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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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場沉默了好一會兒，寒風輕輕吹拂著，感覺有些陰森，我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好在狄克森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寧靜。


  “可是，在我看來，那不過隻是一隻貓罷了。”狄克森看著黃健的屍體說道，“怎麽可能會有妖怪呢，這起案子很明顯就是殺人案，而且肯定是有個人犯下了這起案子。”


  “我當然知道。”吳敬勝白了狄克森一眼，“就算是有詭異的事情，也該知道現在不許成精，我看這就是巧合罷了。”


  “我倒是很懷疑，這根本就不是巧合吧。”狄克森忽然嚴肅地說道，“或許這又是一種特意而為的行為。”


  “不會吧。”我眨巴著眼睛，看著那具詭異的屍體。


  “不管怎麽樣。”吳敬勝回過頭看著門外的人，“現在立刻，所有人全部到教學樓下，等一下會有人去詢問你們筆錄。”


  其他人紛紛離開了，現場除了警察之外，就隻剩下我和狄克森。


  在狄克森他們專注於屍體的時候，我則是將目光停留在了羽毛球館的介紹上。


  從介紹上看，光明館內部隻有四個羽毛球場，都是按照標準羽毛球場的規格，也就是長度在13.4米，然後寬度在6.1米，四個場並列在一起，每個場之間相隔應該有一米的距離，門口和最裏麵的地方，留出了差不多四米的空地出來，整個羽毛球館的內部長度在35.4，寬度則是在13.4米的基礎上再加左右兩側空出的三米距離，整個麵積在686.76平方米。


  而館內部的高度應該差不多在七米左右，我實在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麽要搞這麽高，大概又是一種麵子工程吧，因為光明館從外麵看來，的確是非常漂亮。


  光明館內部隻有一扇大門，兩側和最裏麵各有一扇窗戶，隻是兩側的窗戶比較大，就在屍體正對的地方。


  球館頂棚上有三根大梁，掛著黃健的繩子綁在第二根大梁上，因為奇異的高度和超長的繩子，整個場景看起來顯得特別怪異，一下子就讓我們陷入了一種夢魘般的情景之中。


  “老狄，你確定你報案的時候，他死了？”吳敬勝看著剛剛從繩子上被放下來的屍體。


  “當然。”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回應道，“狄先生在這方麵的知識還是可以的。”


  “抱歉，我隻是確定了一下心跳而已。”狄克森冷冷地說道，“具體的情況，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檢查一下。”


  “這是當然的。”法醫將手摸向了黃健的脖子，“從脖子上的痕跡來看，他應該不是自殺的，有兩條勒痕，並且脖子好像有些骨折的情況。”


  “哦？”吳敬勝歪著腦袋說道，“凶手想必力氣蠻大的。”


  “嗯，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的。”法醫在黃健的脖子摸索著，“通常來說，有些人被勒死的時候，會劇烈掙紮，凶手用力也會過猛，骨折的情況很常見，隻是現在來看，這名死者的脖子骨折情況要嚴重許多。”


  “黃健是體育老師，很有可能被人偷襲之後，還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反抗。”我摩挲著胡茬說道，“其實我更在意的是那個。”


  我在外麵的時候，就曾經注意到過窗戶，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是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因為從外麵是根本無法看到球館裏麵的。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那隻是裝飾作用的窗戶，以為練球這種事情大概也不太會用到吧，但是當我走進球館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在球館裏麵往外麵看去，窗戶外麵的情況是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的，也就是說球館裏麵的窗戶用的，並不是普通的玻璃。


  “單麵鏡嗎？”吳敬勝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前，“看來這裏麵有門道啊。”


  我們立馬開始檢查那些窗戶，但是無一例外，這些窗戶都從內部關上了，而且還是關得特別緊的那種，玻璃也沒有發現損壞的情況，甚至上麵的灰塵都沒有掉落，還是保留著落在上麵已經好幾個月的感覺。


  “窗戶完好無損。”狄克森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頂棚，“會不會是從通風口上進來的？”


  我也抬起頭看著上麵，三根大梁橫亙在其中，兩側留著六個跟它們相互對應的通風口，不過都是在它們的斜上方，剛好錯開來一段距離，通風口全部都用那種常見的百葉窗來隔絕開外界，我注意到上麵其實也落上了不少灰塵，和白色的牆麵形成了蠻鮮明的對比。


  “你怕不是瘋了，高度達到了差不多六米啊。”吳敬勝望著上麵驚歎道，“如果說從外麵爬進來的話，恐怕會死在這裏的。”


  “可是如果用繩梯呢？”狄克森說道。


  “你覺得有個人爬進來，你會眼巴巴看著他進來？就算是熟人，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吧。”吳敬勝反駁道，“再者說了，繩梯再長，六米的高度啊，殺個人把自己搭進去了，誰會怎麽傻？密室沒搞定，自己可能就得先掛。”


  “那倒是。”狄克森眉頭緊蹙，沉吟道，“那麽，關鍵點還是在那把鑰匙上。”


  “副局。”法醫打著嗬欠走到了吳敬勝身旁，“死亡時間大致可以推斷是在早上差不多六七點左右，當然，這隻是我的估計值，還是需要回去檢查一下，屍體的衣服上沾到了一些灰塵和鳥糞，然後還有一些野草的汁液和草籽，掙紮的痕跡也很明顯，這裏極有可能不會是第一現場。”


  “嗯，明白了，先把屍體運回去檢查，有什麽情況記得及時報告過來。”吳敬勝點了點頭道。


  屍體很快就被裝進了屍袋，然後被抬進了在外麵等待了許久的警車，那條從大梁上垂下來的繩子，則因為難度太大被暫時留在了現場。


  “一條六米的繩子，真讓人搞不清楚情況。”狄克森站在繩子前，拿起粗繩子看了看，“繩子的直徑在差不多五厘米左右，蠻粗大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用處。”


  “不過，這到底是原本就有的，還是凶手設計出來的？”吳敬勝問道。


  “不清楚，我覺得應該是原本就有的可能性比較大。”我說道，“凶手應該不可能爬到那麽高的地方去係繩子吧？離那裏最近的是通風口，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走到大梁最中間係上繩子，就算凶手是亡命之徒，也未免太冒險了一點，萬一一腳踩空，就不是他殺別人了，而是自己先死。”


  “那倒是，不過我們還是得去看看。”吳敬勝說道，“萬一真的是從上麵進來的呢？”


  “也許我可以告訴你們繩子的情況。”門外突然傳來了狄子雲的聲音，“那條繩子上麵，曾經也有一個人以同樣的方式死去，隻不過她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