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這話葉子玉覺得老婦人說的就不對了，立即反駁道：「奶奶，您還不太了解王瞾藝這個人，如果您和他接觸久了，就會發現，他這人其實和同性更接觸不來。」
「這是什麼話！就沒見過哪個男孩會圍著自己不喜歡的女孩成日轉的。莫不是……」老婦人已經泛黃的眼睛微微瞪大，身體微微前傾，一副有些不敢相信，但又覺得似乎很有可能的樣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他，該不會是你們年輕人口中說的什麼短袖吧？」
葉子玉長大嘴巴，支吾了半天才憋出話來：「奶奶……您知道的……還真多。」
老婦人倒抽一口涼氣：「還真被我說著了！乖乖，都說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娘娘腔，同性戀，以前我家閨女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怪不得他和你們幾個女孩能夠相處的這麼好！」
葉子玉有些哭笑不得：「奶奶，他不是……」
「恩？不是？呼~不是就好，長這麼俊，要是同性戀多可惜啊！閨女，你可得看好他了，這小夥子要是那天想不開你可得勸著點！」
「那到也不用……」
「哎呦，你可把我老太婆搞糊塗了！」
葉子玉眨了眨眼，隨即笑道：「奶奶，我其實想告訴你的是，他是否對我們三個裡面的哪個有意思，我們真不知道，而且我們也更不知道，他到底喜歡男的還是女的。而且還有一件事，是發生在皋途基地的，他曾經讓基地里一個部長的兒子為他改變了性取向……」
說到這裡葉子玉便不再繼續說下去，只讓老婦人自己進入無限的遐想之中。
老婦人被這樣的信息砸的有點暈乎，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喜歡男人的男人。不過在震驚之餘，老婦人還充分表現住了她十足的好奇心。
「我問你們啊，他和其他男孩，就是其他正常男孩有什麼不同，是不是像我閨女說的。喜歡粉色，愛打扮，還有蘭花指？」
代美彤微微同情的朝對門的方向看了看，那邊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別坑了。
燕苗當然明白葉子玉這是要將老婦人的注意力從給她配對的事上轉移開。只是這麼就把一個大好的直男給硬生生掰彎了，似乎不太好吧。
就聽葉子玉連連點頭的說道：「喜歡什麼顏色我不知道，但是愛漂亮是肯定的，您看他的眼睛，眼珠是藍色的。」
「對對。我老早就想問了，他是混血兒嗎？聽說混血里同性戀最多了。」
「才不是。」葉子玉擺擺手。「那是帶的隱形眼鏡，帶顏色的那種。隱形眼鏡你你知道吧？就是貼著眼球帶的一種塑料薄膜，一般眼睛近視的人又不喜歡帶框架眼鏡的人就會帶那個，不過說白了就是為了好看。而且他根本就不近視，完全就是為了臭美。」
「哎呦，多好的一個小夥子哦，可惜了了！」老婦人連連感嘆。
葉子玉偷偷笑了笑，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那是住的房子雖然大，但是人也多。那樣他還是要求要一個人住，絕對不和任何人一個房間，男生也不行呢。」
「不對啊，按你的說法，他應該更願意和男生同屋才是。」燕苗樂呵呵的揪出葉子玉話里的漏洞。
「閨女，這你就不知道了。」沒等葉子玉圓話，老婦人倒是替她開口了。「那樣的人是不會和別人同屋的，你想啊，那不就相當於，你和一個異性住同一間房一樣了么。在他們眼裡，同性就是咱們眼中的異性。」
葉子玉在心裡暗贊了老婦人一聲好邏輯。
「哦~」燕苗做恍然大悟狀。
「奶奶，我今晚講的話您就當沒聽見好了，可不能當著王瞾藝的面去問啊！」臨睡前葉子玉再三叮囑道。
「閨女放心。老婆子我雖然好打聽，但是嘴是有把門的，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還是門清的！」
葉子玉這才放心的吹熄了屋裡照明的蠟燭，鑽進了被窩。
燕苗躺在她的身邊，微微側頭。小聲問了一句：「你這樣說他，要是讓他知道了還不把你大卸八塊。」
「放心，你們不說，奶奶不說，他不會知道的，誰讓他今早不去砍柴的。」
燕苗呵呵笑著，被窩裡的手悄悄挫了一下葉子玉，語氣怪異的小聲道：「不過奶奶有些話還是挺對的，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出人出力的陪你走這麼遠的路？」
葉子玉咬了咬唇，燕苗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裡聽到些什麼，抿嘴笑著翻過身睡覺去了。
葉子玉睜著大大的雙眼，盯著頭上漆黑的棚頂，如果換做是別人，比如梁天，那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對於王瞾藝，葉子玉總覺得他對自己不是那樣的感情，而且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斷，但是要是讓她說出為什麼那麼肯定，她也說不出來。
遇到這種想不明白的問題，葉子玉想來的做法是，想一會，想明白則已，想不明白那就丟到一邊好了。
老婦人的呼嚕聲一想起，葉子玉就進入了空間里，然後隔絕掉外部的聲音，這樣就可以在空間里好好休息了。
一進入空間，葉子玉就看見了梁天坐在草坪上發獃，眼睛看著空間上空什麼都沒有的藍色天空，表情帶著一絲憂鬱，而且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正在靠近。
「你怎麼了？」葉子玉輕聲喚道。
梁天一愣，獃獃的轉過頭，看見葉子玉關心的目光，自嘲一笑，回道：「沒什麼，就是一個人久了就喜歡瞎想。」
「那你都想什麼了？不是還在想人為什麼要吃飯，為什麼要休息這之類的問題吧？」葉子玉打趣道。
「沒有，那個太難，想不出來。」
「那什麼是能想明白的？」
梁天搖搖頭：「隨便想些有的沒的，解悶而已。」
「如果我有這麼一片只屬於我自己的天地，我會每天什麼都不想，就是種種花，收收菜，喂喂小動物，想睡覺時倒頭就睡。想唱歌了就放聲大唱，沒有人打擾，也不會打擾了到別人，簡直是完美。」
梁天低頭看看從自己腳背上蹦下去的小雞。已經有大公雞的雛形了。
「你真這麼想嗎？」
「當然。」葉子玉毫不猶豫的回道。「不過這只是想法，人不可能沒有牽絆的。即使像葉白霜那樣沒有親人，也有我們這幫朋友，所以不可能什麼都不管不顧。就算他真的有一天做到對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了，我們也不會放任他不管。所以啊。我說的話也就是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哈哈。」
梁天也跟著輕笑起來：「你今天似乎很開心，下午不是還和葉白霜吵架了么。」
「嗨！那小屁孩，不能太放在心裡，不然還不被氣死。」
葉子玉剛想坐下來，忽然瞥見原來菜地空出來的那邊支了幾個木架子：「我昨天還沒有看見這裡有木架呢！你什麼時候架起來的？」
「就是昨天你把砍下的樹放進空間里的時候，我就順手取了幾個合適的樹枝。等葡萄籽發芽了，就可以向這架子上爬了。」
「恩，我都忘了，葡萄藤是需要架子的，你可真細心。」
「我也沒有太多的事需要想。也就能忙活忙活那些器械和這片地了。」
「真想快點讓它長出葡萄來！我最喜歡吃葡萄了！不過這裡沒有陽光，結出來的葡萄還會甜么？」
「會的，那些蘋果不是吃起來味道也很甘美么？」
「說的沒錯！這裡真是個神奇的地方。」葉子玉感慨著，伸展雙臂慢慢平躺下來，讓身體完全的放鬆。
眼前是蔚藍的沒有一點雲彩的天空，余光中所見的儘是綠色植物，背後是堆得滿滿的糧食和雜物，有了它們，內心就會充滿安全感。
一陣哈欠聲響起，葉子玉偏頭：「你困了？」
梁天疑惑的看向她：「不是你累了。要進來休息的嗎？」
「可是我現在還不覺得困，沒打算睡覺。不是你打的哈欠嗎？」那明明是低沉的男生好吧。
梁天搖搖頭。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那這個哈欠是誰發出來的！
葉子玉和梁天都站起身來，循著剛剛發出哈欠的大自方向轉過頭去，就見原本窩在幾個大白塑料桶旁邊的絨球張著大嘴，又打了一個哈欠。
這回的哈欠要比之前那個聲音輕細一些，但是依舊像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絨球？」葉子玉試探著小聲的輕喚了一下。
絨球搖頭晃腦的前後拉伸著四肢，眼睛微眯。也不知有沒有聽見葉子玉的輕喚，只管扭動著脖子和長長的尾巴，讓自己的身體儘可能的舒適起來。
梁天不動聲色的走到葉子玉身前，站在一個他覺得是最有利保護葉子玉的位置上全神貫注的觀察著絨球的一舉一動。
絨球現在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一把就能抱起來寵物狐狸了，它站起來的身軀足有一隻小牛犢般大小，如果還像以前一樣有著起床氣，見人就撲的話，足可以將一個健壯的成年人撲沒半條命。
不過他忘了，這裡是空間，是葉子玉可以隨心控制的空間，如果有危險的話她可以選擇立刻離開，也可以把絨球丟出去，而且，對於他和葉子玉現在的狀態，都不是實體肉身，真的有什麼危險也是傷害不到他們兩個的，只是有她在，他總是第一個想到不能讓她收到驚嚇和傷害。
「絨球？」葉子玉又喚了一聲。
「聽到了~真是吵死了，我又不耳背！」絨球抖了抖兩隻尖尖的耳朵，不耐煩的哼道，語音中尤帶著濃濃的睡意。
葉子玉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你、你居然可以開口說話了！」
梁天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絨球。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小的時候就能聽懂你們的話，現在長大了自然就能開口說話了。」
「可是你明明是一隻變異獸，為什麼會說人話！」
「笨！你都說我是變異獸了，我都變異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絨球白了葉子玉一眼，眼神中滿滿的不屑和它以前冷眼對人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這裡是哪裡？誒？你不是那個什麼梁天么？怎麼又活過來了？」絨球左右看了看，順便將過來蹭他腳面的幾隻小雞踢到一邊。
「這裡是葉子玉的空間，我並沒有活過來，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在這個空間里無法出去。」
「哦。」絨球應了一聲，也沒有太過追問，在他看來，這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葉子玉還震驚在絨球會開口說話的事上沒有緩過來，絨球卻大搖大擺的開始在空間里四處溜達起來。
「這裡就是空間啊，也沒什麼特別的嘛！哎呀，這些小雞崽可真煩人！」
絨球用自己長長的漂亮尾巴輕輕一掃，轉圈圍過來的小雞們咕嚕咕嚕滾到了一邊。然而它們一點也不害怕，還以為絨球是在和它們遊戲，一個個又都撲騰著翅膀站了起來，又粘了上去。
並不算大的空間已經被利用的就快滿檔了，絨球還沒邁出去兩步就被回過來神的葉子玉叫住：「絨球，停住！」
「恩？」絨球扭回頭來看她。
「你太大的了，會踩壞那些植物。」葉子玉解釋道。
「哦。」絨球收回了剛剛邁出的一條腿。
如果是以前的絨球才不會這麼順從聽話，難道說體型變大了，性子也轉了？要是真的變沉靜了，倒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你這裡太小了，我要出去。睡了太久，我得好好活動活動筋骨才行。」
「現在還不能放你出去。我們現在是在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家，現在是黑夜，大家都在睡覺，你出去了把人驚醒了，會把奶奶嚇到的。」
「你再等一等，天一亮，我會去山腳砍柴，到時候就可以放你出去了，不過回來時候你還得在空間里，不然村裡人一定會把你當做山上的變異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