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抉擇
“大胖，把你師弟拉出去吧。”馬騾子終於是開口了。
“走吧，師弟！”大胖邊拉邊說，一臉的無奈，這可是馬騾子吩咐的事情，他要是還不能把趙山林給拉出去，那可就有點丟人了，所以他的樣子也像是有點在求趙山林。
但是趙山林依舊像上一次一樣，絲毫不給大胖的麵子。他掙開了大胖，而後看著馬騾子說道：“師傅，你沒聽到這小子剛才怎麽說我們碼頭的嗎？你還跟他有什麽好說的？他就是想拖累我們，然後讓馬鈺好針對我們。你可千萬不能上當啊。”
說完他又指向了張衛東和阮三存。“師傅，隻要你一句話，我就讓兄弟們把這兩個騙子給扔出去。”
“我讓你出去！”馬騾子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道，他這心情本來就已經很糟糕了，趙山林還要給自己添堵，一點沒眼力見，他能給好臉色看嗎？如果很多事情選擇不聽就可以解決的話，那這個世界上的麻煩事還真就會少很多，可惜現實中不能。
“師傅……”趙山林氣的咬牙切齒的，可是馬騾子沒有再說話，隻是用剛才的眼神注視著他。
“師弟，你就快點跟我出去吧，這裏的事情師傅會處理的。”大胖再次勸說道。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趙山林耍起了脾氣，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兩個人再次消失在了門外。
“行了，你繼續往下說吧。”馬騾子示意張衛東道。
“我剛說的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說明，雖然像你說的一樣，合作的對象可以有很多，但是真正可以合作的卻沒有吧？他們找你，無非是想讓你擋在他們的前麵，好讓馬鈺無暇顧及他們。”
“難道你們不是這樣的嗎？難道我們結盟了，馬鈺會不管我們而對付你們？說句你們不願意聽的話，畢竟我們現在的實力要比你們對他有威脅的多。”馬騾子反問道。
“話是這麽說，但我並沒有讓你去和馬鈺主動對抗啊？同樣，將來就算我要和馬鈺算賬，也不會讓你出麵的。我們結盟的目的就是說，如果我們雙方受到了馬鈺的攻擊，可以相互提供支援。”
“你這話我聽明白了，就是說，你們現在怕馬鈺會提前對你們下手，所以你們才來找我，想要跟我聯合，就是讓我保證保障你們的安全是不是這樣？”馬騾子似有玩味的說道，他以為自己將話語的主動權拿到了手裏。
誰知道張衛東笑著搖了搖頭，馬騾子一下愣住了。明明自己說的沒錯啊，張衛東怎麽還會搖頭呢？他不解的看著張衛東。
張衛東則繼續說道：“你說錯了，並不隻是你們保障我們的安全，是我們相互保障。”
“相互保障？”張衛東這個話在馬騾子看來就比較可笑了。自己的勢力有多大，張衛東的勢力有多大，這個不同明說，大家心裏都知道的。兩個勢力要是聯合的話，誰保障誰的安全，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怎麽到了張衛東的嘴裏還成了相互保障呢？
馬騾子似笑非笑的問道：“哦？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個相互保障法。”
“剛才你自己也說了，趙白浪在的時候，就想把你的碼頭給收了，馬鈺更是如此。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現在的華陽幫口沒有老大，有力的競爭者就是周華和馬鈺。”
“你想啊，咱們兩家，肯定現在是你的威脅更大一些，如果馬鈺能夠在選舉老大之前，把你們搞定的話，那他是不是就坐定了華陽幫口老大的位置？”
“如果你是馬鈺，你先會哪家動手呢？是碼頭還是我呢？正因為我們現在對馬鈺造成的威脅還不算大，所以他才不會急著對我們動手。怎麽樣？你現在還覺得我說的相互保障好笑嗎？”張衛東和善的笑問道。
馬騾子愣了幾秒鍾，聽張衛東這麽一說，他還真心覺得有道理。不過他也不是那種被人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服的人，他還得問下去。
“那好吧，就算你說的都對，你剛才承認了你們勢力小，那麽請你告訴我，如果馬鈺真的對我們動手了，你們如何保障我們的安全呢？”
“你們的勢力在城西和馬鈺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如果你們真的需要聯合的話，或許早就選擇一個中等勢力聯合了，也不需要現在我們來找你。”張衛東突然說的這話，可讓馬騾子詫異了，張衛東明明是要說服自己，怎麽現在還替自己說話呢？這分明就是自己不需要聯合的理由啊？
張衛東沒有在意馬騾子驚異的眼神，而是繼續說道：“你之所不和前麵找你的人聯合，一來是你看不上他們，二來，是你認為沒有必要。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馬鈺為了上位，肯定會拿你開刀的，現在不是你想不想聯合的問題了，而是你必須要給自己找退路的時候了。”
張衛東這麽一說嗎，馬騾子立馬就明白，合著剛才是自己白高興了，這個張衛東不管話是怎麽說的，都萬變不離聯合的其宗。
“你說的對，可是你也知道馬鈺可不僅僅是城西的勢力，他背後還有整個華陽幫口呢。你拿什麽和人家拚？我可不相信就憑你們幾個人能擋住整個華陽幫口。”馬騾子說出了自己的憂慮，也是實情。
他雖然認可張衛東說的，但是他也絕不可能輕易把碼頭的安危交到一個少年的身上。
馬騾子本以為他說完這話，張衛東表情會有異樣呢，可眼前的事實告訴他，他想多了。好像什麽事情都在張衛東的算計之內，沒有絲毫的意外。
“馬鈺要是有你的那麽厲害的話，我也就不會活到現在了。你之前也提到了，我背後的人是周華。你說得對也說的不對，既然你知道我跟周華有聯係，那你覺得，如果真的馬鈺要挑事情的話，他隻能代表城西辦事處，而不是整個華陽幫口。現在你還覺得馬鈺可怕嗎？”一直都是馬騾子反問張衛東，這下給反過來了。
馬騾子在腦子裏，捋了好幾遍，才將張衛東剛才說的想明白，他忽然想出來一個讓他驚訝且不敢相信的事情。“你意思是，周華想要和我們碼頭幫口聯合，搞倒馬鈺是這樣的嗎？”
張衛東再次讓他的猜想落空了，張衛東搖了搖頭說道：“我剛才也跟你說了，我們和周華的關係比較奇特。但跟你們聯合的事情，確實是我們自己的主意，跟周華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是我可以保證，如果我們真的跟馬鈺起了衝突，周華肯定是不會插手的，他隻是想坐上華陽幫口的老大而已，那我們就幫他一把也無妨。”
對於張衛東的這個說法，馬騾子並不認同。在他看來，不管是馬鈺當老大，還是周華當老大，兩個人都是華陽幫口的。對於自己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的。
兩個幫口的矛盾還是存在的，並沒有因為周華當了老大而有所改變。
他淡淡的說道：“你的意思就是你們和我聯合起來，然後幫著周華搞倒馬鈺，讓周華當上老大，可是我能得到什麽？他們兩個誰當老大都是華陽幫口的人，還是會惦記我的碼頭啊。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搞倒馬鈺呢？”
“我還不如，看著周華和馬鈺一起鬥呢，說不定他們爭起來了，也就沒法顧及到我了。我豈不是更安全了嗎？”
“那我如果讓周華答應，等他當上老大之後，不會打你們的主意呢？你還會像剛才那樣想嗎？”張衛東盯著馬騾子的眼睛說道。
聽到這話，馬騾子眼睛突然放光了，張衛東知道，他這是感興趣了。隨後馬騾子問道：“你能讓周華聽你的？你怎麽能保證周華聽你的？”
“這個東西，你要是覺得可信，那就可信。你要是覺得不可信，我就算說再多你也不會相信的。”
張衛東這話說了就跟沒說一樣，害得馬騾子白期待了，他本以為張衛東會說出來點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沒想到卻是一個讓他去猜的答案。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可以告訴你。如果事成之後，周華反悔的話，我會幫著你跟他對抗到底的，這就是我會對盟友做的事情。更何況按照我對周華的理解，碼頭幫口和華陽幫口老大的位置，誰輕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那我問你一句話嗎？你對自己的承諾看的重嗎？”
馬騾子沒想到張衛東會突然來這麽一句話，他點了點頭。“人如果沒有了誠信，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對呀，你看重自己的承諾，同樣，我也看重自己的承諾，周華更是不例外。恕我直言，你現在就在一個困局裏麵，如果什麽都不做，很有可能會被馬鈺給困死。”
“我們雖然也在困局裏麵，但是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碼頭就在這裏，你不可能離開的。但是我們可以離開。天下之大，他馬鈺總有夠不著的地方。”
馬路不再說話，他心裏開始係統全盤的在考慮張衛東的話，他要將合作與不合作的利弊都要想清楚了。以前說服他的人都隻是一個勁的為了地盤。
但是現在真如張衛東所說的，好像真的是關係到碼頭的生死存亡了。所以他不敢大意。如果今天是周華跟他談合作的話，他考慮一番，或許真的會答應。
可張衛東的實力確實讓人堪憂，他該如何是好呢？這真的是一件很費腦筋的事情，不選擇吧，很大可能會被馬鈺給提前吃掉，要是沒有張衛東，說不定周華也會摻和進來。
一個馬鈺碼頭還能勉勉強強的對付，可要是真的麵對整個華陽幫口，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也就意味著碼頭要在他的手裏沒了。
可要是選擇吧，萬一事情時候，周華翻臉不認人，到時候自己還是麵對的整個華陽幫口，還是一個字亡，但是跟之前不一樣的是，自己和周華的中間還有個張衛東。所以現在的關鍵就在於張衛東。
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張衛東絕非一個小小的少年這麽簡單，能夠在馬鈺和周華兩大權勢人物之間生存下來的，能是等閑之輩嗎？
隱隱約約之中，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張衛東是可以相信的。他自己也有種感覺，或許碼頭未來的出路還真的在這個少年的身上。隻是這個選擇背後所擔負的風險，讓他不敢輕易的做選擇。
聯合不聯合，全在他的一念之間。阮三存和張衛東此刻也都高度的緊張，他們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雖然張衛東相信，馬騾子最終會做出讓大家都滿意的選擇，可是沒到最後一課，他心裏還是很忐忑的。
一切隻有等馬騾子張嘴了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