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屁大點地方
這是林威當了好幾年巡捕後得出的寶貴經驗。
雖然其實呂凡並不太想知道為什麽在這個看起來太平盛世的時代，像安樂城這樣的小城，為什麽經常會有凶案發生。
但無所謂了。
他有劍。
呂凡包好自己的劍，對著林戚氏點點頭，忽然想起來，轉身去臥室裏拿出三塊銀元，遞給林戚氏，“這是這個月學校的補貼。”
“你自己留著吧。在學校多跟同學搞好關係。”
林戚氏擦了擦手，想接又忍住了。
“我還有錢。你先拿著，我聽說清平教堂那邊最近準備辦一個女校，招收平民女子，現在去報名隻要一塊銀元。雖然沒有補貼，但多少可以學點東西。我想送青丫頭去。”
呂凡看了看妹妹林遲青，笑了笑。
“女孩子讀什麽書。”
林戚氏嘟噥著。
“讀點書總是好的。別的不說，以後嫁人也能嫁個好人家。”
呂凡揉了揉低頭啃雞腿的林遲青，“就這樣吧。我走了。”
“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小心點，別受傷了。哎，真讓青丫頭去念書啊……”
出了弄堂，呂凡提著劍，穿過幾個對著樓上排屋破口大罵哪家不講功德的王八蛋往樓下倒尿盆的人，躲過了黃包車的叫喊聲，避過街麵上幾塊新鮮的馬糞，漸漸開始提速，奔跑起來。
一路穿過安樂城的大街小巷，趕在天光放亮之前，呂凡抵達了巡捕學校。
安樂城原本是沒有巡捕學校的，安樂城太小了，不到五萬人的小城，根本就沒有必要建設什麽巡捕學校。
用林威的話說，就這麽屁大點地方，幾十個巡捕就已經夠多了，還弄什麽巡捕學校，巡捕房就那麽屁點大，塞都塞不進去。
但這幾年，倒是聽林威抱怨的少了，特別是在呂凡也去了巡捕學校後，林威對巡捕學校似乎就有所改觀了，也不再抱怨巡捕學校出來的人會搶了他們的飯碗。
常人或許會以為林威的態度轉變是因為呂凡也去了巡捕學校，但呂凡知道，不是這樣的。
這個世界很好，但也很壞，所以這個世界需要更多的巡捕。
“靈氣複蘇啊。”
呂凡站在巡捕學校的門口，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眯著眼，仔細看了看巡捕學校的周圍，確定沒有變化後，才踏步緩緩走了進去。
安樂城的巡捕學校的前身是一座亂葬崗，十年前新來的城主力排眾議，在這亂葬崗上建起了巡捕學校。
很多人都說新城主腦殼有包，但在呂凡進入巡捕學校後，就知道不是新城主腦殼有包，而是這個時代，這大虞帝國之中有高人啊。
呂凡不確定大虞帝國裏是不是有人已經察覺到了靈氣正在緩慢複蘇的事實，他甚至不知道這波靈氣複蘇潮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但他可以確定，靈氣複蘇下，必有鬼祟。
因為現在此刻，當他踏進巡捕學校後，一隻小鬼就跟哈巴狗一樣飛快的從陰影處飛出來，落到呂凡的肩頭，一臉渴望祈食的樣子望著呂凡
呂凡無視小鬼眼中的渴望，一邊往宿舍走，一邊低聲道：“最近學校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
“沒有。沒有。”
小鬼搖搖頭，渴望的看著呂凡，“呂凡，呂凡，我要死了，給我點吃的，給我點吃的。”
“你本來就已經死了。”
呂凡淡淡說著，進了宿舍，看到同宿舍的王安還沒有到，就關上門，轉過頭，目光閃爍，凝視著在他肩頭的小鬼，“不錯，看來你沒有背著我出去害人。”
“我很聽話的。呂凡，呂凡。你救救可憐的小緣吧。小緣要死了，小緣已經死過一次了，小緣不想再死一次了。”
原本巴掌大的小鬼就顯化出來，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樣，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拉著呂凡的褲腿，哀求道。
“我不該留著你的。”
呂凡微微皺著眉，無視女鬼小緣此刻楚楚動人的模樣，“人鬼殊途。你既然已經死了，就應該早日去投胎才對。”
“可是，小緣投不了胎啊。”
小緣就氣鼓鼓的看著呂凡，尖聲道：“人死了就變成鬼，鬼就是鬼，哪裏還有投胎做人的機會。你一直在騙我，根本沒有投胎做人的事情。”
“是啊。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
呂凡歎了口氣，手指在劍尖上一劃，滴落一滴鮮血給小緣。
小緣立刻開心的捧著呂凡的鮮血，如同金魚吃食一般，舔舐著呂凡的鮮血。
呂凡麵無表情，靜靜的看著小緣舔食著他的鮮血，原本透明發飄，好像隨時都會煙消雲散的身體就凝實了幾分。
他努力回憶著所得到的蘇牧羊記憶裏關於這種情況的描述，但很難，找不到，他隻能自己分析。
因為這種靈氣剛剛複蘇的時代，誰也沒有經曆過，翻遍史書也找不到類似的情況。
“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呂凡看著小緣，“我在想，我應該拋下所有的一切，搶一艘船，然後帶著你去找幽冥地府，看看輪回究竟哪裏出了問題。你為什麽會滯留人間，不入輪回。”
“呂凡，你真是個奇怪的人，一點都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人。但，你的血，真的好好喝啊。”
小緣舔舐完呂凡的鮮血後，抬起頭來，眼眶發紅，桀桀怪笑一聲，忽然撲過來，指甲伸長，鋒銳如刀，鮮紅如血，“再給我多喝一點吧！”
呂凡理都不理她，自顧自的坐到書桌前，開始思考。
“吼！”
小緣瞬間變成猙獰女鬼，圍繞呂凡身邊，桀桀怪叫，裝腔作勢了好久，見呂凡頭也不抬，就沮喪道：“你不怕我了。”
“嗯。”
“你怎麽可以不怕我？我是女鬼啊，很凶很凶的那種。”
小緣齜牙咧嘴，凶神惡煞的飄到呂凡眼前，“看到沒，我是超凶的厲鬼。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嗎？”
小緣在呂凡麵前晃蕩著，變換著種種淒厲猙獰的姿態，但呂凡眼睛都不抬一下，小緣就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