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們又見麵了
那是自己的心願,卻也是自己的期待,別無選擇,退無可退。
陰翳的感覺肆麵而來,拋卻所有的不悅,秦淩淵緊提著一顆心。
如今,五千人馬在自己的麾下,那是活生生的生命,既然現在歸屬自己管理,那麽自己是鐵定要背負起張琦那份責任。
“前方便是峽穀,霧氣騰騰,道路凶險,所有人行走的時候,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話不多別,心裏那份不安不斷的傳來,眸子四處索羅一遍,確定已經到了峽口處秦淩淵立刻翻身下馬。
“都聽清楚了嗎?!”牽著韁繩的手莫名握緊,眼神呈現出別樣的堅定。
“清楚了!”鼓舞人心的士氣打消了心中隱隱不安的念頭,這是自己第一次帶兵,生怕不能像唐老將軍那樣服眾,如今,怕是能夠生生打消這個念頭。
峽穀裏終年因為地勢而霧氣繚繞,風不進,霧氣終年不散,即使冬天,冰封千裏,東麵峽穀依舊是那副模樣,阻隔了所有人經過的念頭。
亂石遍地,溝壑叢生,如今,算是冒險一戰。
“全部人給我盯好腳下!”戾聲一喝,峽穀裏不斷的有回音動蕩。傳至邊際。
東麵是抵達北麵最快的出口,甚至比西麵還是要快上好幾個時辰。軍事戰役之中,最怕的就是聲東擊西,所說這次的戰役,再聯合雲泱國公主的“遊曆”而歸,很難讓人不去想象,這次的戰役不和雲泱國有直接的關係。
牽著韁繩的手一寸寸的收緊,入了這邊關,才知曉外麵的世界如此之廣,如此之凶險,自己在皇宮裏所受的那些傷痕,在這些麵前比較起來,可以說是不值得一提。
而如今,架在自己身上的,是那負重的責任,也是一份力量。
思及此,秦淩淵更加的堅定了腳下的步伐。
另一邊。
有戾聲一陣陣的回蕩。身著月白色盔甲的女子騎著馬的身子莫名的一驚,一雙桃花眼不斷的打量著四周。
“將軍!”身旁的將士小聲問道,聲線裏夾雜著擔心。
“我能夠想到從西麵進攻,敵方自是能夠想到。哼。”馬上的女子勾起嘴角,說不清的俊美。
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嘴唇似是那枝頭挺立的白玉蘭,薄薄的嵌於那副骨骼分明的身軀上。
“不必驚慌,聽我號令,全部人撤退,分守峽口兩方,阻斷西麵,行動!”
女子的聲音淡淡響起,杜絕了剛才聽到的陣陣回蕩的聲響。
“是。”那將士微微躬身,得到了女子的回應,堪堪轉身,聲音降低了好幾個分貝,重複了馬背上的女子的話語。
不斷的分傳下去,腳步聲輕輕,大軍不斷的撤離峽口。
天空籠罩著烏雲,似是下雨的征兆。若是生活永遠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那麽那些錯過的遺憾,那些不知名的模樣會不會得以保留?!能不能再重來一次,就不會造成那些自己最不想要見到的局麵?答案卻是不能。
“什麽聲音?!”秦淩淵牽著韁繩的手微微抓緊,小聲嘟囔道,若是自己再度“失態”,到時候影響了五千人馬的軍心,那時候的罪責就不是小小的一個損失就能夠擔當的。
若是自己剛才沒有聽錯,分明聽見了馬蹄聲以及腳步聲不斷撤離的聲響,秦淩淵微微轉身,看了一眼四周,大霧彌漫,將士們的身影影影綽綽能夠分辨清楚。
“加緊速度。”這一次,秦淩淵放低聲貝,或許剛才,是自己幻聽才對,畢竟,自己聽到的也正是此刻傳至耳邊的自己的人馬不斷前進的聲響。
一步步的不斷向前,果然這霧氣還真不是口口相傳的那樣,這樣的彌漫程度,此時此刻都已分不清楚前方的道路。
“啊!”身後有驚叫聲不斷的回蕩。
“怎麽回事?!”秦淩淵立刻回頭,拋開所有的雜慮。
“回稟三皇子,有人不甚踩到了尖石,劃傷腿部,其它並無大礙。”
一顆心才堪堪放下,“吩咐受傷的將士上馬,其他的穩妥前進。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到!”
秦淩淵話語裏是滿滿的擔心,曾聽聞那些十六年華把名揚的人,背後定是經曆了莫大的曆練,就如同自己此刻這般。
還去掙紮什麽,還去拚命什麽,為的不過就是保全自己最在乎的人,開辟盛世清明。他秦淩湛不能坐穩的天下,就隻能夠自己擔當!
什麽時候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生在皇宮,所有人的見事行事不斷的教導著自己,隻有不斷的強大,才能夠扭轉自己的命運。
太子始終是太子,始終是自己所不能還手之人,那就隻有登上天下最吸引人心的位置,才能扳倒那些欺辱自己的人。
一直以來,在自己的生命之中,黑暗占據了很大的一塊,自己不斷的隱忍,不斷的沉默,為的不就是等到時機一到,重回帝都,殺他個措手不及。
直到遇到那個人,教會了自己舍身取義,教會了自己用心去看待這個世界,教會了自己所沒有涉及到的那些邊邊角角。
“前方便是出口,所有人謹慎從事。”眸子不斷的盯緊前方道路的出口,白茫茫的光芒刺激著眼求,峽穀裏不通風,有時候就連呼吸都是疼痛般,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眼角處的碎發映在臉上,不斷的滴落水珠。
步伐穩健有力,相比剛才的輕浮,看到出口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經久不息的蓬勃生命,仿佛之間又有了希望一般。
“放箭!”見那人影不斷的顯現,頭頂的烏雲已經大片大片的略開,陽光透過雲層,不斷的折射出應有的模樣。
“全軍防備!”說話的時候,秦淩淵一顆心都是緊繃著的,雖說自己能夠想到從西麵進攻,那敵方也更可能想到。不應該,提前埋伏在峽口處?!
“嗖嗖……”距離出口隻有咫尺的距離,箭聲不斷的傳來,阻隔了所有的淡定從容。
“戒備!全部向出口行進!”再顧不得手中的韁繩,秦淩淵拔出腰身的佩劍,不斷的阻擋著那橫空而來的箭身。
若是這個時候撤兵,那他略去了從西麵追隨李基宇的步伐又算了什麽,隻有一步之遙就能夠到達北麵的入口,若是這個時候撤兵,那自己這個樣子,又算了什麽。
再顧不得那橫空而來的箭身,秦淩淵不斷的揮舞著手裏的劍柄,銀光閃過,劃過眼眸。
“殺!”戾聲一喝,原本還是堪堪行動著的步伐,霎時間得了命令一般的快速移動起來。
秦淩淵的身影不斷的在霧氣中直撞,前方的光芒不斷的刺破開來。
“躲在背後偷襲算什麽本事,不如光明正大的出來對峙一番!”
身影不斷的阻擋住那密密麻麻的箭身,“啊……”周邊的將士不斷的倒下,已經衝出了霧氣繚繞的峽穀,血液也隨之四散開來,血腥味再次湧上心頭,在鼻間不斷的回蕩。
明知道不可能,可他秦淩淵還是不甘心,兵不厭詐,可這會兒,還真是用自以為的兵法折損了這麽多人的性命。
“將軍,這小子這會兒可是沒有了退路,為何不乘勝追擊!”
看著馬背上得女子抬手示意所有的弓箭手停止,木頌心裏沒來由的咯噔,周朝曆來便是中原一大霸主,把控中原幾十年,如今好不容易,聽聞當今的三皇子入了邊關,當年小試牛刀,才驚覺三皇子的性命如此堅韌。
“他說的不無道理。”獵風揚揚,吹起盔甲的下擺,陽光透過雲層,盡情的打在女子的臉上,覆上一層光輝,讓人移不開眼睛。
“全部在下檔口集合,阻斷西麵,攔截北麵的入口。”月白色的盔甲仿佛泛著寒光,隨著那女子淡淡的聲音,“我們去會會他。”
女子勾起嘴角,細看有著深深的輪廓,一雙眼睛似是飽含著熱血,直勾勾的看著崖下的人的身影,不經眼角帶笑。
“可是……”木頌想在多語,如今看來,隻要保持著獨天得厚的地理位置,加上下方霧氣繚繞,敵方根本就沒有反手的機會。
能夠殲滅多少算多少人,到時候,才能阻止進入雲泱國與西戎的中間要塞。
可是,曆來自己最為之敬仰,帶著雲泱國的眾多將士征戰四方,不斷的立下赫赫功名的“將軍”,如今的做法,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沒有可是,怎麽,你想反駁我嗎?!”
女子一記眼光橫掃過去,帶著些許寒意,不斷的刺人心骨。
“不……不敢,全聽將軍指揮。”雙手微微拱起,頭顱微低,看著腳下的黃沙,那般的阻人心田。
“調遣五千人馬守住北部入口,其它隨我下去。”
女子的眸子裏泛著看不清楚的意味,居高臨下,峽穀裏霧氣繚繞,那著一身戎裝的男子貿然衝出濃霧,嘴裏念念有詞,聲音雄渾帶有磁性。
還是記憶裏的那般模樣,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上帶著的莫名的意味。
女子緩緩勾起嘴角,“秦淩淵,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