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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熱心幫助徐家四娣

  梁學濤幾個兄弟姊妹里數梁學軍最不著調,和賀瑋分開后越發沒個人樣,幹什麼都蔫噠噠的,沒一點精神頭。 

  午睡起來后,梁老太惦記著他和小孫子梁棟,遂讓梁學濤跑一趟,送點吃的過去。 

  梁學濤披上雨披剛走出院門,魏紅玉從後面攆了上來。 

  「下這麼大的雨你出來幹嘛?」梁學濤皺起了眉頭。 

  「盼娣家也不知道咋樣了,我看看去。」魏紅玉踢蹬了下腳上的雨鞋,這軍用雨鞋好是好,就是碼數不對,墊了三層鞋墊,穿著還是嫌大。 

  一天到晚盡瞎操心!梁學濤沒理她,黑著臉轉身往前行。 

  夫妻倆到了分岔口一左一右各自去了目的地。 

  徐盼娣家此時院門大敞,閔秀嫻正帶著徐盼娣用苕帚簸箕往外鏟水,另外「三個娣」則扒著房門眼巴巴的往院子里看。 

  魏紅玉一腳踏進去,發現水已經沒到了腳踝。 

  「這是咋了?瞧著一副委屈的模樣,嘴上都能掛油瓶了。」魏紅玉抬頭看了眼「三個娣」。 

  「小丫頭太懂事也不好,非要幫著一起鏟水,我嫌她們礙事,不讓她們出來。」閔秀嫻佯裝惱怒,實則得意非凡的說道。 

  魏紅玉摸了摸徐盼娣的腦袋,讓她回屋歇著,轉過身對閔秀嫻說道:「雨下這麼大,你這麼弄根本沒用。」 

  「那咋辦?耀光去他爸那了,我又沒那把力氣。」 

  魏紅玉四處望了望,拎起靠著東面牆頭的一把鐵杴,走出院門后左右來迴轉了一圈,然後照著正對院門的一塊泥地就是一鏟子。 

  一般人一鏟子下去,最多能進去個頭,然後拿腳按著鐵杴使勁往地里踹,她則不同,也沒見怎麼用力,往前一鏟,鐵杴連頭帶身子全部沒入地里,手再微微一揚,一捧泥便被拋到一邊。 

  閔秀嫻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連連咂舌道:「厲害啊,有把力氣!」 

  「那是!」魏紅玉得意的沖她昂了昂頭,手底下卻不停,又鏟了一把泥。 

  梁學濤在梁學軍家坐了會兒,見沒什麼事,便匆匆趕往徐盼娣家。 

  到了院門口,看見魏紅玉在院門外挖溝渠,小小的人佝僂著身子,黑色的軍用雨披上滿是星星點點的泥漿,出門時他心裡本就不痛快,這會兒更是一股邪火往上竄,一把奪過媳婦兒手裡的鐵杴,扭頭又質問閔秀嫻,「你家耀光呢?」 

  男人躲懶,讓女人幹活,像話嗎? 

  自打梁學濤從城裡搬回來住,閔秀嫻只和他打過幾次照面,統共才說了四五句話,也不知道為啥,見著他心裡就發怵,訕訕的回道:「耀光去他爸那了。」 

  「盼娣家都積水了,我想著先湊合著挖兩道溝,能排水就行。」魏紅玉在一旁解釋道。 

  梁學濤沒吭氣,瞥了魏紅玉一眼,嫌她在這礙事,讓她回屋裡呆著去,沒想到對方拽著凍得瑟瑟發抖的閔秀嫻進屋后沒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手裡還拎著把鐵杴。 

  「咱倆一起干快些。」魏紅玉樂呵呵的說道。 

  梁學濤沒好氣,「耀光家的咋沒跟著你一塊兒出來?」 

  魏紅玉挺了挺小胸膛,「她能和我比?就秀嫻那點力氣,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能幹啥!」 

  梁學濤氣得冷笑了一聲,「就你能耐。」 

  「那是!」魏紅玉湊過身笑道:「我不是先天修士嘛。」說完,還不自覺的揚了揚頭,每次說這句話時她都是一副傲嬌的模樣,跟個小狐狸似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了,讓人看著總忍俊不禁。 

  見梁學濤臉色稍霽,魏紅玉暗自鬆了口氣,她可不想濤子和徐耀光為這點事起齷蹉。 

  說起來,挖溝渠其實是個挺麻煩的事,好在離徐盼娣家百來米的地方住著另一戶人家,這家的溝渠正好通著村裡往村口排水的主幹道,現在只要想辦法挖兩道溝與對方打通就行,只是下雨天地上泥濘不堪,視線不好,環境也惡劣,之前閔秀嫻在外頭站了沒多久,身上薄薄的雨披已經快擋不住暴雨的侵襲了。 

  幸好梁學濤和魏紅玉都是先天修士,穿戴的又是軍用雨披雨帽,真氣運行后,幹活的速度更是呈幾何倍增長,埋頭苦幹了不一會兒,就挖了好幾米。 

  過了沒多久,周誠和徐耀光也紛紛趕至,周誠還特地跑了一趟,借了幾把鐵杴,又帶了護衛隊的十來名成員。 

  人一多活就幹得快,溝渠挖得也淺,湊合著暫時能用就行。 

  天黑前總算把活幹完了,閔秀嫻放心不下,讓「四個娣「跟她回家住,家裡的貴重物品和糧食也都拿上。 

  這些東西數量不少,「四個娣」年齡太小,又沒雨鞋,淌著水走路容易著涼得病,也要人抱著,周誠怕徐耀光和梁學濤他們不湊手,點名讓張林幾個人留下幫忙,其餘的護衛隊員則各自回家。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徐耀光家,放下東西后正要離開,徐耀光又嚷嚷著要請大伙兒吃晚飯。 

  他是個心裡沒成算的,在場的單單護衛隊的就有五位,再加上自家的、梁學濤家的、還有周誠、「四個娣」,這麼一算十個人都擋不住,六個大小伙,兩個成年壯漢,都是能吃的主,一頓飯得費多少糧食? 

  退一步來說,即便不在乎這些糧食,請客吃飯賴好要喝點酒吧?得有點下酒菜吧?家裡除了花生米和一點野菜還有啥? 

  閔秀嫻氣得直拿眼瞪徐耀光。 

  周誠擺了擺手,「現在家家戶戶都挺困難,我們就不添這個麻煩了,回家隨便吃點就行。」 

  徐耀光回過神之後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過於莽撞,但他是個好面子的,既然開口了,哪怕日後餓肚子吃糠也要做到,攔著大伙兒死活不讓走。 

  梁學濤不耐煩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剛想開口說話,身旁的魏紅玉突然道:「我家裡還有點現成的吃食,一會兒我讓濤子捎過來。」 

  「不用,紅玉姐,我想辦法還能湊幾個菜。」閔秀嫻說道。 

  魏紅玉轉過身拽著她的手,「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咱倆啥關係啊,一會兒我就不過來了,家裡孩子老人都在,我得做飯。」 

  徐耀光一想也是,不說別的,就沖濤子跟他的關係有些事也不用多說,記在心裡頭就好,於是涎著臉笑道:「那就麻煩嫂子了。」 

  張林幾個也跟著搭腔,大伙兒不約而同的看向梁學濤,後者板著臉點了點頭,這事就這麼定了。 

  約好時間,眾人各自回家,挖了幾個小時的溝渠,滿身的泥巴,得沖個涼,換身衣服再來。 

  回家的一路,梁學濤悶不作聲,雨勢太大,魏紅玉又心急往家趕,也沒察覺,直至進了家門之後,才發覺不對。 

  梁學濤沖澡時又是喊她拿搓澡巾,又是讓她拿內褲和外套,話還不一次說全,非讓她一趟一趟的跑,臉色還特別的難看。 

  等他洗完澡,進庫房取東西時,魏紅玉實在忍不住了,跟著走了進去,開口問他,「咋了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梁學濤滿腹的牢騷開始往外吐,「盡想著外人,你咋不操心操心自家的事?耀光家的事和咱們有啥關係?非要你多管這閑事!」 

  魏紅玉不樂意了,「你這是怪我多嘴,自作主張拿東西貼補外人?」也不想想這麼干到底是為了誰?徐耀光賴好是他發小,村裡頭和他們家關係親密的也就這麼幾個人,空間里那麼多好吃好喝的,這點小忙在她眼裡真不算什麼。以前沒發現梁學濤有這個毛病啊,怎麼現在突然變得這麼小氣了! 

  一扭頭,她轉身就要往外走,梁學濤一把拽住她,摟在懷裡嘟囔道:「前些天我那件上衣的扣子掉了,都說了好幾次,也沒見你幫我縫上。」 

  魏紅玉氣得發笑,就這麼點事,也值得擺臉子給她看?心眼真是小啊! 

  「我就不樂意你對別人好。」懷裡摟著軟滑香甜的小人兒,梁學濤的壞心情頓時治癒了,趁此機會,又狠狠親了幾口。 

  魏紅玉自打修鍊墨雲訣之後,身體的各處暗傷都不見了,連帶著某些難以啟齒的部位也變得緊緻了許多,夫妻倆的尺寸原本就不太匹配,一個狹小,一個碩大,這麼一來,差距更大了,魏紅玉實在受不了,於是規定每晚的房-事只能有一次,梁學濤每次都不太盡興,以至於他跟發-情貓似的,逮著機會又是親,又是摸的。 

  兩個人溫存了一陣,梁學濤拎著東西出了屋門,到了徐耀光家之後直接進了灶房,兩袋子吃食隨手扔在了案几上。 

  閔秀嫻這會兒正在灶間忙活,打開來一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乖乖,這麼多吃的。」全部是下酒菜,有臘肉香腸,袋裝的五香豆腐乾、怪味豆,另外還有一瓶太白酒。 

  另一個袋子里裝的是兩翁鹹菜並十個鹹鴨蛋,這是魏紅玉想著五個孩子,特意讓梁學濤帶來的。 

  閔秀嫻心道,這下可算是不用發愁下酒菜做什麼了,這麼多好吃的,那幫傢伙得樂死。 

  她手腳利索,一個灶上蒸饃,另一邊的鐵鍋里炸了盤花生米,炸完剩下的油倒在小碗里,明天用來炒野菜,臘肉香腸蒸熟后切片,蕨菜焯過瀝乾淨水,用鹽和味精調了,怕味道不夠好遭人嫌棄,狠狠心又倒了一匙醬油,滴了幾滴麻油,家裡除了鹽和味精,其他的調味料不多了,得算著用。 

  其他都是現成的,也不用裝盤,打開袋子后直接取用就行,忙完這些她端著菜進了堂屋。 

  徐耀光支起圓檯面,招呼著客人們上桌,閔秀嫻則領著五個孩子在灶房裡吃晚飯,饃就鹹菜,配上薺菜湯,吃著也挺美。 

  堂屋內的酒宴比起末世前簡陋了不是一點半點,但在眼下卻是難得的一頓大餐。 

  大伙兒興緻都挺高,尤其是徐耀光,他是一喝酒就愛說話的主,拽著梁學濤不撒手,口沫橫飛的說了一大段感謝詞,把梁學濤從頭誇到腳,連頭髮絲都沒錯過。 

  梁學濤膩味得不行,沖著他的後腦勺拍了一下,「這麼好的酒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徐耀光捂著腦袋訕訕一笑,喝了口酒,叨了兩口菜,又閑不住的提起了這場暴雨。 

  「濤子說九月初下雨,你們看看,九月初還真的下雨了,這才三號啊,一點都不帶耽擱的,真是料事如神啊!」 

  話音剛落,堂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徐耀光沒腦子,別人可比他想得多。梁學濤說九月初有雨,這話應驗了,可接下來呢,人家可是信誓旦旦的說這場雨要下十來天呢! 

  倘若這場雨真要持續這麼長的時間,他們大田村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這麼一想,大伙兒的情緒都有些低落,鬱悶得拿起酒杯直往嘴裡灌。 

  梁學濤暗罵了徐耀光一聲,掏出包芙蓉王發了一圈,一邊發煙一邊說道:「別擔心,雨勢不可能一直這麼大,再說咱們村提前也作了準備,肯定能熬過去。」 

  「濤子叔,你說得是真話?」前村委會財務,現護衛隊成員張春剛喜滋滋的接過煙,沒捨得抽,別在了耳朵上。 

  「是啊,這可是要人命的大事,濤子叔你可別糊弄我們。」另一名護衛隊成員跟著說道。 

  「去去去,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聽濤子的准沒錯。」徐耀光啜了一口酒,不滿的揮了揮手。 

  梁學濤抽了口煙,又吐了個煙圈,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要心裡沒數,能和你們說這話?」 

  周誠緊跟著在一旁表態,「咱們村我就聽梁叔的。」 

  梁學濤這麼一說,周誠又持肯定態度,幾個護衛隊成員頓時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一個個眉開眼笑。 

  「濤子叔你可是咱們村的大能人,不信你信誰!」 

  「就是!」 

  周誠給梁學濤斟滿酒,回到座位后舉起面前的酒杯,道:「來,咱們敬梁叔一杯!」 

  「好,大伙兒敬濤子叔一杯!」 

  「走一個!」 

  「好,一口悶!」 

  一時間酒桌上觥籌交錯,杯碟碗筷發出的清脆響聲、眾人的喧嘩笑鬧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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