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噩耗

  張衛東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周圍堆放著建築材料的地方。


  “現在有什麽要說就說吧，這裏沒其他的人。”張衛東停了下來轉過身對那兩個小子說到。


  “你真的是張衛東嗎？”那小子還是有點不相信，又問了一遍，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質疑張衛東的身份了。


  “怎麽，要不要我給你找個來作證？有話快說，別跟這疑神疑鬼的，你要是拿我們開心的話，等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看到沒這周圍都是我們的兄弟。”郭達子說著指了指正在忙活的工人。兩個小子跟著他看了一眼，笑了笑，隻是笑的有些尷尬。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了。”


  “具體什麽事情，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他讓我們告訴你是老猛子托付他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要找到你們。要是找到你們了，讓我趕緊回去給他報信，要是你們方便的話，就跟著我一塊回去見他，要是走不開的話，他找時間來找你們也可以。”


  聽到他們提到了老猛子，張衛東和郭達子兩個人來了興趣。張衛東急忙問道：“你剛才說是猛爺托付他的事情？”


  說話的小子點了點頭。“是的，確實是老猛子托付老算盤的。”


  聽到這個消息，張衛東和阮三存變得激動了起來。“這麽說來，你們見過猛爺了？你們在哪裏見的他，他現在在哪裏？能帶我們去見他嗎？”張衛東越說越激動，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問題。


  那兩個小子聽到張衛東的話臉上有些疑惑。老猛子不是已經死了嘛，他們的關係那麽親密，為什麽還不知道呢？一個小子不解的問道：“怎麽，你們不知道他的事情嗎？”


  “他的事情？”張衛東疑惑的問道，而後像是預感到什麽似的，又急忙問道：“猛爺，他怎麽啦，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們真的不知道嗎？”那小子越發的疑惑，他看張衛東和郭達子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怎麽這麽多話，猛爺到底怎麽啦，你痛快的說，不要再問東問西了，我們知道的話，還用的著問你嗎？”郭達子沒好氣的說道。


  “老猛子，他去世了已經有一陣了，你們，不是和他……”說話的小子指著張衛東和郭達子疑惑的問道。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的一個驚雷響在了張衛東和郭達子的腦海裏。老猛子對於張衛東而言，就如同父親一樣的存在。這種突然的噩耗他怎麽能承受的了？郭達子緊張兮兮的盯著張衛東看，試探性的問道：“東子，你沒事吧？”


  張衛東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那兩個小子道：“剛才你們說的是真的嗎？猛爺真的去世了嗎？”


  說話的小子愣愣的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是真的呀，我們親眼看到他倒下的，而且還是我們親手把他埋葬的。就埋在他那個義子趙白浪墳的旁邊，還有他另外一個義子張小刀也埋在他的旁邊。要說他們也真是可憐，父子三個人都躺在那裏。哎……”說話的小子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表達了自己對老猛子三父子不幸遭遇的同情。


  先是老猛子沒了，就夠張衛東受的了，現在又聽到張小刀也沒了的消息，兩個轟隆隆的響雷接連響在張衛東的頭頂，抽幹了周圍的空氣，讓張衛東有些窒息，喘不過氣來。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在想什麽。張衛東愣在了原地。


  郭達子先是看了一眼張衛東，而後又抓住說話小子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你再說一遍，小刀哥也去世了？”


  說話的小子被郭達子的反應有些嚇到，驚慌的點了點頭。“是的，他也死了。”郭達子失落的鬆開了對方。


  雖然說他對老猛子和張小刀的感情比不上張衛東，可畢竟也都是他所敬重的人，而且也沒少關照過他，郭達子也一直夢想著成為和老猛子一樣的人，他也和張衛東一樣，一直都把張小刀當做是自己的大哥。現在他們都出事情了，他當然心裏也不好過，同時他也知道，張衛東的心裏更加的不好過。


  張衛東緩了好久才反應了過來，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被抽光了精氣一般，沒有一點的神采，六神無主的問道：“你說的，你說的事情發生在什麽時候？”


  說話的小子想了一下。“大概三個月前吧，反正差不多就是那時候。”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為什麽猛爺和小刀哥死的時候，你們會在場，而且由你們的埋葬的呢？是不是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麽？你快給我說，都說出來！”郭達子說著再次抓住了對方的衣領。


  說話的小子連忙擺手說道：“沒，沒，你誤會了，我們雖然在場，可是我們什麽都沒做。要不是老算盤的話，老猛子說不定一個全屍都留不下來，為此我們差點還和對方打起來了。”


  “那你說是誰殺了猛爺和小刀哥。”郭達子再次問道。


  “老猛子的話，是老算盤殺的。”這小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郭達子抓的更緊了。“你說什麽，猛爺是老算盤殺的？”


  剛開始這兩個小子說是老猛子托付給老算盤要找到他們，可是現在又聽到是老算盤殺了老猛子，張衛東和郭達子兩個人怎麽可能不震驚。


  “哎，哎，不是你想的那樣，事情是這樣的。”說話的小子怕郭達子太過激動，忙解釋道。“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老猛子他們一方十幾個人，有他的人也有趙白浪的人。他們和癩蛤蟆，煙鍋李，放羊佬，還有郭祥林打了很長的時間，雙方都死傷慘重，但是癩蛤蟆這夥的人多，到了最後，老猛子這夥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其他人都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猛子跟老算盤說了一些話，然後讓老算盤親手把他殺了，然後把他們那些人都給葬了。”


  “老算盤不是和郭祥林是一夥的嗎？你還說你們沒有做什麽？”郭達子雖然聽的很生氣，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整個西和縣就一個姓郭的幫口。


  “不是，不是。郭裁縫活著的時候我們是一家，但是他死了以後，郭祥林就當了叛徒，拉著一半的人自立門戶了，我們剩下的就跟著大小姐了，後來大小姐和趙白浪死了以後，幫裏的時候就是老算盤說了算，他幫大小姐養著兒子。”


  “本來，我們是不想去的，但是郭祥林那個滾蛋拿大小姐的兒子和我們整個幫口威脅老算盤，所以我們不得不跟著他去上邽縣，但是我們真的都沒有動手，老猛子他們的人我們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就是這個樣子。”


  在這個小子說話的時候，張衛東和郭達子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他看。他們也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


  “癩蛤蟆，煙鍋李，放羊佬，郭祥林！”郭達子將這小子剛才提到的名字咬牙切齒的一個一個的念了出來。而後他又盯著眼前的小子說道：“別讓我們查出來老算盤和這件事情有關係，我要是知道你有一句話是騙我的，我一定讓你會後悔的。”郭達子又說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們要是真對老猛子動手了，他也不會托付給老算盤事情的。老算盤更不會讓我們來找你們的。”說話的小子說出了讓張衛東和郭達子相信自己的理由。


  “那小刀哥是怎麽死的？”郭達子又問道。


  “張小刀在我們去上邽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他是由老猛子親自挖坑埋葬的。據說張小刀是在華陽的時候，被癩蛤蟆，煙鍋李，放羊佬，還有三個不知道哪來來的殺手給聯合殺死的，聽說張小刀在死之前還殺死了三個殺手中的兩個。他的屍體是由老猛子親自從華陽運到上邽的。老猛子安葬好張小刀之後，給癩蛤蟆，煙鍋李，放羊佬三方勢力都下了戰書的，約他們在張小刀的墳前決一死戰，做個最後的了斷。當時我們去的時候，老猛子正在帶人給他們自己挖墳坑，旁邊還擺著給他們自己準備的棺材。”


  “再後來，我們就把大小姐和趙白浪的墳也遷移到了上邽，安葬在了老猛子的邊上。”


  張衛東和郭達子算是聽明白了，老猛子在張小刀死後，就沒打算再活著，所以才會在明知道死是路一條的情況下，還選擇回上邽。從一開始，他就沒想活著。


  “那張龍和趙虎呢？他們兩個人呢？”郭達子又問道。


  “不知道，你說的這兩個人我不認識。反正老猛子的人都死了。”說話的小子搖了搖頭。


  郭達子不再說話。


  “我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們，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回上邽問問其他人的。等你們見了老算盤，具體的你們可以跟他問。他知道的比我們多，我們就是一個跑腿的？”這小子說著試圖掰開郭達子抓自己的手。他沒怎麽使勁，郭達子的手就滑落了。


  那兩個小子沒有再說話，他們說了這麽多，又都是讓人一時難以接受的重磅消息，當然要給一些時間讓張衛東和郭達子消化一下了。


  本來張衛東他們還打算等自己穩定了以後，再找到老猛子和張小刀的，可是現在，他們的消息是有了，可是人卻早就離開了他們，而他們還一無所知。張衛東的心裏怎麽會好受？他沒哭出來，是因為到現在他還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