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壓箱子的底牌
“不急。”
呂凡手中長劍一動，攔住了田屠夫，“我雖然不知道這第五殿中到底是何模樣。但從之前蘇福他們闖入第六殿的動靜來看，這第五殿中或許另有凶險。隻有我們兩人，貿然闖入，恐怕有些太過魯莽。
蘇福他們應該也不會追上來了，現在這裏就隻剩我們兩人，你有什麽壓箱子的底牌，也該和盤托出了吧。”
“嘿嘿，我能有什麽底牌。我知道的，不都已經告訴你了嗎？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呂凡，那可是傳說中的生死簿，就算明知山有虎，我等也隻能偏向虎山行了。”
田屠夫幹笑一聲，目光閃爍片刻，沉聲說道。
“我見過太平書。”
呂凡看著田屠夫的眼睛，淡淡開口，“生死簿雖然來頭甚大，就算比太平書高出不止一個層次，但想來，如今天地寂滅，靈氣衰竭，究竟還能有幾分神效，還是未知之數。
你覺得一本不知道究竟還有幾分神效的生死簿，會值得讓我冒著生死之危去求嗎？別忘了，我要是跟著蘇福走，屠龍之後，他許諾我的，可是長生不老。”
“呂凡，你真覺得蘇福能夠給你長生？說句不好聽的話，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長生，還能帶我們長生？
是。我承認，如果真的有龍，而且也如蘇福所說的一樣，屠龍成功，那麽我們的確可以借助龍元延壽數百年。
但你就沒有想過嗎？
這佛也死了，這十殿閻羅，整個幽冥無數強者，全都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區區一頭龍，憑什麽可以活到現在？！”
田屠夫森冷開口，終於將那句其實呂凡心中早有猜測的最殘酷，最冰冷的真相說了出來。
“呂凡，不要再自己騙自己了。其實你清楚，我清楚，甚至我們這群人裏大部分人都清楚，在無盡海遭遇到那尊人皮佛的時候，大家其實心裏多多少少都已經有了最壞的猜測。”
田屠夫冷冷說著，將呂凡還有蘇福他們心中一直自欺欺人的謊言撕開，“法善為什麽會主動跳入無盡海與那人皮佛同葬？
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最大的可能，還不是因為法善他心中清楚，沒希望了啊。連佛都會死去的世界裏，一頭龍，憑什麽可以比號稱與世長存，與日月齊輝的仙佛活得更久？
來，你告訴我，憑什麽？！”
田屠夫話語越發犀利，“這世上那麽多仙佛妖魔，不見了，全都不見了。死了，都死了啊！一頭龍，憑什麽還可以活到現在！憑什麽！
是。沒錯。也許五百年前蘇福真的親眼目睹神龍入海，飛入了這幽冥地府之中，但五百年過去了，整整五百年過去了。一頭龍在這幽冥地府中也許早就變成了鬼。
當然，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你可以轉身去找蘇福他們，真的，我不會攔你。但我的理智告訴我，呂凡，你之所以跟我來這裏，不就是因為心裏多少都是有數的，知道蘇福那邊靠不住。
屠龍什麽的根本靠不住，所以你才會跟我一樣，想著另尋他法。畢竟我們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陪蘇福做一個屠龍夢。我們來到這裏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活著，就是為了能夠活著渡過這場天地大劫。
等到靈氣複蘇，你我都能夠位列仙班，與世長存，天地滅而我不滅，日月朽而我不朽！”
田屠夫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所以，呂凡，事到如今，我們都沒有退路了。我可以向你保證，那頭龍是否還在沒有人可以確定。但生死簿，一定在這裏。
而且隻要能夠得到生死簿，你，我，甚至我們還可以找幾個女人，一起長生不老，活到靈氣複蘇之日。”
“我其實很想反駁你。”
呂凡淡淡開口，握劍在手，“我不是為了長生不老才來的天門。但我想了想，好像其實沒有太多的意義。你說得對，這場大劫中，這方世界，這個天地，太不精彩了。
所以我的確很想看看傳說中那個仙佛妖魔並起的世界，看一看我的劍，除了殺人，能不能斬仙！”
“哈哈。果然是雄心大誌，豪情天縱。呂凡，我佩服你，你比我們這些人，有誌氣多了。那我們現在進第五殿，尋找生死簿。”
田屠夫拍了拍呂凡的馬屁，又再次催促道。
“不急，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到底還藏著什麽底牌？”
呂凡微笑起來，長劍橫指，擋在了田屠夫的身前。
“你他麽……”
田屠夫氣得爆粗口，“小老弟，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哪來什麽底牌。我他麽就一個屠夫，采花盜，能夠從書裏知道生死簿的事情，就已經是博學多才了。
難道你還認為我能像蘇家父女一樣，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精心準備五百年嗎？再說，我就算怎麽準備，我又能準備什麽呢？我他麽就會玩女人！”
“是啊。一個屠夫又怎麽可能有著什麽底牌可以應付得了仙佛鬼神。所以，我問的不是田屠夫手裏還藏著什麽底牌。我問的是賈道人。”
呂凡幽幽開口。
田屠夫瞬間色變，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凝視著呂凡，“呂凡，你什麽意思？賈道人？賈道人不是早已經偷偷離開了嗎？說不定早就已經死在某個鬼地方了。”
“的確，這地府之中，步步驚心，四處殺機，獨自離開的人，的確可能早就已經死的不明不白，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但死的人，是田屠夫，而不是賈道人。”
呂凡語氣淡淡，目光漠漠，麵無表情的看著田屠夫，“當初到了枉死城，在鬼門關外，所有人都看見了地上的腳印，知道賈道人先一步到了枉死城。”
“所以你就懷疑我不是真正的田屠夫，而是賈道人偽裝的？真是笑話，呂凡，你這個猜測，純粹就是你在胡思亂想罷了。”
田屠夫冷靜下來，直視著呂凡的眼睛，“你忘了，當初大家一起遭遇了紅衣女鬼，所有人都忙著逃命，如果我真是賈道人，我又是怎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田屠夫，然後偽裝成田屠夫的樣子，混入人群中的？
呂凡，你不要覺得我們這群人裏就你一個聰明人，別的人，哪一個不是人間天驕，火眼金睛，我要真是賈道人假扮的，是不可能瞞得過他們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