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 練槍
吃過飯，回到蘇方城家，肖妮借了四本天朝古典名著，再次提出告辭，這回蘇方城沒有二話，只將她送到門口，鄭重的道別，他這一去前線，再見不知要等到何時，複雜的心情全部埋藏在了眼底。
肖妮倒是神色如常，只要他帶著那枚玉符，不自己作死，應該是能全身而退的，所以，她笑著走了。
隔壁的房門悄然打開，蘇方略一身淺灰色家居服出現，卸下威嚴像個陽光大男孩，頭痛般揉著額角，「二弟，別把哥的話當耳旁風，劉秀麗不是個善茬兒，即便你走了，她也會尋找一切機會消除她所認為的威脅。」
「她敢伸爪子，我就敢剁了她！」蘇方城咬著耳根說完，轉身進屋，並重重的甩上門，蘇方略被震得抖了抖眉毛，搖頭晃腦的嘆氣，也回了屋。
肖妮不知危險正在悄悄向自己靠近，她回到學員隊，重複著簡單機械的訓練和學習生活，除了讀書，她還要練毛筆字、雕刻玉符、閱讀名著，小包房管理員的職責也不能丟，被班裡的姑娘們戲稱三隊最忙的人。
幾場秋雨之後，天氣越來越涼，兩個兜的秋裝收起來了，換上四個兜的冬裝，裡面還加了肖媽媽親手織的棗紅色毛衣，毛褲還用不著。
肖妮現在耐熱抗寒能力很強，穿毛衣也是怕表現太出格，秋褲可以有，毛褲她是不打算穿了，很多姑娘都不穿的，她也不算太顯眼。
十一月底，冬訓開始了，軍務科給增加了軍事訓練內容，新兵蛋們終於可以摸到槍了！每天晚飯後都有一個小時的瞄準練習，也就是端槍，右手舉著幾斤重的手槍做出瞄準姿勢，沒有命令不準放下，據說端得穩就打得准。
這個據說，來自班長大人的好閨蜜王楠同志，王楠雖說也是從通訊站考進來的，但人家之前可是特招入伍的手槍射.擊運動員，誇張一點的說法，人家打過的子彈都快趕上她吃過的米了。
王楠透露，六班長龐賦同志也是有特長的，原來是練乒乓球的，難怪最近教導員總喜歡找班長去打球，如果能打敗專業運動員，應該很有成就感。
除了經過專業訓練的老兵，其餘的姑娘們臂力都比較弱，端槍真的好辛苦，比如小巧玲瓏的覃淑娟，三天練下來，她的胳膊就腫了，躲在被子里哭，班長聽見動靜哄了老半天也沒什麼卵用。
「我學過中醫按.摩，我幫她按一下，保准明天就好了。」肖妮說道。
「你學過中醫？你還有什麼不會的？」肖玲驚訝的嚷嚷起來。
肖妮沒有回答，眼睛看著班長，後者點了頭，同意讓肖妮試試。
肖妮爬到覃淑娟的鋪上，這傢伙把被子裹得緊緊的，肖妮用力給她扯開一角，將她的右胳膊抓出來，板著臉道：「不想你的胳膊廢掉就老實點！」
覃淑娟淚流滿面，她能不老實嗎？胳膊被肖妮一抓，全身就動不了了，不要欺負她讀書少，真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中醫。
運動員出身的班長大人，床頭櫃里肯定是少不了踢打藥水的，找出來給肖妮手心裡倒了一點，就仰著頭看肖妮動作，與覃淑娟鄰居的蔣利最方便，直接趴在床尾那裡觀摩全程。
覃淑娟人瘦小，胳膊細，肖妮把她寬鬆的睡衣袖子一擼到底，沾了藥水的掌心便從上至下來回摸了一遍，將整個胳膊都抹上藥水，再用手指點按幾處經脈，真氣順著指尖滲到皮下，將受傷的肌肉和肌腱揉開，理順，讓血液循環恢復了正常。
有真氣的滋養，效果是立竿見影的，沒過幾分鐘覃淑娟就驚呼起來，「肖妮，我不疼了，謝謝你。」
「班長的葯很厲害。」肖妮淡笑著收了手，覃淑娟又向班長道謝，班長說著不用客氣，其實眼神挺迷茫的，把手中的藥水看了又看，最後小心翼翼放回了床頭櫃里。
當過衛生員的班副也有點疑惑不解，就那藥水，也就是普通的活血化淤，要見效也是明天早上呀，這都快得離譜了都。
肖妮微翹著嘴角回到自己位置上，打死她們也不可能懷疑到自己身上。
後面的訓練，覃淑娟和姑娘們一樣都咬牙堅持下來了，胳膊再也沒腫過，班長的藥水因此被好幾個班借用過，沒幾天這瓶藥水就宣告完蛋了，為這班長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十二月初，有三門課上完，進行了結業考試，分數還沒下來，射.擊考核的命令也到了。
學校有專門的打靶場，從後門出去，繞過海軍基地，再爬兩個坡，就到了一處平坦的山地，附近還有一條清澈的溪流。
這次考核就像是一次郊遊，把炊事班也帶上了，全隊出動。
開始先是適應性訓練，每人實彈一發，隊長和教導員一度擔心會有人被嚇哭，結果姑娘們表現都挺好的。
嗯，這個表現，不包括射.擊成績，頭一發，成功擊發就行。
適應性訓練結束，手槍交給教練員檢查，各班組織野炊，午飯得自己做，還得先學會挖無煙灶，班長和班副們到炊事班那裡學習一下，回來就指揮姑娘們忙活起來。
班副應該在野戰部隊學過的，很快找了個好地方，先挖坑坐鍋，再挖幾條排煙道，姑娘們就用爛樹葉和成塊的泥巴把煙道蓋好，撿來柴火燒上，煙是散的，不是直溜上天就算成功。
班副就是管後勤的，這個時候表現一點也不含糊，挖灶、煮飯、炒菜，一條龍全搞定。
野炊完畢，考核開始了，每次上一組也就是一個班，叭叭叭的槍聲響徹雲霄，所有人既緊張又興奮莫名。
這可是真槍實彈，一不小心可是要出人命的，總考官也就是黑臉大漢軍務科長，他舉著小喇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要求，不厭其煩。
「注意！槍口嚴禁對人！射擊完畢之後屈肘向外！」
「一切行動聽指揮！出現故障及時報告！」
前面五個班，一直都很順利，成績有好有差，老兵們素質好，但以前練過手槍的很少，跟新兵們處於同一起跑線上。
然而，輪到六班上場，肖妮從發彈員手裡接過子彈填裝完畢，一拉槍栓，問題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