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新生智慧
這是不同於他從蘇牧羊記憶中得到的那些老掉牙的上古傳承的新生智慧。
不管是天師府的造神計劃，還是凡修會的研究，亦或者是這個神話組織展開的研究，都是新時代中，凡人們的智慧凝聚起來的產物。
這些智慧產物，或許對於走著上古修行道路的呂凡無法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但卻代表著新的修行方向。
呂凡從來不認為自己手中有著完整的上古修行法門，就能按部就班的沿著上古修行法門一路走下去。
靈氣的複蘇在局限著時代，也在局限著他的修行路。
或者說白了，他如果隻是死死的守著上古修行的道路不做任何改變的話，那麽他的修行也隻能被時代局限著。
哪怕還有著再次轉世輪回的機會，但如果可以，呂凡還是想一世修行，不問前塵，不管來世，超脫天地束縛，成就唯一。
從蘇牧羊記憶裏獲得的完整上古修行之法，隻是他的底蘊，但真正決定他修行高度的還是他自己。
日日新，苟日新。
就算最後靈氣複蘇的浪潮順利的恢複到了上古時代所謂的修行盛世，但那個時候，他記憶裏的那些上古絕學，難道就一定比得上新生的修行法門嗎？
呂凡表示懷疑，至少這個時代裏許多東西，已經讓他感受到了來自凡人智慧凝聚的偉大。
五百年前隻能當做煙花炮竹的火藥，成為了大虞帝國橫掃天下的火槍利器。
無人在意過的蒸汽的秘密，卻成為了改變世界的偉岸力量。
別說呂凡現在還在這紅塵中修行，便是仙佛，麵對這凡人智慧所凝聚出來的力量，也要為之顫抖。
“其實我有點佩服你們。”
呂凡轉過頭，看著那冰窟中沉睡的雪女。
他已經從段夫子他們口中知道了這雪女的製造辦法。
在他前世去過的大雪山上，出現了一群受到靈氣複蘇而變異的雪怪。
白骨道捕殺了這些雪怪，抽取雪怪的血肉精華，將其填充改造到了鬼怪身上，試圖創造出傳說的雪女。
後來白骨道被剿滅，神話組織繼續了這個研究，將雪女的研究轉移到了湘省。
這個決定並不是拍屁股想出來的。
事實上，按照段夫子他們的說法，湘省這部分的研究，隻是真正雪女製造計劃中微不足道的一環。
他們研究的主要內容，也不是如何製造雪女，而是研究雪女在反氣候下的變化。
簡單的說，就是研究雪女這種傳說中的精怪的誕生，究竟與氣候季節有沒有關係，以及雪女在不同氣候條件下的局限性。
說白了，湘省的這個研究基地，就是整個雪女計劃中的輔助項目。
真正的雪女計劃，據說還是在大雪山那邊，甚至更北方更天寒地凍的冰原地帶。
具體的地點，段夫子他們也不清楚。
但顯然，這個神話組織不管背後究竟是不是大虞帝國皇室在暗中支持，所擁有的能量，都大到讓普通人難以想象。
呂凡其實很希望，這樣的研究參與的人可以更多一點，再多一點。
因為哪怕隻是凡人的智慧研究，但隻要能夠推動整個時代的發展，都是好的。
他巴不得天師府的造神計劃可以成功，也同樣期待凡修會對天地宇宙的探索能夠有跨越式的發展。
便是這隱藏在暗地裏的神話組織，隻要他們殘害無辜，呂凡也巴不得他們能夠取得很好的進展。
將那些上古傳說中的精怪，異獸全都製造出來。
因為他們的每一點進步，都意味著他可以在這個時代裏走得更遠一點。
“所以，我該拿你們怎麽辦呢？”
呂凡思索起來。
“呂凡，呂凡。你不會是準備放了他們吧？”
小緣忍不住問道。
“我在猶豫。”
呂凡對小緣坦白道，“他們如果研究成功，對於我的修行而言是件好事情。但就這麽放了他們……”
呂凡看向那些同樣被凍結在冰窟中的雪團，他已經確認了，那就是失蹤的那些巡捕和天師。
都已經涼透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做人還是應該有點底線的。”
呂凡看向段夫子和岑夫子，“哪怕抱著再怎樣偉大的理想，但卻害死了許多無辜的人，我想，也不應該被原諒吧。”
“肯定不能原諒啊。”
小緣連忙道，“做鬼都不能害人，害了人要下十八層地獄。做人肯定要更嚴格才對。”
“真是個小孩子。”
呂凡頓時啞然，伸手揉了揉小緣的腦袋，“以前不知道在哪裏聽過一句話，說小孩子才分對錯，大人隻分利弊。說到底其實隻不過是為自己被這個世界所同化改變找的借口罷了。
或許普通人無法做到這一點，畢竟要恰飯的嘛。但作為一個修行中人，本身就抱著超脫天地的想法來修行的，又怎能如同俗人一般，不分對錯，隻講利弊，被這世界所同化改變。”
“所以？”
小緣期待的看著呂凡。
“把他們關於你的記憶清除了。”
呂凡淡淡開口，“我會把他們帶回去，剩下的事情，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
“明白了。”
小緣立刻點頭，摩拳擦掌，走到段夫子和岑夫子的麵前，忽然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呂凡，“我該怎麽做？”
“用移魂術啊，笨蛋！”
呂凡忍不住一拳錘在了小緣的腦袋中，這個笨小緣，做人的時候蠢，做鬼更蠢，簡直讓人受不了。
“誰讓你教我的那些東西名字都那麽像，人家一時分不清楚嘛。”
小緣吐了吐舌頭，用移魂術清除了兩人的部分記憶，經過呂凡的確認後，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重新鑽回鼻煙壺裏，依依不舍，“呂凡，我會想你的，你也要記得想我哦。”
呂凡不理她，麻溜的蓋上了鼻煙壺，收好，又重新檢查了一下首尾，確定沒有留下惹人懷疑的蛛絲馬跡後，這才將兩人五花大綁，叫醒了兩人。
……
三天後，依然是那座洞窟中。
白宛神色冰冷，望著冰窟中沉睡的雪女，難掩震驚，她手下天師如臨大敵，正緊張的在冰窟上貼上種種符籙，以防那沉睡中的雪女驟然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