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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真相,互謀生死

  「此人必是同謀,斷不可放走,攻!」 

  慕千邪頷首,立刻奏出更為尖銳刺耳的旋律。 

  「啊!」 

  那琵琶聲愈見急促,離墨慘叫一聲,唇角鮮血溢出。 

  南城雪大驚失色趕緊給她服下一顆止血丸,她卻艱難抬起眼,綿軟地推搡著他,顫聲,「城雪,你快走啊,你再不走,我就當我從沒見過你!」 

  「你當真是個無理取鬧的傻丫頭。你方才偷了我的貼身錦囊,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再找到你,帶你走嗎?」 

  完全不在意台下瞠目結舌的反應和巨大的抽氣聲,他從背後擁住她的纖腰,清香拂過發燙的臉頰,語氣里是滿滿的寵溺與肯定。 

  聽他這麼一說,離墨的臉頓時通紅,但眸光卻隱隱深邃起來,自己什麼時候順手牽羊這招,會這麼快就被人識破? 

  這男子,似乎比自己所預料還要高深莫測,深藏不露! 

  「哦天!」看台下,那老鴇簡直是看痴了去,雙手捧著心口,一臉花痴狀,喃喃道,「暮公子果然膽識過人。」 

  眼角不經意瞥過凌鴻煊陰霾翻卷的黑臉,她臉皮一抽,咬了舌頭立馬改口,「太猖狂了!簡直膽大妄為,竟敢覬覦二皇子的女人!」 

  「所以不管你做什麼,都是騙不過我的。我的未婚妻豈能容他人欺負?」 

  輕輕握著離墨冰冷的手,溫暖自指尖傳至全身,而那看向黛衣人的眼神已是陰鷙痛恨,「既然你不好意思主動說出口,那隻好由我來掌握主動權了。不喜歡這曲子,我們就毀了它!」 

  說罷,手腕一翻,一柄摺扇森然出袖。 

  旋即他左手將離墨往身後一帶,側身護住她,右掌一個斜切對著慕千邪砰然擊去。 

  「錚——」 

  一聲驚弦之音在大廳內空曠迴響。 

  摺扇展開飛出,勢如破竹,又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 

  慕千邪身形一錯,就聽那琵琶發出一聲嘯叫,琴弦應聲折斷,而他也被震的後退幾步,面具之下鮮血蜿蜒成線。 

  那血,濃郁粘稠到了極致,竟不似常人之血! 

  離墨愣怔地看著這一幕,幾乎反應不過來,居然有人能傷了他? 

  「年年,等我會回來找你!」 

  晃神間,南城雪已將離墨推入身後的廂房,旋即身形如白鷺凌波,腳尖一點,整個人凌空一翻,十丈高空,他已輕巧落地,安然無恙。 

  「殺!」 

  侍衛統領見狀冷汗滲出,卻也只能嘶聲下令,眾人持刀蜂擁而上,將南城雪團團圍住。 

  凌鴻煊看著大廳內廝殺如潮水的人群,他眉心深深皺起,眼中流淌著無人能猜透的光影。 

  平民百姓,甚至是皇宮貴族,都不會知道這白衣男子的招式師出何門。 

  但只有他心知肚明,能使得出此招的,普天之下,僅此一人! 

  逃至角落的人群眼底各各湧出驚艷讚歎,隨著那炙熱崇拜的目光,但見大廳中央,一抹白影快若鬼魅,身形好似青煙,攻守之間,化風來去。 

  他手中沒有任何武器,唯有兩匹綿里藏針的白綾,卻能將人震出數丈,可見其不可思議。 

  從未見識過如此強勁未知的敵人,即便是皇城精兵,此時也完全摸不清他的身法,還未近身碰著他的衣衫,便已是劍斷人暈。 

  而他的武功,恰如他人中龍鳳般的氣質,爐火純青到了毫無破綻! 

  東燕何時出現了這種人? 

  凌鴻煊雙目冷沉,面布寒霜,眼睜睜看著幾名侍衛被那狂舞如長鞭的白綾甩至自己腳邊,哀嚎的爬不起身。 

  該死,沒時間了! 

  掏出袖中的字條,他雙瞳冷睨著星光漸疏的天幕,面色越來越沉重。 

  見南城雪暫時還無力分身,他猛地握緊手中字條,拂開侍衛,整個人如光掠起,躍上了雕花扶手,向著四樓那處廂房奔走而去。 

  翻身進入廊台,凌鴻煊單手擰著長劍,踏著無聲的步伐,一點一點向廂房逼近。 

  而周邊廂房內那些來不及逃跑的美姬恩客們,也紛紛尖叫連連,抱頭鼠竄,整座四樓死亡般的氣息充斥著每個角落,人氣早已散去,只剩下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伸手正欲推門,房門卻突然彈開,旋即一把匕首飛出。 

  凌鴻煊瞳孔一縮,整個人向後仰去,迎面而來的匕首貼著鼻尖擦過,不等他揮劍斬斷,又隨著一根紅綢迅疾地原路飛旋入屋。 

  一縷髮絲從耳際滑落,他驚駭的眼中映出一個女子,她長身而立,紅衣如火,匕首賽雪,曉風撩起她的青絲拂過那雙美到極致,卻也冷到極致的黑眸。 

  即便是久經風月的他,眼底也忍不住掠過一絲艷嘆。 

  「你真的不是尚……」 

  「尚離墨已經死了!」 

  不等他說完,身前女子突地暴走,手中匕首直取他的心臟。 

  廊台之處銀輝連閃,樓下眾人只可見一黃一紅兩團身影飛來閃去。 

  那紅衣女子每一招都勢如猛虎,絕對的穩准狠,完全只講究一個原則:以命搏命! 

  驀地,只見那紅影頓了一頓。 

  廊台上,離墨由於酣戰髮絲垂落,含入唇齒間,更為魅惑危險,她眼中閃著狂熱的嗜殺,卻覺凌鴻煊手中軟劍如同蝴蝶穿花,那劍氣化作屏障,竟在每次她將要失足跌落的時候,將她及時拉回場地中。 

  眼中疑慮升起,十招過去,兩人各立一方,凝視片刻,又繼續交戰,僅差三步就將戰入內室。 

  離墨衣服上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口子,卻都沒傷及皮肉,而身前少年也只是氣息微喘,腳下步伐不慌不忙,見她稍稍落入下風,手中長劍依然只守不攻! 

  難道凌鴻煊素來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子? 

  「嘩!」 

  鐵器相交,發出一聲脆響,擦出刺目的火花,瞬間驚回了樓下眾人的心神。 

  這一攻,可謂驚天動地,不知那匕首是否為千年寒鐵鍛造,凌鴻煊的軟劍竟裂出一個缺口! 

  「多謝九皇子心慈手軟,不過我想現在也應該是遊戲落幕的時候了!」 

  離墨雙眸一眯,左手如靈蛇探出,一把扣住凌鴻煊的右臂,卻在發力的一刻,一張字條自他袖中翩然飄落。 

  目光觸及到那張紙,離墨瞳孔驟縮,面色頓時轉為慘白,只因那震顫的眼底,清晰地映出一行潦草的字跡: 

  「三日後,風雲賭庄,尚氏最後一脈,滅!」 

  最後一脈,最後…… 

  榮兒! 

  離墨眼前一黑,腦中卻閃過這個名字,榮兒不就是最後一個留著尚氏血脈的人嗎? 

  看著眼前女子獃獃地望著地上的字條,凌鴻煊眉眼一沉,一把丟開軟劍,左手覆住離墨捉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只聽咔擦一聲悶響,那右臂骨頭脫臼的聲音驟然響起。 

  「你……」 

  始料未及,凌鴻煊居然自己折斷了他的右臂! 

  離墨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凌鴻煊卻立刻捉住她的右肩,拉著她一同躍入了包廂,砰的一聲一併趴伏在了地上。 

  而那字條也被兩人的衣袂捲起,悄無聲息地飄入內室。 

  這在外人看來,就如同虎豹廝殺,毫無半點疼惜之意。 

  拼勁最後一口氣,他揮袖合上房門,聲音隱忍,「榮兒沒有死,你想辦法脫身去救他!」 

  「榮兒……風雲賭庄……」 

  這兩個名字如獰笑的夢魘撕扯著離墨的神經,榮兒沒死,那麼即榮又是誰,翠依當年摔死的嬰兒又是誰? 

  門一關上,離墨連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跪在凌鴻煊身旁,顫聲道,「這紙上寫的風雲賭庄,可是孟風雲開的那個?」 

  風雲賭庄,是整個東燕最大的地下賭庄,而那裡賭的籌碼,不是錢,而是命。 

  童男童女的命! 

  「正是。」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幾天都是她猜錯了,即榮根本就不是她的榮兒,一切不過是個巧合? 

  可是,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不……不可能的……」 

  離墨面色扭曲,眼底驚痛交加,寒意從心底涌聚奔向頭頂,她猛然大喊道,「榮兒已經死了,他就死在我眼前!」 

  然而凌鴻煊捂住肩頭,咬牙直起身子,在她耳邊吐出了四個字:「桐花胎記。」 

  這一下,離墨眼中的驚駭徹底被恐懼所覆蓋,臉上強自鎮定的沉著,也在剎那間支離破碎。 

  右手下意識放在腹間的疤痕上,離墨試圖拉住旁邊的珠簾起身,可那帘子卻突然斷裂,她頹然地摔在地上,獃滯地看著那珠子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 

  屋外傳來侍衛匆忙奔走的腳步聲,凌鴻煊沉下臉,目光落至桌上的琉璃燈,眉色轉為冷厲,他左手執起長劍橫掃而出。 

  那琉璃燈應聲而倒,摔得粉碎,火星竄出攀上桌布紗幔,立時整個包廂內火海一片。 

  「放心吧,沒人會知道這事的,你趁亂快點走吧!」 

  身旁火舌呼嘯,蔓延舔上了那張字條,字條遇火燃燒,邊角漸漸翻卷焦黑,最後化作灰燼,隨風四散在火海中。 

  離墨豁地驚醒,看著面前的黃衣少年,她面色恢復清冷,眯眼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有欠於尚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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