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真身所在
盡管如此，蘇墨流還是不敢相信。
於是，用留長的指甲狠掐自己的胳膊，劇烈的疼痛感從手臂上襲來，白皙手臂上被掐出好幾道指甲印。
如果是夢，自己怎麽可能感覺到疼痛！？
蘇墨流心頭一震。
看著蘇天辰和蕭羽，蘇墨流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鬼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你……是我們蘇家老祖？”良久，蘇墨流才看向蘇天辰，開口問道。
已經死了上千年的人，怎麽可能站在自己麵前？這也太荒唐了！
還有……蕭羽。
他似乎知道蘇天辰的身份，但，他的臉上卻這麽淡然，和蘇天辰談笑不斷，互相拌嘴，好像早就結識的老友一般。
“唉。”
看著蘇墨流的樣子，蘇天辰歎了口氣，說道：“沒錯，我是你祖宗，你現在是我的傳承者，應該有點風度，趴在地上是什麽意思？”
聞聽此言，蘇墨流才束手束腳的站了起來，但，卻感覺全身都不自然。
與自己千年前的老祖宗對話，還被對方訓斥，這種天馬行空，完全不現實的荒唐事，什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件事有些複雜，你一時間難以消化很正常，你麵前站著的，也的確是你的祖宗，但卻不是人……”蕭羽解釋道。
不是人？難道是鬼嗎？
“你才不是人呢！”
“咳咳，你其實也不用表現得這麽害怕，可能你從小就生活在這個以科學為噱頭的世界，認知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製，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慢慢的，你就會適應的。”蕭羽說道。
他不說還好，折磨一講，讓蘇墨流心裏更加毛骨悚然，整條背脊都是冰涼的。
見自己越說越糊塗，蕭羽也幹脆閉嘴。
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蘇墨流不適應很正常，畢竟，一個從記事開始就已經死了上千年的人，突然來到自己麵前，任誰一時間也無法消化。
“不說了，可以的去教育，隻會物得其反，百草，帶我去如今這個世界看看吧。”蘇天辰擺了擺手，說道。
蘇天辰作為分身，所處存的力量有限，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這種情況下，蕭羽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原本，蘇天辰鬧著去青樓。
但如今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那種地方？
無奈，蕭羽隻能帶著他去城裏最喧鬧的歌廳，因為他了解蘇天辰，這家夥雖然一生鑽研醫道，但卻非常喜歡嘈雜喧鬧的場合。
越是混亂越好的那種。
他的靈魂就是如此。
一路上，蘇天辰坐在車裏，時而摸摸真皮車座，透過車窗仰望城中高樓大廈，時而對蕭羽講說曾經事物與現代的對比。
蕭羽時不時地回上兩句。
兩人聊的好不快活。
但對於開車的蘇墨流來講，這一路上都是驚嚇，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抖的，好幾次因為蘇天辰語出驚人從而差點追尾。
蕭羽和老祖……居然早就認識！
可是，蘇天辰是千年前的人啊，兩個身處不同時代的人，怎麽可能認識到一塊！？
冷不丁的，一股寒意充斥蘇墨流的心頭。
她猛的想起了發生在蕭羽身上的怪事。
有一次……她跟蕭羽一同前往他曾經居住過的出租屋找東西，結果，她在牆上找到了一張足有上百年曆史的古照。
照片裏身穿官服的男人……
外貌和蕭羽如出一轍。
當時蕭羽說那是自己的先祖，但蘇墨流心裏依舊有所懷疑，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懷疑什麽？
現在……
她終於知道自己當時在懷疑什麽了！
那張照片上的男人，可能根本就不是什麽蕭羽的先祖，而是蕭羽本人！
不然，蕭羽為什麽會跟蘇天辰談的有來有回，宛如摯友？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蕭羽和蘇天辰一樣，並非現世之人。
一想到坐在自己後座，外表年輕的蕭羽，有可能是一隻千年老怪的時候，蘇墨流就感覺腦子裏一陣天旋地轉。
簡直細思極恐！
……
“這就是千年以後的世界嗎？這也太高級了吧！連樓梯都會傳送的。”站在電梯上，蘇天辰一雙老眼差點瞪了出來。
“滋滋滋……”
當被電梯傳送到最頂端的時候，蘇天辰沒有及時邁步，讓雙腳卡進了夾縫之中，“這什麽意思啊？我知道了！自動脫鞋！”
“自動個屁。”
蕭羽將他拉了過來。
由於蘇天辰的跨時代穿著和怪異浮誇的打扮，一路上到時引來了不少異樣的目光。
在經過一個包間時，一群穿著靚麗的女孩正伴隨著音樂扭動著火辣身姿，看到這一幕，蘇天辰老臉一紅，“一……一群女流之輩，穿衣竟如此裸露！如此場合之下搔首弄姿，實在不忍直視！這……這跟青樓有什麽區別！？”
蕭羽還是頭一次出主意來這種嘈雜混亂的地方，以往，他都是跟著別人來蹭飯。
蘇天辰人老心不老，一路上眼神都遊蕩在那些絲襪大長腿上，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
看到他這個模樣，蕭羽忍不住問道：“你一生都致力於醫學，專注不應該也在當今醫學上嗎？就一點也不好奇？”
“那有什麽好奇的？”蘇天辰笑著搖了搖頭，口氣不忿，說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年輕時代專注於醫道，直到年邁也沒有過上自己年輕時想要的生活，不瞞你說，醫神這個名號，太沉了，壓得我喘不過氣。”
蕭羽並不否認。
當年，蘇天辰在得到醫神的名號之後，可謂是名震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到巨大聲望的同時，壓力也會隨之而來。
雖然不處於一個時代。
但輿論這種東西，永遠不可能消失。
打個比方，在世人眼中，那些偉大的醫者，就必須是兩袖清風，不近女色，永遠隻能為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服務，也隻有這樣，才能夠體現他們的大公無私。
一旦跨出這個界限，就是所謂的墮落。
甚至被掛上為富不仁的標語。
蘇天辰做事向來隨性而為，性格隨心所欲，這，也為他帶來了無盡的輿論。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選擇隱居深山，從那開始就不問世事的？”蕭羽說道。
“隻是其中一個要素。”蘇天辰不置可否。
“那你的真身如今在什麽地方？醫道有沒有新的突破？”蕭羽又問道。
說到這裏，蘇天辰麵露苦笑，說道：“說實話，我的真身如今究竟在哪裏，就連我這個分身也不知道。”
“你沒有這方麵的記憶？因為自己為什麽離開都不知道嗎？”蕭羽蹙眉道。
“當年，我走的草率，這具分身的記憶隻有在我離開之前的記憶，之後就跟跟本體徹底失去了聯係，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身處何方，是生是死？”蘇天辰無奈的說道。
“當年你消失之後，我所聽到有關於你最多的輿論就是，你的醫道水平抵達瓶頸，再難以進步，所以隱入深山深造，刻苦鑽研醫道。”蕭羽眼神微動，說道。
“嗬，輿論這種東西也能信？”蘇天辰臉色不屑，說道，“醫道靠的是悟性與堅持，哪有什麽瓶頸可言？再者，就算我真的隱入深山，也絕不可能是去鑽研什麽醫道，已經被我莫提的東西，有什麽好鑽研的？”
蕭羽自然知道輿論不可信。
但除了這個解釋，他也沒什麽好的答案。
蘇天辰當年對於醫道的熱愛，已經達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然而，他卻先擇在自己最輝煌的時候銷聲匿跡。
是給眾生留下猜測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