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渾然忘我
但現在，呂凡再出手，第十五劍立刻就展現出了其真正的威力，氣浪轟鳴，體內靈氣如同長江大海一般，順著氣脈澎湧而出，隨著劍法席卷天地靈氣，形成共鳴。
轟隆一聲！
宛如平地起驚雷一般，空氣之中立刻出現一道劍氣風暴，席卷天地，摧枯拉朽。
恐怖氣浪，仿佛掀起了一道龍卷風，瞬間將呂凡身前三丈範圍內的草木山石摧毀幹淨。
“哈哈，這才是真正的第十五劍。很好，很好！再來！”
呂凡大笑一聲，對於第十五劍的威能，很是滿意，腳下一點，手中長劍不停，一劍之後又一劍。
轟轟轟！
安樂山中仿佛連續落雷不斷，遠處的黃崖村村民驚疑不定，不知道山中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晴空白日之下，忽然雷霆轟鳴。
“不會是山裏麵又出了什麽僵屍厲鬼吧？”
黃崖村村長心驚膽戰，忍不住就想跑回城裏找巡捕房了。
“村長，我看怕是真的鬧什麽鬼怪了。”
其他村民們也心驚起來，特別是之前中了屍毒的人，好不容易才被清平教會的人救回來，這會兒都還沒有好完整，見了這安樂山中的異象，立刻就有點草木皆驚的味道了。
“行。那你們都小心點，我這就去城裏喊人。”
村長聽見安樂山裏那驚天動地一般的雷鳴之聲，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越發連綿浩大，隱約之間甚至可以看到山中很多大樹轟然倒塌的樣子，再也坐不住了，連忙準備去城裏求援。
“你們都小心點，離得遠點，別他麽的往前瞎湊。”
臨走時候，村長又囑咐了村民幾句，才憂心忡忡的往城裏趕。
呂凡倒是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山中肆意妄為的練劍，竟然被黃崖村的村民認為山中出了鬼怪。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他現在整個心神都沉浸在了劍法之中，渾然忘我，甚至連最初隻是通過練劍來消耗體內多餘靈氣的心思都忘了。
心神合一，整個人徹底沉浸在了第十五劍的演繹中。
“原來還可以這樣。是了，是了。以前氣脈未開，隻能動用肉身之力，第十五劍自然不算完美。”
出劍，收，調整，再出劍。
呂凡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完美的循環中，前世所領悟的第十五劍，到了這個時候又有了更多的領悟。
雖然隻是從先天跨入到練氣，連第一縷真氣都沒有徹底練成，但這小小的一步，對於呂凡的修行而言，卻是一整個層次的飛躍。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知行合一，這就是知行合一。
呂凡以前不管從書本上，從蘇牧羊的記憶中得到了多少關於練氣境的知識，但沒有真正踏入這個境界，親身去感悟這個境界的奧妙，那麽知道的那些東西，就都不是真正屬於呂凡的真理。
但現在，呂凡在尋找屬於自己關於練氣境的真理，關於第十五劍的真理。
呂凡的劍法越發淩厲，也漸漸變得越發簡單，踏破先天，進入練氣境後，許多東西都在改變。
而最大的改變，無異於氣的存在。
以前呂凡推動劍法的隻是肉身之力，而現在他要學著運用氣的力量。
體內一條條剛剛開辟出來，雖然孱弱但卻真實不虛的氣脈，宛如一道道能量管道，讓呂凡可以迸發出遠超凡人的力量。
就好像從蒸汽機到燃油機的進化，看起來大概相似，但力量的源泉卻完全不同了。
呂凡在適應，呂凡在進化。
從先天到練氣，絕對不僅僅隻是一個境界的提升而已，更多的是生命本身的升華。
就好像從一塊鐵塊變成蒸汽機的過程，雖然看起來隻是加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改變，但卻是一次劃時代的飛躍。
而現在，呂凡也在經曆著從凡人到練氣士的飛躍。
這個過程，如此美妙。
以至於讓人渾然忘我，他隻是不停的揮舞著手中劍，仿佛一台推土機一樣，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
等到呂凡感覺到體內的空虛，那些澎湃的靈氣徹底被揮霍一空後，他才忽然清醒過來，長長吐出最後一口濁氣，目光低垂，看著幾乎被自己斬掉一層的安樂山，聽到山下傳來的腳步聲。
他就輕輕歎息一聲，遙望著不知道何時升起的月色，“今日方知修行妙。哈哈。”
大笑一聲，呂凡頭也不回，身形如鬼魅，瞬間消失在安樂山中。
咚咚咚！
“探長，探長你在家嗎？出事了。”
天還沒亮，李威敲開了呂凡家的門。
“是小李啊。什麽事啊？這麽急，大半夜的，咋咋呼呼的，行了，行了，別喊了，先進來吧，我去叫呂凡。”
林威披著衣服，過來開了門。
李威連忙討好的擺擺手，“我就在院子裏等就好了。麻煩叔了。”
“呂凡，巡捕房的小李有事找你，你起來看看。”
林威走到呂凡的房前，敲門道。
“知道了，我這就出來。”
呂凡盤坐在地上，口鼻之間，吞吐靈氣，銀白月光便如有實質一般，在他口鼻之間進進出出，聽到林威的喊聲。
呂凡不慌不忙，緩緩收功，感受著體內空蕩氣脈之中那剛剛煉化的一縷淺薄真氣。
如果說呂凡此刻體內開辟出來的氣脈是為長江大河準備的河道，那麽現在呂凡體內的真氣頂多相當於一條小溪，比起之前殘餘靈氣充斥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想要將氣脈填滿，達到氣滿自溢的程度，還需要耗費大量苦功，這是水磨的功夫，急不來。
但整個練氣境的大門已經徹底向他打開，剩下的事情隻是日複一日的修行苦練一口真氣而已。
收了功，呂凡又調息了片刻，用了個從蘇牧羊記憶中學到的斂氣法門，將一身真氣波動收斂隱匿好，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李威，怎麽半夜來了？有案子？”
呂凡踱步到了院子，看見李威，淡淡問道。
“探長。”
李威連忙起身，“也不是什麽案子，就是安樂山今天出了件怪事。弟兄們有點拿不準，總探長那邊讓您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