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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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了一聲聲犬吠,其中夾雜著幾聲叫賣漁獲的聲音。
天空高遠,明鏡一般,幾隻鳥兒翻飛,隨後被盤桓的老鷹衝散。
靜默了一會兒,老人家終於開口了。
“你們大概是想問景明有沒有仇人,對吧?”
“嗯。”老陸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用鼻音應道。
“景明是天恩的爸媽最疼愛的孩子,可能是因為輩分小的緣故吧,他爺爺奶奶都很溺愛他,結果害了這小孩啊。”老人家看著隔壁家的窗戶,“小的時候,經常光顧隔壁田塢村的老虎機房,錢基本上都輸在裏麵了。”
“您說的是齊隆的遊戲機房對吧?”狄克森問道。
“嗯,就是這害人的齊隆,他經常帶著一些小孩去消費,景明後來吸毒就是他一手帶起來的。”老人家哀歎一聲,“景明的爺爺奶奶死後,父母就沒怎麽再管他,把他送出去工作了,沒想到這孩子年紀輕輕不學好,搶劫、吸毒到販毒,全都做過,安豐警察局裏麵都是留過名字的。”
“這樣啊。”老陸沉吟道,“我還沒有調查過相關的案件呢,沒想到他涉及這麽多事情。”
“也難怪啦,你是差不多六七年前來的,基本上都不知道這些事情。”老人家拿出香煙點著,“說起你,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情,好像玉章堂就是你取締的,對吧?”
“嗯,是的。”老陸點了點頭道。
“說起來這玉章堂,鄧景明可是跟他的關係很深啊。”老人家抽了口煙,說道。
“哦?什麽關係?”狄克森追問道。
“十年前開始,鄧景明就在這附近的村莊跟一群混混一起,負責把一些經常在網吧出沒的年輕人送到玉章堂,據說玉章堂會送些錢給他,這小孩經常就用這些錢去買毒品。”老人家眯著眼睛回憶道。
“這樣嗎?”狄克森摩挲著下巴問道,“那你知道有多少人是被鄧景明送進去的嗎?”
“嗯,我想隻有一個吧,因為這小子為了不被別人報複,常常把前頭幹活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去做。”
“話說回來,老人家您是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吳敬勝突然問道。
“我聽我孫子說的。”老人家說著,回過頭看向屋內。
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屋內,才發現裏麵的櫃子上放著一張黑白照片,麵前還有一個香爐。
“抱歉,我不知道您孫子已經。”吳敬勝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他也算是報應吧。”老人家的眼角含著淚水,“幫著別人做壞事,肯定是有報應的,好在他活著的時候跟我嘮叨了一些事情,要不然我都沒辦法告訴你們這麽多事情。”
“那麽,那個唯一的人是誰?”老陸輕聲問道。
“哦,這個啊,他叫做鄧恩銘,是鄧天恩的弟弟鄧天辰的獨生子。”老人家回憶道,“這孩子以前和我很親的,可惜被送到了廣州工作後,就沒什麽時間見到他了。”
“這樣啊。”狄克森嘀咕道,然後瞥了我一眼,“老人家,你能不能詳細說一下細節?”
“為什麽?這小孩難不成與景明的死有什麽關係?”老人家警惕地瞪著我們。
“啊,不是,我們隻是想了解一下事情而已,您別多心。”狄克森尷尬地揉了揉頭。
“嗯,這就對了,我跟你們說啊,恩銘這小孩其實很乖的,在學校的時候成績也不錯。”老人家輕輕地歎息一聲,“隻是很可惜,他父母跟他的關係不是很好,大概是生辰不是很好,算命的覺得他是煞星。”
“所以他父母對他很不好嗎?”我問道。
“是啊,你說說,都現代社會了,還搞什麽算命,我們老人家都知道要科學,這幫人後生仔真的是。”老人家無奈地搖了搖頭,“恩銘這孩子也是苦命,十年前的時候他還在讀高二,迷上了在網上寫書。”
“哦?”吳敬勝嘴角帶著笑意看了看我和狄克森,“是網絡小說嗎?”
“對,對,他那個時候還經常和我聊起來,就是什麽網絡小說,據說堅持寫幾年的話,能夠賺蠻多錢的,恩銘寫了半年,好像還是不錯的。”
“如果賺錢的話,家裏人應該會同意吧?”我低著頭看著地上螞蟻。
“唉,恩銘說什麽看的人蠻多的,為了讓更多人看,收錢啥的就沒有考慮。”老人家眯著眼睛,抬起頭來看著屋脊上的燕子,“說起來也怪我,是我不小心喝酒之後,說給景明知道的,這小子為了賺錢,帶著恩銘的父母去網吧找他,最後恩銘被送進了玉章堂。”
“原來如此啊。”狄克森眉頭緊蹙,“後來怎麽樣了呢?”
“好在恩銘比較乖,沒有和父母鬧什麽,一年之後為了參加高考,他被放了出來,隻是好像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和我聊天也變得少了,大概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那麽他考上大學了嗎?”老陸輕聲問道。
“沒有。”老人家歎息道,“不僅沒有考上大學,甚至有半年的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後來在親戚的幫助下去了廣州,後麵的事情我也就不太知道了。”
“你沒有再見過他嗎?”狄克森問道。
“沒有,有的時候他回來,我想去找他,但是總是找不到,我想大概是因為知道了我不小心說漏的事情,有些埋怨我吧,所以我也不太敢跟他見麵,生怕他不高興。”
“那你知不知道他這幾天在哪?有沒有回來過?”狄克森問道。
“有啊,鄧天辰夫妻兩個上個月中旬去世,月底才辦的喪事。”老人家感歎道,“世事無常,兩個人被一輛大貨車撞死了,對了,恩銘好像幾天前還去田塢村參加了喪事。”
“哦?難不成是。”我看了看狄克森,然後轉過頭看著老人家,“齊嶽的喪事嗎?”
“對,就是齊嶽。”老人家看著我,說道,“齊嶽和鄧天辰算是沾親帶故的,所以恩銘去奔喪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啊。”狄克森沉吟道。
狄克森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淡淡的雲霞漂浮著,鳥兒嘰嘰喳喳向著南邊飛去,不知道它們即將飛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