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聯合
郭祥林心裏是這樣想的，可他還是沒有出聲，就是想知道，圓臉蛤蟆他們說這麽多，到底是想幹嘛。
“就算你說的都對，你就直說吧，今天把我叫到這裏，有什麽事情？”郭祥林歪著腦袋看著煙鍋李問道。
“你看你著什麽急，我們不是在商量嘛？”煙鍋李笑嗬嗬的道。
“那你們的意思是，以前的事情都是誤會，就不用追究了唄？”郭祥林站了起來問道。
“你看你都說了，以前的事情是誤會，那還追究什麽。但是我們今天請你來，不光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且我們還要聯合起來。”
“聯合起來？”郭祥林驚訝的眼珠子差點蹦出來掉在了地上。
“你別著急，聽我給你說。你想啊，為什麽有人要挑起我們之間的矛盾呢？不就是讓我們相互內鬥，好削弱我們的實力，來達到他的目的嗎？我相信，隻要我們兩敗俱傷了，挑事情的人肯定是會露出影來的。”
“到時候，我們就……”煙鍋李怕郭祥林會誤解，又解釋道：“當然了，我們並不是真的打，隻是演戲給挑事情的人看。”
“演戲！”郭祥林有些不屑的點了點頭。
“對，演戲！”煙鍋李回複道。“怎麽樣，郭老大。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但是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跟你合作？”郭祥林反問道。
“我就說嘛，你跟個白癡費什麽口舌，我都說了，他不會同意的。”放羊佬又開口諷刺道。
煙鍋李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但還是對郭祥林笑著說道：“郭老大，你可得想清楚了，我們要是像昨晚那樣繼續鬥下去，那可真就是兩敗俱傷了。”
“你想想，我們繼續鬥下去，對誰有好處？還不如我們聯合起來，演一場戲把挑事情的人給引出來，等我們收拾完了挑事情的人。那時候你想怎麽打，我們都奉陪，你看怎麽樣？”
“我為什麽要聽你們的？跟你們合作跟我有什麽好處？老子手裏有那麽多的人，我怕誰？”郭祥林還是一臉不買賬的樣子。
放羊佬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指著郭祥林就罵道：“郭祥林，你他娘的別給臉不要臉，還要好處。你別以為自己手底下有一幫廢物我們就會怕你。你當我們沒人啊？你要是現在想打，老子奉陪。”
郭祥林眼睛一瞪，抓起桌子上的酒杯摔在了地上。“打就打，昨晚老子能滅了你。今天照樣也行！”
他們兩個人現在就像是一個地盤上的豺和狼。明明誰也奈何不了誰，但還是不忘向對方齜牙咧嘴，互相張嘴嚇唬，互不服氣。
“你看你們兩個，就不能說點有用的嗎？就知道打打殺殺。死還不容易嗎？可咱們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玩死，你們說是不是？”煙鍋李勸說道。
“哼……”放羊佬冷哼了一聲坐了下去。郭祥林則繼續盯著煙鍋李。他也是看明白了，這放羊佬就是唱白臉，煙鍋李就是唱紅臉的。這兩個人是在跟自己唱雙簧，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答應他們合作的事情。
這在郭祥林看來，放羊佬說的這些都是無中生有，說來騙他的。究其原因，自己手裏有四百多人，就是他們怕了自己，不想跟自己起衝突，所以才來了一個緩兵之計。
要自己答應他們，那不是扯淡嗎？他郭祥林可做不到跟自己的死敵合作。但是他又擔心這是一場鴻門宴，而孫銀海還沒有帶人來上邽，現在還不能起衝突。
既然他們要跟自己聯合，索性就來一個假戲真做。反正自己的人多，在演戲的時候，直接吃掉圓臉蛤蟆他們的人。這麽一想，怎麽回答他們，郭祥林心裏有了答案。
“怎麽樣，郭老大。該說的我也已經都說了，你考慮了這麽長時間了，是打是和，你也應該給我們一個答案了吧？”煙鍋李察覺到郭祥林眼色的變化，當即抓住機會問道。
“好!”郭祥林點了點頭，而後抓起酒壺猛喝了幾口。“不就是要合作嗎？我跟你們合作。”
“好，痛快！”聽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煙鍋李笑著拍了拍手。“我一直相信郭老大都是一個聰明人。隻要我們四個人一條心，我相信，揪出背後的人不是什麽難事。”
煙鍋李舉起了酒杯。“來，為了我們的合作，為了早日揪出挑事的人，讓我們共同幹一杯。”
他說完，圓臉蛤蟆和放羊佬都舉起了杯子，和他碰在了一起。隻有郭祥林手裏拿著酒壺無動於衷，三個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愣了一會兒，郭祥林才隨意的舉起酒壺碰了一下。
“哎，這就對了，對了。我們今後就是……”煙鍋李剛想發表祝酒詞，還沒說完話呢，郭祥林就自顧的喝了起來。煙鍋李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他們三個的酒還沒下肚呢，郭祥林就放下了酒壺，問道：“你們要我答應的我都已經答應了，現在能走了吧？”
煙鍋李先是一愣，看了一眼圓臉蛤蟆和放羊佬，這才回過頭來笑著對郭祥林說道：“當然可以走了啊，也沒人說不讓你走啊。但是你看，郭老大，這一桌子的酒菜都還沒動呢。”
“我們坐下來好好的吃點喝點，再說點其他的事情，你看怎麽樣？”
“要吃喝你們吃喝吧，我沒時間。”郭祥林說完便轉身開門，狠狠的摔了一下子門之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這下可給放羊佬氣壞了，喝完了酒就將手裏的被子摔碎在了門上。指著門口就罵道：“你們看看，他媽的什麽德行。就這樣的人，我們怎麽跟他合作？”
“甩個臭臉子給誰看，狗日的。真把自己當盤菜。”放羊佬說著不停的用拳頭砸桌子。隨後他又看向了圓臉蛤蟆，埋怨道：“剛才你為什麽要攔著我，怎麽不讓我揍死他狗日的。”
“他現在還沒走遠呢，你要想弄死他，追上去還來得及。”圓臉蛤蟆雖然心裏也憋著火，可是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異常，說完便坐在了凳子上，喝了一杯酒之後又倒了一杯。
“你……”現在郭祥林走了，放羊佬又開始跟圓臉蛤蟆生事了。
“行了，行了。不管怎麽說，郭祥林不也已經答應了我們嘛。這就夠了。其他的你就當成是頂風撒尿，濕了鞋麵就行了。”
“這剛送走了瘟神，你們兩個可別又鬧起來。你們想罵人，我還想發火呢，剛才都是我腆著老臉在跟郭祥林說話，你們兩個都跟啞巴似的。以後這樣的事情，你們兩個來說，我不管了。”
煙鍋李剛才一直都在遭受著郭祥林的白眼，心裏早就不痛快了，要不是為了大計，他才不這麽忍氣吞聲呢。痛快的說完，便賭氣坐在了凳子上，喝了一口悶酒。
“你就說，我看郭祥林那個樣子，就算他答應了我們，可他真能跟我們真心合作嗎？”放羊佬對於郭祥林還是耿耿於懷。
“你以為郭祥林沒腦子嗎？他不合作還能怎麽辦？除非他想給我們陪葬。你們想想，就算他有四百多人，我們可也不差。要真是打起來，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煙鍋李道。
現在不管是他們還是郭祥林，都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是和就是死，這是一個大家都明白的事實。
“那也不能不防著，他就是個狼兒子，養不熟的。他連自己叔叔的地盤都能搶，更別說我們了。”放羊佬還是不甘心。
“行，行，你說的都對，都對。我現在可以喝酒吃菜了吧？”煙鍋李已經聽夠了放羊佬的嘮叨。
飯桌子暫時安靜了下來。
其實剛才不用放羊佬說出來，圓臉蛤蟆和放羊佬心裏也都有這個擔心，他們又不是傻子。這就算有擔心，又能怎樣？還是要和郭祥林聯合。隻不過是多一個心眼而已。總比真的你死我活要強的多。
雖然聯合的事情已經落實了，可屋子裏的三個人都高興不起來。喝了一會兒悶酒之後，煙鍋李突然有了一個主意。“現在三愣子不是已經是我們的人了嗎？郭祥林怎麽想的，我們雖然不知道，可是他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等會我們派人去把他叫過來，然後問一個究竟。”
圓臉蛤蟆手裏把玩著酒杯，眼睛亮了起來，他朝著煙鍋李點了點頭。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們昨天晚上要是帶著人來，再加上我的人，足足有三百多人，而郭祥林昨晚隻有兩百多人，老算盤的人還在西和。我們肯定可以要了郭祥林的狗命。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看他的臉色。”放羊佬用一副指責的口吻說道。
不從他自己身上找缺點，卻一個勁的給別人賴。煙鍋李也變了臉色。“你現在說這麽有意思嗎？你要是管好你的手下，昨晚也不至於那樣。”
“你……”被煙鍋李一懟，放羊佬說不出話來了……
“媽了個巴子的，想騙老子上你們的當，門都沒有！”剛出了聚義樓的大門，郭祥林就大罵道。隨後側頭問身後的人道：“孫銀海什麽時候過來？”
“今天他早上派人報信來說，白天不好行動，晚上的時候就會悄悄的過來。”回答他的正好是三愣子，而此時郭祥林對於三愣子背叛自己的事情，毫無知情。所以基本上自己的一些大主意，三愣子都是知道的。
而就在他身後的酒樓裏，圓臉蛤蟆三個人已經商量好了，要跟三愣子打聽消息。隻要他們見到三愣子，這也就意味著郭祥林的秘密也不再是秘密了。
“呸！”郭祥林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而後惡狠狠的說道：“想玩老子，老子先送你們上西天。”隨後三個人回了城西。
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三愣子想出門去找樂子，結果被早等在門口的圓臉蛤蟆的人給帶去城東了。三愣子就算沒腦子，也猜到了今天要被打聽什麽。
還是上次那個屋子，還是上次那三個人。三愣子一被帶進去，就跪在了門口，開始求饒了。“三位老大，我最近可沒幹什麽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出息！”放羊佬不屑的說道。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這麽緊張。我們叫你來又不是找你的麻煩來了。我們是有一些關於郭祥林的事情跟你們打聽，來，來，坐在這裏我們再說話。”煙鍋李則笑嗬嗬道。
“三位老大，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告訴你們了。一點隱瞞都沒有，你們讓我打聽的事情，我還沒有打聽到。郭祥林最近從來沒有和你們說的那個什麽勢力聯係。”
“不過你們放心，等我打聽到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三愣子準備先交代，給圓臉蛤蟆三個人來一個煙霧彈，蒙混過關。
“我們今天不想知道這些，叫你來，是有另外的事情。趕緊坐過來。”煙鍋李還是笑道。
煙鍋李說完，三愣子還是沒有動作。
“讓你坐過來，就坐過來。哪來的那麽多廢話。信不信老子一腳踹死你。”放羊佬瞪著眼睛說道。
三愣子這才戰戰兢兢，帶著一臉的假笑坐在了煙鍋李的對麵。煙鍋李笑嗬嗬的給他倒了一杯酒。“哎，這就對了嘛。我們現在都是自己人。”
三愣子跟孫子似的點了點頭，而後兩個手哆嗦著接過了酒杯。在這裏每多待一秒鍾，對自己來說就是多一分心裏的折磨和驚嚇。“三位老大，有什麽事情你們就問吧，我要是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們。”
“還算你知趣，你給我聽好了。下麵我們問你的話，你要是知情不說，下場是什麽，你是知道的。”放羊佬盯著三愣子威脅道。
“哎，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都說，都說。”其實不用放羊佬故意嚇唬，三愣子見到這三個人就打心底裏怵得慌。這一嚇唬，他這心裏就跟打鼓一樣，咚咚的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