弟子服里之後玉衡徹底放棄了，她把手裡的東西一扔「你那麼聰明，我說個音你就能猜出聲，小諾，我不相信你會不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希望我給你的這個消息最後會造成你對萬花有任何誤解。」
「師姐！」墨小諾舉手投降，不得不先去安撫玉衡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段時間師姐表面上還是那個臨危不懼睿智儒雅她，私底下卻變得十分.……暴躁，到底是為什麼？萬花驟然開谷入世，真是的明面上為了鍛煉弟子那麼簡單的原因嗎？
「我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造成我對萬花有任何的……任何不好的感覺，我不會因為任何原因仇恨萬花，埋怨你埋怨師伯，我保證！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萬花就是我第二個家，我喜歡那裡，那裡也是我值得拼上性命維護的地方，嗯，或者方法不是很能讓人接受，但是我好歹也是為萬花立過功的人，對吧？」墨小諾拉著玉衡，直視著她的眼睛，直到玉衡被她逗笑，稍稍放鬆了一些。
「但是你得給我一個理由，師姐，這是個機會。對我的幫會甚至對萬花」她憋了半天「江山和美人可以兼得啊！」
「江山美人不是這麼用的！」玉衡抽出手來笑著在小諾頭上敲了一下，隨即嚴肅道「那麼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著我的師妹，工聖門下墨小諾說的，不是空谷墨少幫主。」
墨小諾欣然點頭。
「萬花入世雖然勢在必行，但不是每一位聖者都支持的。琴聖前輩性子溫和並不參與谷內決策，而棋聖與畫聖師父均強烈反對萬花入世。」
「因為和萬花谷訓相悖。」墨小諾挑眉道。
「對，這是其一，還有一點是他們怕萬花一旦入世會造成修真界的動蕩，而萬花谷青黃不接，畢竟萬花的丹術可以說獨步天下，在普通人眼裡萬花隱世獨立高高在上。但是在更有能力的人眼中，萬花更像是塊肥肉。你懂我的意思，若是處理
不當一不小心很容易就會……元氣大傷甚至一蹶不振。這一點，你師父，工聖前輩也贊同。」
「所以，萬花七聖現在的局面是一人退出，剩下三對三？」
玉衡嘆了口氣，無奈的點點頭「這事谷里爭論了好一陣子了，不用說尚賢、執禮弟子就是正意、弘道弟子也大多牽扯其中，為了入世或是不入，呵，咱們萬花現在可熱鬧了！」
墨小諾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到原來的問題上「所以結果是萬花現在已經決定入世，那麼就需要一個讓那家不那麼死盯著萬花的出口，開售丹藥，堵不如疏這個想法沒有錯啊。我不明白讓空谷來代售有什麼不妥。」
「當然不妥！師妹，丹藥這種東西雖然說是可再制的，但是高階的材料就那麼多，所能製造出來的丹藥也就那麼多，甚至道理上可以再煉製的丹藥很多時候實際就只能出那麼一顆成丹。師妹，你知道一顆高階成丹，短時間內不能再出第二顆這代表著什麼嗎？」
墨小諾輕輕抽了一口冷氣。
玉衡雙手握住墨小諾的肩膀「師妹，替萬花丹藥出售的掮客，是需要一個武力強大根基深厚的勢力來做的，師父的確是有把空谷考慮在內的，但是我不希望你來趟這趟渾水，至少不是現在，我們誰都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時候。」
墨小諾沉思了片刻,輕輕握住她的手「不，師姐，我認為現在正是我們合作的好時候。」在玉衡皺眉再要開口的時候墨小諾飛快的說道「不只是對空谷，也是對萬花！相信我，讓我和掌門師伯聊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