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回光返照
各種各樣被朝廷明令禁止的酷刑說不定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否則，它不可能變成血屍鬼。”
胡曼的話，讓呂凡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大虞帝國在一百多年前開始，廢除了許多傳說中的酷刑，什麽剝皮、車裂、淩遲之類的，甚至連梟首這樣的刑罰都被抹去了，即便是犯下起兵造反這樣的謀逆大罪，也不再有什麽誅九族的說法。
最多也就槍斃一些帶頭的，剩下的人，更多的還是發配到酷寒之地受刑。
以前呂凡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現在聽胡曼一說，立刻知曉，這不是大虞帝國的皇室官員變得仁慈了。
而僅僅是因為，如果在死前太過折磨犯人，可能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來。
比如說，眼前的血屍鬼。
“怎麽辦？如果這血屍鬼真的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那……”
呂凡看向胡曼。
胡曼就慘笑一聲，“那就是最壞的結果了。不過不要太擔心，這血屍鬼就算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但短短時間，應該不可能就被降服。所以就算真的有幕後黑手，現在對方應該也不敢出來，否則血屍鬼不會放過他的。”
呂凡頓時了然，趙祭師等人也鬆了口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們應該能夠撐到天亮吧？”
“但願吧。好在有道主賜下的符籙，否則的話，這一次，我們真的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胡曼低聲說著，遲疑一下，看了眼呂凡帶著的那群巡捕手下，眼中寒光一閃，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力有不逮，就隻能犧牲這些人，縮小光圈，盡量撐到天亮了。
隻是，這血屍鬼若真是人為製造出來的，背後那人，真的還沒能降服血屍鬼嗎？
胡曼有些懷疑，一旦猜測錯了，他們恐怕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唳！
血屍鬼驟然淒厲長嘯一聲，張嘴吐出一道血光，再一次衝擊著法壇，胡曼立刻悶哼一聲，臉色越發慘白，對著趙祭師厲喝道：“快，用血祭法！”
“是！”
趙祭師連忙點頭，不敢有任何怠慢，伸手在手腕上一劃，立刻之間，鮮血流淌，瞬間落入法壇之中，原本有些搖搖欲墜的符籙就再度嗡鳴而起。
胡曼沒有任何猶豫，等到趙祭師接手法壇後，立刻盤膝坐下，止住手腕的傷口，連續拍了幾張符文在身上，很快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氣色紅潤了許多。
但趙祭師卻是立刻麵如金紙，本來就慘白的臉，徹底沒了血色，傷口處的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澆灌到符籙上。
然而就算是這樣，呂凡也敏銳的察覺到在趙祭師接手法壇之後，那符籙所激蕩起來的光輝明顯暗淡了許多，縮小了一圈。
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下意識擠在了一起，就算是這樣，依然有人半隻腳露在了光圈之外，於是立刻之間，那人露在光圈外的腳瞬間消融在了血海之中。
“啊！”
對方立刻慘叫一聲，“我的腳，我的腳。”
“閉嘴！”
胡曼身手如電，一道符文拍在對方身上，幫其止住了鮮血後，也不管他，直接對趙祭師道：“你還能撐多久？”
“我，我好像撐不住了。”
趙祭師虛弱開口，整個人搖搖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你讓開，我來！”
胡曼歎息一聲，示意趙祭師撒手，然後再次劃破手腕，接手法壇。
趙祭師如釋重負一般，連忙撒手，身軀搖晃，強忍著不敢倒下去，連忙給自己拍了數道符文。
呂凡目光閃爍一下，握緊了手中劍，遲疑著要不要出手。
然而沒等呂凡想好該不該出手，突然那血屍鬼驟然轉過頭去，沒有皮膚的鮮紅鼻子嗅了嗅，然後淒厲一聲叫喊，瞬間向著村外而去。
滔天血海瞬間退走，隨著那血屍鬼一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怎麽回事？怎麽它突然跑了？”
呂凡有些驚訝，看向胡曼，懷疑這血屍鬼是不是已經通曉靈智，連緩兵之計都知道了，一旦他們鬆懈就立刻殺一個回馬槍。
“我不知道。”
胡曼也有些驚訝，目光思索，隻能猜測道：“或許是那血屍鬼把握到了害死它的人，所以去追殺對方了。或許是它真的在故布疑陣，想要殺我們一個回馬槍。”
呂凡微微頜首，對於胡曼的判斷沒有任何意見，線索太少，他們也很難做出清晰的判斷，但不管怎麽說，血屍鬼的暫時離開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但眾人也不敢掉以輕心，胡曼隻是稍微放緩了法壇的力量，暗中警惕，謹防著那血屍鬼殺一個回馬槍。
就這麽猜疑不定，戰戰兢兢的過了大半晚上，直到天邊出現了魚肚白，胡曼才終於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對著呂凡道：“立刻去省城，找白宛，告訴她，血屍鬼，還有疑似白骨道的餘孽……”
話音未落，胡曼整個人瞬間暈死過去。
而趙祭師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對著呂凡點點頭，“拜托先生了。”
“好。”
呂凡點點頭。
“你們立刻護送兩位天師返回城裏，我這就去省城！”
呂凡厲聲吩咐一聲，腳下一踏，一馬當先出了黃崖村，看見沿路上一道明顯被腐蝕過，還殘留著大量鮮血痕跡的路痕出現，筆直向前，一直延伸到了安樂山中。
呂凡眉頭微皺，猶豫一下，還是沒有沿著血屍鬼留下的痕跡追上去，隻是冷冷看了眼那血屍鬼消失的方向，向著省城而去。
一路快馬加鞭，等到下午的時候，白宛帶著一群天師府的人趕到了安樂城。
沒有先去看望元氣大傷的胡曼等人，白宛神色嚴峻，讓呂凡立刻帶著他們去了黃崖村。
“果然是血屍鬼留下的氣息。”
白宛看著血屍鬼留下的痕跡，臉色大變，抬頭看了眼安樂山，“給我追，就算是踏平這座山頭，也要給我把它找出來！”
所有人立刻點頭，跟著白宛沿著血屍鬼留下的痕跡快速追上去。
呂凡目光閃爍一下，也不動聲色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