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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女人,有點意思

  「多謝了。」 

  拱了拱手,離墨看了眼默不作聲的角煞,便提著長刀,在全場震驚艷嘆的目光中,踩著腳下的血泊,一步一步向著柴房走去。 

  身邊的人如海潮般散開,主動給她讓出了一條開闊的道路,似不敢去碰觸這個衣不沾血,卻能將人一刀斃命的修羅女子。 

  「姑娘真是太客氣,你馬上就可以和那孩子……」 

  話未說完,天空驟然劈過一道驚雷,那一瞬間,小廝眼底的兇狠暴露無遺,「去奈何橋上團聚了!」 

  果然,一直默立的角煞手腕一個翻轉,手心裡便多出了一枚飛鏢。 

  然,身前的女子卻毫不畏懼地回頭,黑瞳一瞬不瞬地凝著他,眼底有的只是篤定與堅信。 

  「早知道你會使詐!」 

  離墨冷冷開口,角煞和小廝同時一怔,完全沒料到事情會這樣。 

  然而身後一條白綾已經向著他們甩來,死死地纏上了那小廝的脖頸,將他往後拖去。 

  「孩子在哪?」 

  頭頂,離墨冰冷的警告聲傳來。 

  纏在脖子上的白綾又是使勁一勒,小廝趴伏在地上掙扎喘息,身邊更是無一人敢發聲。 

  「呵呵……」 

  面色變的紫黑恐怖,跟高台上的孩子們屍體一般駭人,他反而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獰笑。 

  離墨眉眼厭惡地睨著他,心口卻突突地不安跳動,冥冥中覺的有哪裡不對勁,就聽他道。 

  「這一次,你千算萬算,還是輸了,已經來不及了,寅時已經過了,我們贏了!」 

  「寅時……寅時過了?」 

  離墨嘴唇蠕動,手中長刀輕顫,有些茫然地看向城雪,又看向那要死不活的小廝,突然驚呼一聲:「糟了,我們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賭庄外,暴雨疾電依舊作亂,野風中陡然傳來不絕的馬嘶聲,然後就是一個男童發出的慘呼,最後被人蒙住嘴嗚咽著拖上了車。 

  「不……不該是這樣的!」 

  猛地向後退了一步,離墨眼底悲悸翻卷,聽那車轍聲向著南方疾馳而去,她忍不住朝著門口大吼一聲:「榮兒,堅持住!」 

  剛欲追隨而去,地上那人,卻突地朝著她陰森一笑。 

  白綾在那刻發力,與此同時,小廝手中飛鏢也向著一面銅鑼用力擊去,隨後整個人如同被碾碎的木偶,頹然歪過了頭去。 

  鐵鏢穿破銅鑼,直插在了之後的白牆上,回聲如狂涌而來的巨浪,剎那間充斥四下。 

  此乃破鑼之音,江湖中最高等級的求救信號。 

  墜下此音,援兵必到! 

  果然,那些退至角落的打手又再次舉起長刀,更有許多悉悉索索的腳步,從四面八方傳來。 

  很快,一隻訓練有素的隊伍,便如烏雲般向著離墨逼近。 

  而在陣法形成的那刻,一旁的角煞瞬間如一陣黑風般破窗而逃,向著馬車的方向追去。 

  「暮非!」 

  驚愕只是一瞬間的事,離墨凝著那高大的背影,蒼白的臉上掠過可怕的殺氣,「你先去追那馬車,這裡交給我!」 

  「好,你多保重!」 

  事情迫在眉睫,南城雪也不多廢話,深深地望了眼離墨,便向著那馬車化風而去。 

  「我會等你來找我。」 

  大堂內,空氣迅速凍結,再次陷入暴風雨前的死寂,絲絲血腥味在這肅殺中,翻滾的更為灼熱。 

  「如今這裡,就剩下我和你們這群孟家狗了。」 

  刀鞘瀟洒地在手心一個迴旋,離墨挑起秀眉將打手們一一掃過,不屑的笑意里隱含著幾許邪氣,「我們也該好好算一筆賬了!」 

  這筆賬,晚了整整五年! 

  「賤民,你的狗屎運也該到頭了!」 

  一名統領上前一步,手持長刀指著離墨的鼻尖,厲聲呵斥道,「今日便是你再進瘋人崖的死期!」 

  「那幫孟家狗著實欺人太甚,竟然合力圍攻一個女子!」 

  雅閣上,隨風有些不忍心看接下來的廝殺,正欲拔出腰間佩劍,加入戰鬥,一隻大手便一把按住了他,身旁傳來姜堯允的嬉笑。 

  「急什麼?」 

  姜堯允挑起俊朗的劍眉,唇邊勾起玩味的笑意,轉身向內間走去,「咱們看下去,我正遺憾沒看到她那日天祭上的表現呢!」 

  聽說這女人身手了得,連蠻牛都殺得死,倒是有當年自己的一番威風。 

  「……是。」 

  隨風無奈,卻不敢違抗,他知道但凡是王想要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 

  只好放棄援助之意,垂首跟隨姜堯允進入內間,隨風將青簾稍微撩起一角,心底對這女子的好奇卻是愈加強烈。 

  姜堯允瀟洒閑適地靠坐在軟榻之上,一手輕撫著桌上的寶劍,一手自斟了杯烈酒,托起海碗豪邁地仰頭吞了口酒,便再無意喝第二碗。 

  只因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清那女子的一舉一動,茶眸也隨著她那翩躚的裙角,閃過一抹深深的光。 

  「是嗎?」 

  然,此時樓下,離墨陰測測一笑,抬眸雙目陰毒地盯向那統領,「想送我去瘋人崖,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突地雙腿錯開,然後向下一屈,一手在下持著刀鞘,一手在上緊握刀把,擺出了一個詭異的起手式。 

  人斬——千葉門近距離絕殺! 

  她這一招,孟風雲的人自然是從未見過,以為她要使什麼暗器,竟紛紛驚的倒吸一口氣,向後連退三步,戒備大開。 

  但是一看她是左手使劍,又都心定了不少,他們可不會怕一個左撇子! 

  「要知道,大話一旦說過了頭,可就真的是收不回了啊!」 

  離墨唇角笑意危險,默默垂首行完了禮,雪亮的長刀一寸寸被拔出刀鞘。 

  「裝神弄鬼,給我殺!」 

  統領牙一咬,率先揮刀砍去,周圍人也一擁而上。 

  彼時,窗外閃電一道道破空而下,宛如龍吟,蒼穹之間所有的顏色,此刻都凝聚在了那鋒刃之上。 

  白亮的刀光掠過黑瞳,長刀已然出鞘。 

  一抹猩紅霎時間濺開在離墨紅裙之上,旋即立刻融入其中,一時竟分不清是血色,還是裙子的原色。 

  沒有任何慘叫,統領卻已倒在地上,頸間血如泉涌。 

  人斬刀法,快在出其不意,狠在勢若奔雷,准在一擊必殺! 

  而屍體前的女子,依舊保持著那個拔刀式,在四濺的鮮血中巋然不動。 

  鋥亮的刀鋒下,她黑瞳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那裡面有堅毅,有仇恨,甚至有著同歸於盡的狠辣,卻唯獨沒有絲毫的動搖與退縮! 

  不要以為人海戰術就會令她害怕,她尚離墨重活一世,什麼場面沒見過,所以,要她投降,要她怕死,簡直做夢! 

  * 

  南城雪掠上房頂,如驚鴻乍起,瞬間消失在了雨幕中,那身姿快若脫兔,飄若清風。 

  而他身後一團藏藍色身影,也瞬間跟隨而去,所過之處,風聲不留,竟比城雪的輕功還要來的鬼魅無形。 

  一路向南追去,那馬車拐入了一處巷子里。 

  南城雪躍下房頂,卻在巷子口猛地一頓,他傾身扶住石牆,喉頭一片咸腥,隨即一點殷紅如同硃砂,滴落在身下的水窪中。 

  眼底閃過片刻愕然,不等他擦拭唇角的血沫,身子頓覺一輕,就被人一把拽到旁邊隱蔽的巷子內。 

  他連忙驚駭回頭,正對上一雙邪氣繚繞的棕眸,是君黎白! 

  「陛下,您玩夠了嗎?」 

  「多管閑事!」 

  寒氣在掌心凝聚,南城雪揮手就是一掌,朝君黎白肩頭抨去。 

  可剛一蓄力,心脈就如同刀絞一般的抽痛,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手腕也同時被黎白扼住反折到他身前。 

  「你瘋了嗎,事到如今還敢用內力!」 

  對方的話語非常憤怒,黎白伸出兩指迅如閃電般封住了他的穴位,以緩解他心脈翻卷的痛苦。 

  「你身上的止血丸呢?」 

  見南城雪的神色稍加平靜,唇色卻依舊紅的妖異,黎白小心翼翼地問道。 

  「丟了。」 

  一手扶著心口,南城雪虛弱地閉著眼,倚著身後的石牆擰眉喘息許久,好不容易吐出了一句話。 

  「丟了?」 

  黎白眉眼一冷,再次扣住他的手腕,眯起眼逼問道,「我看是你把葯給那女人了吧!這葯百日才出一粒,煉藥過程中更是容不得一點差子,宮裡都已快虧空了,她到底給你下了什麼**,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我和她的事,你都知道了?」 

  南城雪面色蒼白如雪,眼底卻還是狠戾不減,他盯著黎白,沉下聲問道,「你去找了江嫵月,對不對?」 

  他的護身符在江嫵月那裡,所以她要找到自己的行蹤,簡直是易如反掌。 

  「你以為我眼盲耳聾嗎,忘憂院出了這麼大的事,東燕皇城都知道了。聽說長孫一澈正準備親自出宮,將尚離墨給尋回來,你是病糊塗了嗎,居然和他的女人廝混在一起?」 

  「我與她早有婚約在先,你也是知道的!」 

  反手奪過黎白的手腕,南城雪黑瞳殺氣沉澱,「她根本不是他的女人,她如今不愛他,我憑什麼不能擁有她!」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黎白睨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你真的以為你換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就是普通人了嗎?你可不要忘了你的使命,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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