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火山灰
看著天空中瀰漫而來的濃煙，彷彿感覺空氣都變得有些燥熱不堪了。
「竟然是火山。」我驚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從下面看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看到有什麼火山啊。」
江山聳了聳肩道：「還是那句話，這裡從一開始就透著那麼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是啊。」我嘆了口氣，這個問題是我自己瞎問了，早知道這裡的一切都不同尋常，即使現在眼前出現的不是火山，而是蹦出一艘在草坪上航行的游輪，我都不應該有什麼大的反應。
「不過這樣一來，溫度倒是上來了。」江山搓了搓手，道：「比之前要暖和一些了。」
「嗯，不過現在還是冷。」我打了個哆嗦。
「要不，咱們先回去？」江山說道：「現在還是不適宜往前走，溫度還是太低了，等它慢慢升上來，也得要好一陣子吧。」
「話雖如此。」我搖了搖頭，道：「但是，你看天上的煙雲，擴散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達到我們現在的位置。」
「嗯，就像是風刮著過來似的。」
「本來不就是有風在吹嗎？」
「啊，對。」江山拍了一下腦門，道：「我這腦瓜子，太冷了，都有些轉不動了。」
確實太冷了，我默念咒語放了一次火困縛，也不知道現在還該不該叫這個法術為火困縛，即便我已經盡量少的調動靈力了，僅僅只使用了原本需要靈力的五分之一都不到，施放出來的仍然是八條火龍。
只不過相較之前要細了不少，雖然細，但溫度仍然存在，火龍肆虐過後，周圍的溫度一下子就提了上來。
「舒服啊。」江山在我施法的時候，就一直湊在我身邊，靠得近，溫度也就更高，他愜意的打了個噴嚏，道：「如果可以一直持續著，那我們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我也想啊。」只不過這個法術並不能一直持續施放，肯定是有可以持續施放的火系法訣，但是我不會而已。
趁著熱度，江山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問道：「那我們繼續往前走？」
我點了點頭，道：「嗯，走吧，我們不用再回去等了，感覺有那座火山在，溫度上升的挺快的，也用不了我施放太多次，估計溫度就已經回到我們可以承受得了的程度了。」
雖然溫度在漸漸的上升，但是洞外地面上的皚皚白雪仍然沒有融化的跡象，從洞裡面出來，一腳下去，雪深直沒膝蓋。
「這麼厚的積雪。」我被這情況嚇了一跳，也不是沒有見過下大雪，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這樣厚的積雪。
這麼深的雪，一腳下去小腿肚子都不見了，真的感覺有點駭人。
走了沒幾步，我覺得有點跟不上氣力了，在這麼深的雪地里行走，實在是很費體力。
「你不能這麼走，你這樣走很快就會累的。」江山扒拉著雪走到我身邊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已經累了。」
「我交給你怎麼走。」江山道：「你要往前走的時候，盡量的用手將面前的積雪往兩邊撥開，這樣至少會減少一些積雪阻擋你的腿。」
「這樣嗎？」我按照他說的方法走了兩步。
他點點頭，道：「嗯，可惜我們身上沒有一些木板之類的東西，否則的話，我可以做一個雪橇出來，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做雪橇也不行吧？」我指著地面的積雪，說道：「我感覺往前走像是在上坡，不是走下坡路哎。」
「倒也是。」江山道：「就按照我說的那樣走，如果你實在覺得累了的話，就休息一下，跟在我後面走。」
「額？」我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我跟在他後面走的話，豈不是就不用伸手扒開積雪了嗎？
「咳，其實開始走的時候，我就一直跟在你的身後。」江山道了一句讓我無比鬱悶的話，沒想到他連說都不說一聲，直接在我身後愜意的跟著，氣死我了。
我哼哼道：「好哇，我現在累了，你在前面開路吧。」
「啊……」江山張了張嘴，點頭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在前面開路，我跟在後面，這下子就舒服多了，他走過的路，積雪已經被拍到了兩旁，走起來輕鬆很多。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在積雪中穿行著，他比我想象的能堅持多了，也沒有聽到他有說自己累了，我還發現他行走的速度也幾乎一直保持著勻速的狀態。
開始走多塊，就一直是以那個速度行進，不會一會快一會慢，估計他保持這個樣子，是他可以堅持這麼長時間的原因吧。
行了一陣，我們已經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期間我也施放過三次火困縛，以幫助我們恢復體溫。
身後早已看不見我們出來的山洞，不過我倒是發現，身後的我們出來的地方，是一片低矮的山丘，從這邊看是低矮的，但是從那邊看卻是懸崖。
只能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屬於高遠之類的地方吧。
不過在高原之上，還有一座山，而且還是一座火山，而且還是在噴發中的活火山。
火山噴發出來的煙雲距離我們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抬頭就可以看到，在前方煙雲之下的地面和我們腳下踩著的地面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
那煙雲就像是黑夜與白天的分割線，進入那邊就是一片黑暗，而進入這裡則是晴天白雪。
「到了。」江山在距離煙雲已經很近的距離時停了下來，道：「前面就是一片黑暗了，進去之後應該什麼都看不到了。」
「你不是帶著燈呢嗎？」
「燈管什麼用？」江山說道：「前面那可不是什麼陰天，空氣里飄著的都是火山灰，能見度幾乎為零，有燈也看不見。」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我們得想辦法把眼睛耳朵鼻孔都給堵上，這裡面的火山灰太多了，要是這裡能有一個密封式的頭盔就好辦了。」
我左右看了看，道：「那我們怎麼弄？這裡也沒個能用的材料。」
江山抬頭看了看天，道：「不找了，時間來不及了，火山灰馬上就要過來了。」
「那怎麼辦？」
「衣服。」江山說道：「用衣服把自己的頭包起來。」
「啊？」我愣了一下：「這能行嗎？」
「這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江山道：「還好身上衣服的透氣性還不錯，至少捂著腦袋，不會被憋死。」
「但是……」我說道：「我身上就只有這一件衣服啊。」
江山回頭瞥了我一眼，道：「你怕什麼？這身體又不是你的。」
「話是這麼說……」我有點尷尬的說道：「但心理上總是覺得怪怪的。」
「放心吧。」江山道：「反正進去了之後，誰也看不見誰，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額……」
江山二話不說自己已經將上衣脫下來，然後包住自己的頭，也不回頭的沖我說道：「你脫吧，我不回頭看。」
「那……好吧。」確定他不回頭看，我便開始脫衣服，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尷尬，但是他說的沒錯，不這樣也沒有辦法應對近在咫尺即將要席捲而來的火山灰。
脫了衣服包住了頭，透過衣服的縫隙，也只能看到前面江山十分模糊的身影。
我說道：「我已經弄好了。」
「嗯，你記著一定要跟我走。」
「我知道，但是到時候我肯定看不見你。」
「不行你就拉著我的手。」江山伸過來一隻手，幸好現在還可以看得見，我抓住了他的手，接著我們兩個人繼續往前。
進入火山灰形成的區域前，江山回頭沖我喊了一句：「記得閉上眼睛，盡量用鼻子呼吸。」
「知道了！」
倒不是我們走進去的，而是那片煙雲自己撲過來，將我們籠罩在其中。
開始還好，天只不過是變得昏暗了一些而已，不過之後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從昏黃變得黑暗，感覺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而已。
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後，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什麼都看不見。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攥緊江山的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領著我往前走的，但是我清楚，如果我不小心鬆開了他的手，那我將再也找不到他。
除非等火山灰落下來之後，不過那個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以後了。
「江山！」我喊了一聲。
江山回我道：「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擔心如果連聲音也聽不到，萬一走失了就真的完了。」
「你抓緊我就好，我感覺好像已經走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什麼意思？」
「我們好像已經出了雪地了。」
「是嗎？」
「嗯。」
我是一直跟在他身後走的，而且現在兩眼一抹黑，腳踩在地上都是一個感覺，分不出來，不過他這樣說了，那我們也許真的已經走出雪原了。
不過一直這樣子也不是個辦法，眼睛看不見，就這樣一直走著，完全分不清方向。
還記得曾經有看過這樣一個實驗，把人的眼睛蒙上，然後讓他走直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會變得像是在畫圈一樣，我們要是也成了這個樣子，那和我們原地等待著火山灰落下來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