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絕望的眼睛
羅茲瓦爾宅邸，菜月昴結束了晚宴，就來到大澡堂裏泡澡了，剛好的水溫讓他不由得“哼”出聲。
“羅茲瓦爾，你的房間應該有獨立的浴室吧，這裏是客人專用吧？”靠在邊上，菜月昴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
“啊呀~這裏是羅茲瓦爾家的宅邸，這個浴池自然也是我的了，對我來說在哪裏泡都一樣的。”羅茲瓦爾毫不見外的坐到了菜月昴旁邊。
菜月昴欲言又止，但這是事實，歎了口氣，繼續享受泡澡帶來的快樂。
菜月昴停下了話茬，羅茲瓦爾可不打算停，他還想繼續拉攏菜月昴：“昴君，你覺得蕾姆怎麽樣？”
“蕾姆？很好啊，善解人意，溫柔似水。怎麽了？”菜月昴不假思索的說道，隨後他在思考羅茲瓦爾的用意，他可是知道眼前這家夥為了屠龍可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
“那讓蕾姆認你做主人怎麽樣？”
“？？？！！！”消息太勁爆，菜月昴一下子就從浴池裏站了起來。
“哦呀~昴有點資本呢~”羅茲瓦爾對某個東西點評了一下。
菜月昴臉色一紅，立刻坐了下來，扯過搭在一邊毛巾，在水下包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羅茲瓦爾，你在說什麽啊？”菜月昴聲音有些大。
“我說···”羅茲瓦爾臉上的笑容忽然收了起來，他設置在森林周圍的警戒魔法被觸發了，還是暴力觸發，速度極快。
菜月昴發現羅茲瓦爾表情不對勁，也靜心凝氣的開始查探其周圍的環境來。
‘奔跑的聲音，這麽重的腳步，速度很快，馬上就要進來了。’菜月昴剛把信息梳理到這，天花板忽然被一隻紫黑色的巨手砸破，直接一拳砸在了浴池之中。
羅茲瓦爾拉住菜月昴的手帶他飛出了宅邸，在空中，菜月昴看到了襲擊他們的罪魁禍首的模樣。
二十多米的高度，身體由紫黑色的不明物質構成，如同蜘蛛一般的身體造型，隻不過該是腳的部位全部是手，頭和身體相比卻完全不成比例，但菜月昴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頭的主人來。
“培提奇烏斯？！”菜月昴驚呼出聲。
“昴你認識他？”羅茲瓦爾問道。
菜月昴點了點頭，說道：“他是魔女教的大罪司祭之一的怠惰，培提奇烏斯·羅曼康尼帝，在我看到的未來他應該是要在一段時間後才會出現在森林裏，沒想到他會現在就以這種怪異的姿態出現在這裏。”
‘未來也是可以改變的嗎？’羅茲瓦爾心裏一邊想著，一邊和菜月昴落到了地上。
菜月昴看著那些似是而非的不可視之手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大。
怪異化的培提奇烏斯轉過龐大身軀，鎖定了菜月昴的聲音，發出非人的咆哮，瘋狂的抬起前麵的一雙手朝菜月昴砸了下來。
菜月昴見勢立刻進入阿修羅形態，不可視之手的力量他清楚，這一擊即便比不上哥爾讚的那一腳，但相差不是很遠，他往後一跳，躲開了這一下重砸。
陡然間，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從身後傳來，這股危機感讓菜月昴汗毛直立，涼意從尾椎骨傳到了頭頂。
他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眼睜睜的看著發狂的培提奇烏斯握住拳頭從頭頂砸了下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熟悉的鎖鏈聲傳來，蕾姆的流星錘再度出現在場上，就在菜月昴以為自己能夠得救的時候，流星錘忽然失去控製，碩大的錘頭直接朝著他的頭上砸來。
鮮血立刻就從頭上流了下來，菜月昴還來不及恢複有些眩暈的腦袋，就被培提奇烏斯交握在身前大變樣的不可視之手砸下了地麵。
蕾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被“自己”重傷的菜月昴下一刻就被砸進地麵，難以置信、愧疚、憤怒等等情緒在這一刻瞬間將溫柔的蕾姆化作惡鬼。
額頭上的角亮起，蕾姆剛有動作就被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擊中角陷入暈厥。
身後的拉姆舉起手正要釋放魔法，後頸忽然被什麽東西擊中，同樣也陷入昏厥，愛蜜莉雅勉強發射出幾枚冰箭後也被男人從身後襲擊昏了過去。
三個人女孩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到遠離戰場的地方，之後，他看到了那衝天的烈焰將培提奇烏斯點燃。
羅茲瓦爾扔了幾個不痛不癢的魔法過後就假裝力有不逮，被培提奇烏斯一巴掌扇飛後就直接消失在了戰場上。
菜月昴看著被修羅血焰點燃而在不斷嚎叫的培提奇烏斯，內心裏的疑問依然沒有得到解決，忽然間，他身上燃燒的血焰捕捉到了一點信息。
菜月昴側過臉，看到了那個把身形隱蔽在黑色長袍下的男人。
“你就是幕後黑手吧？”菜月昴開口，身後的培提奇烏斯已經沒有了大聲嚎叫的力氣，隻能斷斷續續的發出微弱的哀嚎。
“自大、自我、自作自受。”男人的聲音響起，卻不是在回答菜月昴。
菜月昴覺得有些奇怪，但這並不妨礙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熟悉。
“你經曆了多少次’死亡回歸‘？”男人忽然問道。
“什麽？！”菜月昴腳步停下，他被驚到了，這原本應該是絕對的秘密卻被眼前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而且任何異象都沒有出現。
“你看不到嗎？魔女因子還不夠嗎？”男人再度開口。
菜月昴覺得眼前在這人越發的詭異，有種說不出來的變扭感。
下一個瞬間，菜月昴覺得自己左前方有東西朝自己攻擊了過來，微微側身躲過這一擊，被擊中地麵出現一個深深的拳坑，菜月昴立刻反擊到了這隻看不見的手臂上，的確有拍中東西的感覺。
“不可視之手···你是指頭？不對，你是培奇提烏斯。”菜月昴沉聲道。
“培提奇烏斯他不是已經死在你身後了嗎？你以為我會讓一個殺死蕾姆兩次的人活著嗎？”男人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菜月昴這次真的被嚇到了，為什麽，為什麽這個男人會知道蕾姆的事，即便這件事在未來，甚至是不可能發生，他為什麽表現的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正待菜月昴心亂的時候，男人的不可視之手再度朝他攻了過來，憑借著的話，那就直接打到他麵前讓他說。’抱著這個念頭，菜月昴一路猛攻，直接衝到了男人身前。
燃燒著血焰的右拳朝著男人的臉上砸了過去。
菜月昴感覺得到自己的拳頭的確是砸到了男人的臉上，但後者卻沒出現被打中的任何跡象，察覺不對的菜月昴立刻跳開。
下一個瞬間，男人身前的地麵被無數看不見的風刃撕裂，吹起的狂風吹掉了他的兜帽。
菜月昴看到他樣子的一瞬間，臉色被難以置信充滿，躲在暗處的羅茲瓦爾也被嚇了一跳。
“怎麽，自己的臉就那麽難看嗎？”白發的菜月昴說道，他的眼睛毫無光澤，靜的就像一湖死水，這雙眼睛裏看不到任何情緒，隻有死氣和深深的絕望。
“你是誰？！”菜月昴後退了一步，身上的血焰弱了一分。
“我就是你啊，菜月昴，一個在霓虹毫無成就的高中生，莫名其妙到了異世界卻發現自己能做的不過是一直死一直死一直死···不過現在看來，你和我的經曆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