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原來,失戀是這般地痛么?
齊小雅沖他行了個九十度的禮,低聲說:「謝謝!」
說完之後轉身就跑,再也不想響那些追著她說的冷嘲熱諷了。
看著她那近似倉惶逃竄的背影,簫暢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濃密而捲曲的睫毛將他眼睛里所有的表情都嘗嘗地掩藏起來了。
沈佳蕊急忙靠上前,嗲聲嗲氣地說:「簫總,這裡風大,人家站在這裡已經半天了,再站下去就快要凍成冰棍了!」
簫暢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開,冷冷地說:「既然如此,那還杵在這裡幹嘛?難道你不知道劇組的人已經等你等得太久了么?」
說著撇下她,大步流星地走到車前,打開車門鑽了進去,開著車揚長而去。
沈佳蕊愣在原地,眼眶裡淚花悄悄閃爍。
一名工作人員悄悄靠近,小心翼翼地說:「佳蕊姐,大家都在等著您呢!您看......」
沈佳蕊聽了,眼中的淚花便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綻放出一抹艷麗的笑容,「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
說著便抬腿轉身往裡走。
那工作人員則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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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市的冬夜,真的又冷又干。
凜冽的寒風吹得人站不住腳,更像刀子一樣颳得人臉生疼。
穿著羽絨服,戴著大口罩的齊小雅蜷縮在一條巷子口裡,一邊往手心裡哈著熱氣,一邊不住地往外窺探著。
這已經是她第七個晚上呆在這裡守株待兔了。
那天她忍著極度的恥辱在眾目睽睽下求簫暢包養被拒,並且拿走那二十萬后,她直奔醫院,將二十萬全交了,然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麼樣走回學校的。
總之,那次之後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三夜。
不吃不喝更什麼都不想,只是這樣混混沌沌地躺在床上,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祭奠那未萌芽便已經枯萎死去了的單戀。
三天之後,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了,端著臉盆去衛生間洗漱,在過道上碰到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光鮮亮麗的學妹們的時候,她們不約而同地像見到鬼一樣大叫一聲,然後轉身就跑,跑到半途中還爆發出一種含著驚恐又含著幾分冒險的刺激一般的笑。
那笑聲她再熟悉不過了。
曾經年少時,她與同學在放學的路上碰到一個露陰癖的乞丐,當時便是這樣驚恐萬狀地奪路而逃,跑到半途中卻紅著臉與同學哈哈大笑。
曾經,她看別人是瘋子,如今,別人卻把她看作瘋子了吧?
她心裡木然地想著。
到浴室的時候,看到長椅上放著一面不知是被誰遺落的鏡子,拿起一看,卻硬是生生地被鏡子里那個臉色發青發黑,嘴唇層層白皮,頭髮凌亂,一臉憔悴的女子給嚇了一跳。
原來,失戀是這般地痛么?
她像是被人活活地剝掉了一層皮一般形如鬼魅。
難怪這副樣子會嚇到別人了,就連她自己可不都被自己嚇了一大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