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一指如刀劍
白宛立刻大聲道。
呂凡伸手攔著舍不得林遲青離開的老兩口，目送著林遲青等人浩浩蕩蕩離開。
“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別哭了，讓人看了笑話。”
林威安慰了林戚氏幾句，又對呂凡道：“走吧，別看了。我們回家。”
“好。”
呂凡微微頜首，攙扶著林戚氏返家。
夜，林家。
呂凡盤坐夜色之中，吐納修行，忽然一陣風吹過，陰風陣陣，攪動滿室陰冷。
“我死的好慘啊。”
陰冷淒厲的聲音在呂凡耳邊響起，呂凡麵無表情，緩緩睜開眼，語氣淡淡，“小緣，你不是說你去轉世輪回，來生好做牛做馬報答我嗎？”
“嘻嘻。呂凡，你就不明白了吧。報恩這種事情是要分人的，那種長的醜的呢，自然是無以為報，隻能來生做牛做馬來報答。但像你這樣長得好看的，當然是要以身相許咯。”
小緣嘻嘻笑著，紅袖添香，伏在呂凡膝前，眼眸流轉，“夜深了。公子，需要小緣侍寢嗎？”
“你現在越來越放肆了。”
呂凡搖搖頭，伸指一劃，劍氣於指尖呼嘯，鋒銳無匹，彈指間，金戈鐵馬、氣吞山河如虎。
“呀。”
小緣驚呼一聲，連忙閃避，腰間絲帶飛舞如飄絮一般，被呂凡並指如刀，瞬間斬斷。
“呂凡，你也太猴急了吧。”
小緣咯咯笑著，媚眼如絲，紅裙翻飛，翻騰落於床榻之上，腰帶斷裂，青絲如瀑般滑落下來，遮掩白皙脖頸，身體橫斜，晃動著腳丫子，腳踝上綁著的銀色鈴鐺晃蕩，叮鈴鈴聲中，吸引目光。
呂凡麵無表情，目光漠漠，站起身來，看著小緣右手撐著腦袋，橫躺床邊，紅裙散落春光，露出一雙大長腿，若隱若現，左手對著呂凡勾了勾，“你來啊。”
呂凡就瞬間沉默，半晌才歎了口氣，“你好騷啊。”
小緣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氣急敗壞，翻身坐起身來，抓起枕頭就向著呂凡砸去，“呂凡，你這個不懂情趣的大烏龜！”
呂凡偏頭，躲過砸來的枕頭，目光淡淡，腳下一踏，伸手一招，掛在牆上的長劍立刻嗡嗡嗡震動，然後瞬間長劍出鞘，劍光如龍，一聲輕鳴，落入呂凡手中。
呂凡握劍在手，眼中古井不波，深沉如星海一般，長劍一抖，劍氣如絲，切割大氣，向著小緣殺去。
“呂凡，你來真的？！”
看到呂凡動劍，小緣頓時大驚失色，腳下步步生蓮，於方寸之間騰轉挪移，手中絲帶紛飛，與呂凡斬來的激蕩劍氣碰撞。
噗噗噗！
臥室之中，立刻有風刮起，呂凡麵無表情，手中長劍一斬，直接將小緣逼出小樓，腳下一點，踏月追殺。
“呂凡，你好狠的心啊。”
小緣被呂凡追得慌不擇路，往安樂山中逃，呂凡不理她，一人一鬼，身形如電，隱於月色之中，進了安樂山中，小緣這才停下來，“不來了，不來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閉嘴。讓我看看你的幽遊冥書，到底練得如何了。”
呂凡手腕一抖，劍氣吞吐，瞬間呼嘯，到了這安樂山中，不用擔心驚動他人，呂凡便直接毫無保留的出手。
小緣目光閃爍，身形瞬間變得虛化，仿佛不存在於世間的幽靈一般，無視呂凡卷起的劍氣澎湃，穿透劍氣風暴，輕笑一聲，伸手向著呂凡胸口抓去，“桀桀，這是你逼我的，我這就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你的心到底長的什麽樣子。”
鐺！
還沒有等小緣裝模作樣，呂凡手中劍柄一敲，就砸在了小緣腦袋上。
“哎喲！好痛。”
小緣眼淚水都出來了，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委屈得不行。
呂凡麵無表情，收回長劍，微微頜首，“看來這些天，你倒是沒有偷懶。不過練得還不到家，虛實轉換的掌握，還不夠。”
“呂凡，你欺負我。”
小緣傷心難過，指責呂凡，“你才把幽遊冥書教給我幾天，我自然是不夠熟練了。”
“是嗎？當初我學奪命十三劍的時候，隻用了一天，就徹底掌握了。”
呂凡淡淡說著，“你不要懈怠，要好好修行。畢竟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我有好好修行的好不好？”
小緣不服氣道，隨後又有些垂頭喪氣，“但真的很難啊。而且，你也說了，現在天地靈氣雖然在複蘇，但強度不夠，隻能循序漸進。”
“我是說過這樣的話，但你是鬼，與常人不同。幽遊冥書乃是我所知道的鬼道修行法門中最好的一門，入門條件，便是掌握虛實轉換。”
呂凡淡淡開口，“鬼道修行與正統修行不同，因為你沒有肉身束縛，所以練氣境的修行應該比普通人更快才對。因為鬼本身就是陰氣所生，從修行境界而言，鬼魂天生就可以算作練氣境。
隻是不能開辟氣脈，無法共鳴天地而已。所以任何鬼道修行的第一步，就是形成氣脈，當然這也是所有修行的第一步。
幽遊冥書與其他的鬼道法門不同。其他的鬼道法門說白了不過隻是借假修真，煉化外物入體，假做肉身，開辟出可以與天地共鳴的氣脈。而幽遊冥書則是完成虛實轉換，練假成真，不借助外物之力，直接在鬼身中凝結出氣脈。
如此一來，比起普通的鬼道法門自然更難。但好處是，不假外物，日後或許有超脫鬼仙局限的可能。”
呂凡沉聲說著，為小緣解釋著修行的關隘。
“鬼仙修行不同於正統修行，沒有化神返虛二境，你身為鬼魂，天生魂魄不全，無法形成元神，少了化神返虛二境的磨練，日後麵臨合道之境的修行，很容易就被大道所同化，即便沒有，也隻能淪為大道傀儡，如那些所謂神靈一般，難以超脫逍遙。
這便是鬼道修行的局限。即便是成就鬼仙，也隻不過是下下等的修行而已。”
“那我修行了這幽遊冥書，就有可能超脫這個局限嗎？”
小緣好奇問道。
呂凡想了想，“我不知道。因為據我所知，似乎還沒有超脫鬼仙局限的存在出現。但按照幽遊冥書的說法，多少還有些可能。至於其他的，卻是半點可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