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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勝利的代價

  形勢已經不僅僅是險惡二字能形容的了,彷彿他們已經是無路可逃! 

  「你來駕馬,越快越好,注意好箭靶!」 

  躲開幾根毒箭,明川將韁繩交到離墨手中,自己接過離墨的青翼,縱身從馬背躍下。 

  離墨下意識轉頭,見他提著劍,點足在水面奔走,身形優雅如一點驚鴻,看在眼裡,竟是這般的熟悉! 

  他速度極快,像一陣無形的風飛快掠過,青翼在水上劃過一道冷冽的碧光,而他已調轉方向,追向了早已駛出幾丈開外的黑馬。 

  而他的身後,一條猩紅,如漂浮在水上的紅綢,一點點蔓延開。 

  「沒事吧?」 

  「沒事。」 

  重新落在離墨身後,兩人十分默契並未多說什麼,明川繼續操縱著身下馬匹,而離墨丟下箭筒,將最後一支箭咬在唇中,目光警惕地注意著四周。 

  似乎沒料到會半路殺出一個如此棘手的人物,又是幾隻毒箭被斬斷後,四下埋伏的殺手漸漸退去,攻勢減弱。 

  為避免新一波的殺手趕來支援,兩人選了一條捷徑,直接沖入滿是荊棘倒刺的小路,胳膊上,小腿上,越來越多火辣辣的刺痛感,全是被荊棘劃破的痕迹,而離墨身後的明川始終緊緊地護著她,自己身上卻是比她兩倍還多的傷口! 

  看到他身上刺目的傷痕,離墨死死咬住牙齒,攥著馬韁的手心滲出層層密汗,就在這時,明川的低呼聲響起,「到了!」 

  離墨抿唇收回所有心神,果然兩人的前方,茂密的荊棘林裂出一方光亮,是終點! 

  但是最後一靶呢? 

  「出來了!是他們出來了!」 

  場外,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凌鴻煊猛地抬頭,正好看到離墨和明川共乘一騎朝終點方向駛來,但是離墨口中卻含著最後一根箭,而且為什麼他們身上全都是傷! 

  同樣注意到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還有長孫一澈,他瞬間從座位上站起,看著雙手環在離墨腰間的那雙男子的手,雙眼猛地撐大,手更是下意識按在了腰間的赤剎上! 

  但很快,注意到他們滿身傷口,他目光如刺刀劈向身邊的長孫一凡,而對方竟毫無避諱地沖他揚眉一笑,端的是有恃無恐! 

  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地沉默著,卻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呼,「看!靶子出現了!」 

  場內外所有人同時抬頭,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全場嘩然,那靶子竟被懸挂在最頂端的一根粗樹枝上,而兩人身邊是一個矮坡。 

  只是在如此快的馬速下,再小的坡,都會變成一種殺人的利器! 

  古樹之巔,勁風呼嘯,吹得那本就輕盈的靶子,更是毫無規律地瘋狂搖動。 

  看到那靶子,長孫一凡卻是比誰都驚訝,「怎麼會!」 

  長孫一澈向他投去怪異的目光,他立刻回過神來,端起一杯茶優雅地輕抿起來,試圖平復下剛才的失態。 

  可是,靶子怎麼會在那! 

  開賽之前,他明明還親自去檢查過每一個箭靶的位置,本來最後一箭應該正好是位於賽道的中心,如果尚離墨要贏的比賽,她就必須開弓,而那時候自己早就埋伏在四周的殺手,再蜂擁而上,她必定是插翅難飛,而因比賽死於皇城外的密林里,再怎麼算也算不到他頭上! 

  而現在她非但出來了,就連靶子的位置都被人改過了! 

  而且因為這裡是出口,他還特地埋伏了絆馬索和大量毒荊棘,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突然想到那晚刑風重傷回宮,卻是只為帶給他一句話:「凡敢動尚府一脈者,殺!」 

  「住手!」 

  雙唇遏制不住地顫抖,長孫一凡只覺得被什麼人擺了一道,當即起身大喝道,「停止比……」 

  想喊停止比賽,然而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看到遠處的離墨,緩緩舉起了長弓! 

  不可否認,當離墨看見頭頂的箭靶時,也是一愣,長孫一凡有這麼高的輕功嗎,居然能將靶子掛在如此險峻的地方? 

  取下口中的箭羽,將它扣在弦上,離墨拉滿了弓,卻遲遲沒有鬆手。 

  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 

  她必須贏!但是越想要贏,這跟箭上就綁著越多與慾望相關的雜念,讓她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眼看靶子就要過去了! 

  「年年,做你想做的。」明川溫暖而堅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空氣中傳來淡淡血腥氣,更多的卻是他身上好聞的葯香,「你只要記住,我會一直保護著你的。」 

  死寂,無限蔓延,似要傾吞這四方天地,偌大的賽場連百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馬匹已經衝過靶子,只能從後方命中紅心,但離他們不遠處就是一片毒荊棘,離墨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狠光,下一刻,場內外突然陷入一片混亂,驚慌失措的呼喊聲層層迭起。 

  在所有人各異的目光下,就見離墨腳尖一點那馬蹬,整個人如蛟龍升淵般騰空而起,緊跟著一腳踏在馬鞍上,借力向後一仰,整個人竟是向那片毒荊棘倒去。 

  「墨兒!」 

  「門主!」 

  女子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輪優美的紅弧,風聲呼嘯,耳畔傳來熟悉而顫抖的呼喊——是那些珍愛著、守護著她的人。 

  長風鼓袖,而她扣著箭矢,眼神如煞,依舊維持著開弓的姿勢,「叮」一聲顫音起,最後一根箭應聲射出,瞬間洞穿紅心,整個箭靶都被那凌厲的箭勢給橫空射出幾丈! 

  而離墨也因為慣性,被反彈了出去,馬上的明川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同時,馬蹄下一條絆馬索已經出現! 

  黑馬前蹄一軟,向前方的毒荊棘直直倒去,明川低喊,「棄馬!」 

  兩人飛快地跳下馬,前有荊棘,後有埋伏,他們只好選擇摔向旁邊的小山坡,伴隨著馬兒哀鳴聲,兩人同時跌了下去,轉眼沒了蹤影。 

  突變發生的太快,雖然是贏了比賽,但是還來不及人們喝彩,就見明川帶著離墨一起失控地栽了下去! 

  意外發生的剎那,長孫一澈根本反應不過來,驚呼就那樣生生卡在了喉嚨里,像咽下一把刀那般疼,眼睜睜看著離墨消失在自己視線中。 

  「魏清,立刻帶一隊影衛隨本王下去!」 

  他搶過一名暗衛的馬,一躍而上,在經過長孫一凡身邊時,死死地咬牙道,「若是墨兒今日出了半點岔子,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說完,狠狠一抽馬鞭,目眥盡裂地朝著山坡下沖了過去! 

  明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但誰也猜不到竟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而至始至終,出現在這場宴席上的不速之客,卻讓每個人都心底冷不丁倒抽一口氣。 

  甚至,所有人都發現了,當明川出現的那一刻,長孫一澈目露厭惡,而他身邊的長孫一凡,眼底卻有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與畏懼! 

  是的,他在害怕! 

  從山坡上跌下來的一刻,離墨眼前猛地一花,而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前將她攬在懷裡,那麼的用力,那麼的熟悉,她思緒一下子就晃到那個飄著小雨的綿綿春夜。 

  迷迷糊糊間,一個飄渺的聲音沉沉陷入她耳蝸內,「年年,你為了他做這麼多,真的值得嗎?難道你不知道看見你這樣,我會很心痛嗎?」 

  「城雪?」 

  離墨抬眼怔怔地看著身前之人,男人的眸子透著隱忍與無奈,與記憶深處南城雪含笑的面容重疊在一起,同時一滴殷紅的血從嘴角溢出,而她也無力地暈倒在了那個懷抱里。 

  再睜開眼時,離墨只覺得後腦有點疼,但周身除了之前被荊棘划傷的幾道痕迹,就無其他傷口,抬頭看著天色,晚霞連成一片紅綢,已是日落時分。 

  這代表著她已經摔下來快兩個時辰了,長孫一澈一定急壞了吧。 

  人還沉浸在剛才夢境的恍惚中,眼前就突然多了一隻手,那手瑩潤如白玉雕琢,美的精緻,此刻正拖著一個荷葉碗,碗里盛滿了清澈的泉水。 

  離墨眼神微微發怔,頭頂傳來男子清越的笑聲,如玉環相擊,「醒了?身子舒服點沒?」 

  這聲音莫名令離墨心房一顫,她不由抬起頭,對上一身黛衣眸光含笑的他,那雙眸如一片深邃的海,蕩漾著粼粼柔情,看不到邊,只能令人沉淪其中。 

  離墨再度緩不過神來,只是茫然地望著他,他則上前小心地扶住她,讓她靠在身後的大石頭上,還不忘墊了一些厚實的草絮,讓她坐的舒服點。 

  「渴不渴?」 

  頭頂溫柔的聲音還在繼續,離墨點了點頭,他笑著輕輕摸了摸她的發,將甘洌的水送入她口中。 

  水入喉,冰冰涼涼的,瞬間讓離墨驚醒過來,四下空無一人,她再也按耐不住,趕緊一把捉住身前人的手臂,雙眼激動道,「明川?真的是你嗎?你……你不是已經……」 

  說著,不等他回答,離墨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嘶,好疼! 

  果然不是她在做夢啊! 

  可是,她分明記得明川滾下了懸崖,落入洶湧的江水中,可現在的他,哪裡像是一個傷者啊? 

  可是,剛才兩人配合的又是無比默契,儼然就是當年千葉門中那樣,堪稱天衣無縫。 

  「年年,你不是在做夢。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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