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黃崖村
楊天師目光微寒，看著凜然不懼擋在麵前的人，“凡多文。不要再挑戰我們的底線，否則就算你背後有大學士，我要殺你，也隻是用左手還是右手的問題。”
“是嗎？我以為隻是扣扣扳機的問題。”
凡多文淡淡說著，“請吧。楊天師。”
“我們走。”
楊天師看了眼趕來的警衛，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真是抱歉。希望沒有嚇到各位。這樣吧，我重新給大家做個實驗。”
凡多文一邊讓人收拾現場的狼藉，一邊對著驚疑未定的人群笑道。
“我這裏現在有兩個鐵球，一大一小，等下我到鍾樓上去，同時將兩個鐵球丟下，大家可以猜一猜，哪一個先落地？”
“凡哥哥，你覺得哪一個會先落地啊？”
發生了這樣的變故，戚舒涵卻是很快平靜下來，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反而好奇的詢問著呂凡。
呂凡沒說話，他隻是細細思索著剛才的那一幕。
看來天師一脈跟凡家一脈的衝突很嚴重啊。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之前吳克仁跟他說天師府各大道統都在嚐試造神，收割信仰香火，試圖讓世人重新信仰神靈。
這種情況下，天師府那邊自然是很難接受大虞帝國那些學術家們試圖用凡學來解釋天地萬物。
不過看起來這種衝突應該還在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
“凡哥哥。”
“嗯。”
呂凡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看見那個叫凡多文的人已經拿著兩個鐵球上了鍾樓，周圍人群議論紛紛。
有猜測大的先落地，也有猜測小的先落地。
“應該會同時落地吧。”
呂凡想了想，對戚舒涵道。
“為什麽不是大的先落地呢。大的更重啊，重的東西不是應該先落地嗎？”
戚舒涵反問道。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但既然他拿來做實驗，顯然就證明大多數人的想法肯定是錯誤的。但小的先落地，這太違背常識了。”
呂凡說道。
“所以凡哥哥才覺得會是兩個鐵球同時落地嗎？”
戚舒涵若有所思，“可是，這也很違背常識啊。兩個重量不同的鐵球為什麽會同時落地呢？難道鐵球落地的速度，跟重量沒有關係嗎？可是，一根羽毛和一塊石頭，永遠都是石頭先落地啊……”
“噓，開始了。”
呂凡打斷了戚舒涵的思考，看見凡多文站在鍾樓上，同時將兩個鐵球丟下，結果也沒有出乎他的預料，兩個鐵球的確是同時落地。
很簡單的小實驗，但對於很多人而言，卻仿佛是一場對常識的顛覆。
呂凡雖然猜到了這個結果，但真的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有些震撼。
其實也不能說是震撼，隻是這個結果，讓呂凡忽然意識到，也許很多以前自己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可能是錯誤的。
對於這個世界，對於這個天地，他一直是道聽途說，從來沒有親自去丈量過。
“身體力行。知道很多東西，但沒有親自去驗證，其實就並不能算是真理了。”
呂凡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去。
戚舒涵還以為他被這一幕所震撼，躡手躡腳的跟著其他人一起圍住凡多文，打探到了兩個鐵球同時落地的原因後，才跑回來，對呂凡道：“凡哥哥，我問了。他說東西落地跟重量沒有關係，而是天地間有一種看不到的力量讓萬事萬物落向大地。
而如果能夠抗衡這種力量，就可以飛起來。像孔明燈那樣。聽起來好有意思。
嗯，凡哥哥，你在聽嗎？”
“行了。我們回去吧。”
呂凡深深的看了眼凡多文，對戚舒涵說道。
“不看了嗎？”
“不用了，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呂凡搖搖頭，“知行合一，身體力行，我要做的還很多。走吧，今天沒有時間在這裏多呆，改天我們再來。”
呂凡信步轉身，沒有再在省立大學中多待，這一趟省城之旅，對於呂凡而言說不上大開眼界，但也知道時代果然在日新月異，不能再閉門造車。
以後有時間倒是可以常來這省立大學走一走，看一看，接觸最新的時代變化，開眼看世界。
“回頭我給你留點錢，你幫我留意一下新書、報紙之類的，到時候我有空會上來取。”
呂凡覺得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回去的路上囑咐著戚舒涵。
戚舒涵就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也不用給我錢，我有錢。”
“讓你拿著就拿著。行了，不說了。回去吧，估計找我的人也快到了。”
呂凡擺擺手，不跟戚舒涵在這種問題上多糾纏。
兩人沿著來時的路，默默返回，回到戚文武家裏後，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戚文武夫婦就火急火燎的趕回來。
“呂凡，快。你立刻趕回黃崖村。清平教會的人已經直接過去了。”
戚文武的說法讓呂凡頓時微微皺眉，沉聲道：“不急，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托人打聽過了。閔指揮使果然最後還是將黃崖村那件案子交給了清平教會處理。清平教會那邊反應很快，連夜就派人趕去黃崖村了。”
說到這裏，戚文武苦笑一聲，“還是低估了清平教會的反應，本以為有了閔指揮使出麵，他們多少也要先來找你詢問後，才會有所動作。沒想到，他們卻是直接派人去了黃崖村。
總之。你現在就趕回黃崖村，免得出什麽意外。”
事不宜遲，戚文武也不好說太多，匆匆將打聽到的負責這件事情的清平教會天師資料給了呂凡，就催著呂凡往回趕。
“車，汽車。”
戚文武慌而不亂，到了門口提醒呂凡乘坐汽車回去。
呂凡點點頭，明白戚文武的意思，白宛送他的這輛汽車，就相當於是一把尚方寶劍或者是護身符，帶著回去，多少能讓清平教會那邊忌憚一點。
匆匆往回趕，汽車出城的速度不快，好在上了省道後，速度就提起來了，勉強跟呂凡自己騎馬回去差不多，就是顛簸得有些厲害。
呂凡也顧不得一路的顛簸，打開戚文武給他的資料細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