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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破口

  站於無垠的空地上,已經沒有了冬日裏的蕭索,廣袤無垠在這一刻玩全得以詮釋。


  秦淩淵勒緊韁繩,意氣風發的坐於高頭大馬之上。


  這些年來,在邊關的這些年,唯一改變的便是那顆不斷堅毅的心罷了。獵鷹不斷的展翅高飛,在蒼穹之下那般的自由。


  微微搭起弓箭,瞄準,眯著眸子,手一鬆,那利箭便劃開空氣中靜謐的氣息,飛向蔚藍的天空。


  “你要真是訓練,箭靶子多得是,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這是壓根就沒打算射下,那幹嘛還擺出那樣的動作?”


  張琦騎著棕馬,馬蹄聲噠噠,隨後便從秦淩淵的身後出現。


  “萬物皆是生命,自由自在多好,你又何苦再去惹那一遭。這可是你這些年來教會我的東西。”


  秦淩淵堪堪轉身,衝著張琦裂開嘴角,這一刻仿佛是當年那個初入軍營訓練的毛頭小子,轉眼之間,從那刀山火海裏走出來,全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幾年前的那次,你抹黑回來,以為沒人知道,大哥我可是明白的很呢,怎麽,是不是帝都有牽掛之人啊?”


  看著秦淩淵的模樣,張琦忍不住調笑道,當時著實不斷傳出勝利,所以秦淩淵才敢偷偷的前往帝都。隻是這小子,做事未免或許披露,讓自己發現了還不知道。


  “大哥說什麽呢?”秦淩淵微微轉過頭,不說倒好,一說這會兒可就全然來了氣,當時自己著實過於魯莽,沒能夠思前想後,隻是想到是楚明歌的生辰,便趁夜趕了回去,想來,並不會耽誤什麽軍事。


  可到了那邊才發現自己犯了極大的錯誤,此時正是國家危難關頭,雖說已經進入了訓練的階段,可絲毫不能不去在意什麽,大意什麽。


  等自己趕回了帝都,卻才驚覺,自己以什麽身份站在楚明歌的跟前,若說著是來慶祝生辰,依著楚明歌的脾性,那自己肯定會立刻被趕回邊關。


  所以最後,隻能用麵具帶上,來遮掩全部,隻是希望楚明歌沒有發現,如是而已。


  “怎麽,還害羞了?”張琦也不含糊,直接點破,曾今自己就是這樣子錯過了一生摯愛,所以當秦淩淵趁夜歸來之時,自己早已心知肚明,受傷之時不斷的念叨著那人的名字,雖說聽不清楚,可這不是一回二回。


  “男人麽,誰還沒有個過去,隻是如今天下還未太平,就要打起全部的精神,共同抵抗外敵,等到光風霽月那天,再談其它也不遲。”


  張琦收斂了所有的嬉笑樣子,轉而換上嚴肅的樣子。


  這麽多年來,可以說,自己與秦淩淵“相依為命”在不為過,當初,軍營裏的奸細始終沒有揪出來,或許是自己多愁善感,或許是奸細太過警惕,這麽多年來,始終沒有揪出那一個人。


  而隨之而來的,就是西戎與雲國的關係,雖說雲國因著契約大大小小的與周圍的邊城發動過無數次的戰爭,可這裏麵,西戎始終沒有摻合進來。這也是最為怪異的地方,可到底並不能放鬆警惕,這麽些年來,暫時擱置一切,不斷的習武,不斷大訓練。


  及時大雪紛飛,及時當時秦淩淵背後的傷還沒有複原,寒冬臘月,那身影依舊在不斷的揮動著手裏的劍柄。


  這也是自己最為敬佩秦淩淵的地方,能夠放下一切,能夠不顧自己,全身心投入一場又一場的訓練當中,這著實是讓自己佩服的地方。


  “大哥,我知道的。”秦淩淵勒緊韁繩,視線落在前方,沒有了往日裏那般堅毅的模樣,轉而換上一副柔和的樣子。


  “隻有等自己真正強大的那一天,才能保護要保護的人,這句話是他送給我的,這些年來,我一直記在心裏。沒齒難忘。”


  秦淩淵說著,話語還沒有完全平息下去,拿起馬背上的弓箭,便射了出去。


  “走吧,訓練時間到了。”微微勒了勒韁繩,調轉馬頭的方向,秦淩淵眼裏藏著心悅的神情。


  “好,駕!”心情大好,好久也沒有這般的模樣這樣子的策馬揚鞭了。


  “你慢著點,小心背後的傷口。”即使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如今算來,秦淩淵背後的傷口早就已經痊愈,自己還是忍不住提醒,小心駛得萬年船,再說,當時秦淩淵的情況,著實讓自己為之一顫,生怕下一秒就又會發生什麽不可挽回的情況。


  “我知道。”秦淩淵偏過頭,答複了張琦一句,而後轉過身,任憑胯下的馬兒不斷的飛奔,邊關的風不斷的吹拂在自己的臉上。


  如今,到了這個時候,自己依舊還在不斷的奮鬥著,為的,不過就是楚明歌的一席話。而直到那天晚上,自己才清晰自己對楚明歌的感情。


  曾經懼怕的逃避,入了這邊關,才知曉這其中的凶險,若是在選擇一次,即使在夢裏夢到那樣的事,自己也還是會毅然決然的投入到這邊關。


  對自己來說,這不僅僅是一次曆練的機會,更且是能夠讓計劃更加一步確定的機會,自己有什麽理由不去堅持。


  可是那天晚上,距離楚明歌這般的近,就連他呼吸的聲音仿佛也是在耳邊,那樣子的清晰明了,那應該是自己最為欣慰的一刻吧,能夠拋棄一切,能夠隻是偷來的幾刻,能夠再次出現在楚明歌的身邊,應該勝出了這世間的所有。


  風不斷的加大,吹在臉上,似是要把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吹散。


  剛才回答張琦如此之草率,其實自己也沒有把握,將來會發生什麽樣子的事情,隻是一想到楚明歌,心裏除了隱隱的悸動外,還夾著不為外人所苟同的眼光。


  “若是殿下真的為一個人好,應該知道他的喜怒哀樂,應該知道什麽事情對他而言是有利,而又有什麽事情,在這世間,是化成利器,在轉眼之間,就會變成傷害他最佳的利器。若是殿下明白,那明歌自會阻擋殿下的所為。”


  開頭之時,自己對楚明歌的態度著實過於惡劣,冷漠。他說的話並不無道理,隻是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他是楚府的嫡子,而自己隻是不受寵的皇子,再怎麽樣子的牽扯,怎麽可能會是選定了自己,所以當初,對於楚明歌,自己是極為排斥的。


  當楚明歌從容般的在自己的麵前說完這些話,直到那個時候,自己才算得上真正意義的對楚明歌刮目相看。


  “若是殿下不明了,何曾不去試著了解,這個世間雖然險惡叢生,可它始終會有人情的填滿,並不是每一件事上,都會有那般冷漠之人,有時候了解一個人,一個瞬間就能夠知道。所以明歌希望殿下不要帶著異樣的目光看待明歌。明歌既是殿下的侍讀,定會擔起侍讀的責任。”


  楚明歌啊楚明歌,秦淩淵在心裏不斷的念叨,也誠然,如楚明歌所說的那樣,自己嚐試著打開心扉。


  並不是因著小貴子的離開,也並不是因著那皇位,隻是漠然回首之間,才發現,楚明歌所說的並不無道理。


  這些年來,自己一直活在所謂的暗自隱忍之中,早就將一顆心包裹的嚴實,很少有人再去窺探自己的內心,也再也沒有人,能夠靠近自己一分。


  可唯獨楚明歌,能夠讓自己在心中劃開一道道的心房,隻為著,能夠與他坦誠相待。


  風不斷的吹在臉上,這一份感情終究是會為世人所唾棄,那麽自己也隻有讓他過得幸福就好。


  馬兒不斷的奔跑,帶起草地上片片紛飛的細末。


  “殿下,將軍已經在營帳等候多時。”馬兒嘶鳴,待回到了營帳,立刻有侍衛前來稟報。


  “我知道了。將士兵們帶到東邊訓練,通知各將領,今日訓練昨日所學。”


  堪堪下馬,秦淩淵丟下一席話,便徑直往將軍營帳走去。


  “參見將軍。”即使自己是三皇子,也保持著應有的禮數,畢竟,自己在這疆場之上還算得上是年輕。對於那些舍身為國的人來說,自己心裏是充滿敬意的。


  “殿下無需多禮。”唐嚴德立刻扶起秦淩淵,語氣裏滿是惆悵過後的哀愁,“如今西戎那邊一直按兵不動,這麽多年來,契約也已經解除,卻遲遲未對雲國發動進攻,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唐嚴德邀著秦淩淵來到營帳中間,中央之處已經派人搭建起大大的模型台。


  “這是西戎如今的處境,背靠著附屬小國,西邊則是雲泱國,如今雲國最大的敵對,我們已在中間切斷了兩國之間的退路,西戎想要與之聯合,免不了會與我們的軍隊為之一戰。”


  唐嚴德的話語輕渺的穿進耳朵裏,秦淩淵皺起眉頭,不斷的打量著眼前的地勢,“西戎這些年來一直按兵不動,若是一瞬間有所作為,定會聲東擊西,如今北邊有定北王把手,最容易突破的便是我們所在的區域。這也到是不得不防。”


  唐嚴德轉而細細思索起來,“若是因著殿下若說,那我們這邊著實是最大的突破口,要……”


  “報告將軍,敵軍來犯!”


  又是一場戰役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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