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死於非命
“那犯法也沒辦法啊。您是不知道啊。這偷鐵軌的事情十天半個月的難免要出那麽一回，正常。”
正常？
呂凡愣了一下，正常個屁啊。
偷鐵軌在大虞帝國的律法中是重罪，要被發配邊疆，蹲苦牢的
王安之抿了口酒，臉色緋紅，壓低了嗓音，“知道那些人為什麽明知道偷鐵軌犯法，還要去偷嗎？”
“為了賣錢？”
呂凡問道。
“有人敢賣，那也要有人敢買啊。”
王安之就笑起來，“您應該聽說過吧。為了修鐵路，死了不少人。”
“這我知道。”
呂凡點點頭，這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大多數人都知道，每條鐵路的修建都死了不少人。
不過大都是從海外販賣過來的奴隸，有人說大虞帝國的鐵路就是建在那些奴隸的累累白骨上的。
“嘿嘿。那還有件事情，您肯定就不知道了。當初為了修鐵路，真的一寸鐵路一寸血，那死掉的奴隸，多了去了。但死了也不可能就這麽死了，那有冤魂啊。”
王安之聲音越發低沉下來，有些陰惻惻的，“所以當初每條鐵路建成後，都請了很多天師來施法，鎮壓這些冤魂。就說這鐵軌吧，您別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據說那也是請天師開過光的。
我打個比方，不是說您啊，比如說您家裏要是出了什麽鬼祟，去教會求個符什麽的，還比不上這鐵軌有用。
當然也就是這麽一說，但這鐵路邊上的人都挺信這些的。據說剛開始的時候，家家戶戶蓋新房子，都要請根鐵軌回去鎮宅。後來都被抓起來了，這些年才少了。
但難免偶爾還是會遇到那麽些人，家裏遇到事了，實在沒辦法就跑來偷段鐵軌回去，回頭就算被抓起來，發配邊疆做苦役，也好過一家人死於非命來得好。
還是那句話，但凡有點辦法，誰願意幹這種缺德事情。”
“不是可以請天師嗎？”
呂凡皺眉道。
“那也得天師忙得過來啊。”
王安之不以為然，“等你報到巡捕局，巡捕局那邊派人過來調查了，然後再去請天師，黃花菜都涼了。
有錢當然沒問題，可以去請幾張符籙回來，放在家裏，多少還能撐到天師來。但這不沒錢嗎？”
呂凡微微頜首，明白了王安之的意思。
這種事情，他也遇到過，比如說黃崖村，的確是來不及了。
“所以他們就打這鐵軌的主意？”
“肯定啊，人命關天的事情，死全家和一個人遭殃，那還是不一樣的。”
王安之點點頭，“不過聽說最近嶺南道的那些天師們好像在賣什麽天尊像，賣得挺便宜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嗚嗚嗚！
又是汽笛聲響，打斷了王安之的話。
“這是修好了，可以繼續開車了？”
呂凡看著王安之，沒感覺到蒸汽列車動起來。
“沒，這是要暫時停車的意思。”
王安之神色發苦，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我出去看看。估計被偷掉的鐵軌有點多，今天補不上了。”
“一起吧。”
呂凡其實挺好奇，那些偷鐵軌的人究竟是怎麽把鐵軌給偷走的。
兩人下了蒸汽列車，看見車頭的方向已經圍了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
呂凡走過去一看，有些驚訝，這可不是偷了一小段，前麵好幾十米的鐵軌都空掉了，枕木也一起拿走了，連土都沒忘了帶走一些，真的算得上是挖地三尺了。
“厲害了。這是一村人都出動了吧。怕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鬼祟。”
王安之咋舌不已，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王安之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狀況的場麵。
“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我那裏還有點醬牛肉，咱們回車裏將就著喝幾口？”
王安之看了幾眼後，就不湊熱鬧了，拉著呂凡就要回車上。
呂凡下意識的要甩脫王安之，就見到王安之在對他不停的打眼色，呂凡微微皺眉，跟著王安之回到車廂。
“這趟車是坐不了了。咱們收拾一下，在這下車，趁天還沒黑，趕緊走。”
一上車，王安之就催著呂凡趕緊拿好行李，準備閃人。
“怎麽回事？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
呂凡問道。
“哎，您就別問了，這事聽我的就對了。走，走，趕緊走，出大事了。”
王安之臉上閃過一抹心悸，不願意說太多，就催著呂凡拿著行李趕緊走。
呂凡沒動，隻是看著王安之。
王安之遲疑一下，才小聲道：“我覺得這事，不太像是偷鐵軌。就這麽跟你說吧。那麽場一段鐵軌，您覺得是人能弄走的？”
“不是人弄走的，那是鬼弄走的咯？”
呂凡反問道。
“嗨。您明白就成，咱們心照不宣，趁天沒黑，趕緊走。路上我再跟你說個明白。”
王安之三兩下拿好自己的行李，見呂凡沒動，一伸手把呂凡的行李也提走，轉頭下了車，就跑。
“所以，我這是遭賊了？”
呂凡被王安之一氣嗬成的動作搞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哭笑不得，下了車，不緊不慢，追在王安之身後。
王安之是真能跑，一口氣跑出數百米，看不到蒸汽列車了，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看著呂凡似笑非笑的追上來，就擺擺手，大喘氣。
“跑啊，怎麽不跑了？裝的還挺像。”
呂凡笑道。
“不是，您等我喘口氣，我再跟您解釋。”
王安之緩了口氣，注意到呂凡看他的目光不對，愣了一下，連忙道：“您不會是把我給當賊了吧？”
“要不然呢？”
呂凡指了指王安之手裏拿著的他的行李。
“誤會，誤會。我是怕您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肯跟我走。”
王安之連忙把呂凡的行李還給呂凡。
“行了，別打岔了。想好怎麽讓我相信你的話沒有？”
呂凡接過行李，查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少東西，這才淡淡道。
“哎。您真是誤會了。這天也快黑了，咱們邊走邊說……”
王安之話說到一半，看到呂凡撩起自己的外套，露出皮帶上別著的手槍，愣了一下，連忙道，“那啥，您聽我解釋，您真的是誤會了。我不是賊，我真就一做買賣的。我，哎，我實話告訴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