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慘死家中
第二天一早,肚子也餓了,就打算去表哥家蹭點吃的。
來到老屋門前看見大門緊閉,我以為表哥還沒起來,卻忽然聽見裏麵傳來了據木頭的聲音。
這一大早的,表哥幹啥呢?
敲門喊了幾聲,過了好一會兒表哥才來開門,昨晚辦過酒席,這院子裏一片狼藉,門口這裏就有幾灘嘔吐物,看得差點給我吐了。
表哥兩眼有明顯的黑眼圈,他看到我就一把將我拉了進去隨即迅速關上門。
老屋大門左邊一側,那裏有一口枯井,在枯井旁邊有一棵已經老死了的大棗樹,而在棗樹的主幹上麵血淋淋的寫著:我要你們死!
看到這幾個血淋淋的字跡,我的背後就是一寒。
“誰寫的?”我問。
表哥臉色有點難看。
“表哥,說不定是誰惡作劇呢。”。
“那邊有把斧子,幫我把棗樹砍了!”表哥說道。
今天的天氣也是怪,天空陰沉沉的似乎要下暴雨;果不其然,我在這邊跟表哥努力砍著棗樹,沒有起風沒有打雷,毫無征兆,傾盆大雨鋪天蓋地的下來。
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去,這雨拍打在身上很疼,我和表哥受不了就往屋裏跑去,才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已經全部打濕。
“表嫂呢?”
“回城裏了,這臭娘們兒這次真是害死老子了!”表哥仍然憤懣難平。
“怎麽了,表哥?”
表哥搖了搖頭,我知道他不想說,但我清楚,這個表嫂這次一聲不吭的走掉,讓我心裏感到更加奇怪。
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那口老枯井有水漫出來了,而那水的顏色是血紅色的,隻是少了血液的黏稠。
什麽情況?
枯了十幾年的老井突然冒出這麽大的水來,我倆先是一怔,隨即身上一寒,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勇子,快去,把老井蓋上。”表哥推了推我。
我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披上雨衣跑了過去,老井裏的紅水不斷的往外冒,表哥這老屋的排水不好,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整個院壩就給淹了。
老井旁邊有一塊井蓋子,雙手抱起來就往井上扣,剛剛放上去,不斷冒出來的紅水突然下降,我往裏麵看,一張慘白的滿是血的臉猛然出現,小蘭正用無比怨恨的眼神盯著我!
我被嚇得趕緊把這井蓋蓋上,而緊隨著,一張同樣滿是血的讓我看不清楚的臉出現,卻又感覺很熟悉!
正在這時,暴雨驟然停止,烏雲散去,陽光照射下來,陡然之間空氣又變得悶熱許多。
忽然間,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個樂曲太熟悉了,那是敲喪樂隊敲著哀樂。
表哥還在奇怪這暴雨停的奇怪,忽然聽到這個哀樂頓時一個哆嗦。
“勇子,你過去看看誰死了?”
表哥說話帶著一點害怕的語氣,表哥不去是因為昨天他才剛剛結婚,去了就犯衝。
到了敲哀樂的地方是張二狗的家裏,因為窮所以二十七八的張二狗還沒討老婆,昨晚鬧伴娘的幾個人中就有他。
他家也挺寒酸,爹媽都外出打工,老屋裏就隻有張二狗和他奶奶。
張二狗家請來了一個身穿白褂子的老先生,我們這兒稱呼給死人搞一條龍的人為先生,這人年紀大就稱老先生。
老先生旁邊是一支敲喪樂隊,正堂裏燃著香燭,中間有一張簡單的停屍床,白布蓋著的就是死去的張二狗。
打聽之下得知,今早張二狗被他奶奶發現的時候渾身是血已經死了,好像是自殺!
而就在這邊正辦著喪事的時候,另一邊,苟勝家裏也出事了。
苟勝,村兒裏那七八個光棍兒中的一個,和張二狗一樣家裏窮沒錢討老婆,昨晚表哥家裏鬧伴娘中也有他。
苟勝也是離奇死在床上,和張二狗一個樣,渾身是血。
我還沒過去,這邊的那位主持喪事一條龍的老先生就帶著樂隊撤退,張二狗的奶奶將老先生攔住,老先生樣子顫顫巍巍,說了兩句話就帶著人走了。
我又趕到苟勝家裏,一大清早的竟死了兩個人,而且都是慘死,中了什麽邪?
“小蘭害死的,她來找我們報仇了!”
在苟勝家院壩門前,昨晚一起鬧伴娘的幾個人害怕了,我在暗處聽他們的談話。
“趙老二,前陣子你不是說隔壁村兒有位老道士麽,咱去把他請過來!”。
“對,咱湊湊應該有幾個子兒。”
這幾個家夥說了幾句之後便結伴往隔壁村過去,隔壁村那個老道士我也有所耳聞,是個神秘的家夥,也解決過很多事情。
苟勝家隻有他一個人住,這會兒裏麵有幾個鄰居給他收屍又布置了簡單的靈堂,苟勝家的院壩比表哥那個老屋還髒亂,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臭味兒。
幫著收屍的那幾位也是遮住了鼻子,簡易的靈堂裏躺著苟勝的屍體,也沒人過來給他上香。
他們跟我打了個招呼,忙了一會兒就出去了,空蕩蕩的屋子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來到苟勝屍體前,用來遮蓋屍體的白布有幾處被鮮血染紅,我來到前麵上了一炷香。
“多有得罪了!”作個揖我把遮蓋屍體的白布掀開。
苟勝身上沒一件衣服,脖子處有三四道刀割的創傷,而當我看到他身下那活兒一片血肉模糊時我就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去摸了摸褲襠。
就在這時,屋內燃著的蠟燭忽然被一股陰風吹滅,強烈的陰寒氣流不斷衝擊著整個靈堂。
刹那間,整個靈堂裏的紙錢四處橫飛,我往門外一看,一個紅色的身影忽的漂了過去。
快步衝到靈堂外,苟勝這寒酸的屋子裏沒有其餘可以吸引人的地方。
天上的太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不見,就在我這麽愣神的時候,院子裏忽然出現了大量的濃霧,在濃霧中,‘吱~’的指甲抓扯木板的聲音,這聲音聽著讓我腦仁兒疼。
那股寒流就是從那團厚厚的濃霧裏傳出來的,依稀之間能夠看到一抹紅色在其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