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俠義

  漸入黃昏,一輪殘陽罩著稀薄的晚霞悠悠沉落。


  紫色的雲空中,罡風怒號,起伏的山巒間,奔馬疾馳。


  在解決了那一夥官兵之後,李知魚搜身,獲得了十幾兩銀子,以及六把長刀,便直接揚長而去,趕往就近城鎮。


  “傳家愧我無珠寶,劍匣詩囊珍重存。但願人間留俠氣,不教狐鼠敢相侵!”


  縱馬高歌中,李知魚已看清前方矗立了一座古老的城市。


  這座城市城牆高不過兩丈六尺,城市內最高的建築不超過五丈,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平房。


  但一種古老的,曆經風雨的感受卻縈繞人心。


  “登封…!”


  李知魚牽著馬,理了理背後的包袱,又整理的一下假發,確定沒有遺漏後緩步入了城。


  改換裝束,也是為了給少林少惹一些麻煩。


  這座城市,也不甚廣大,四麵一掃,就有不少乞丐孤兒,骨瘦如柴,麵色麻木。


  哪裏都有乞丐孤兒,這個時期無疑更多些。


  李知魚走在一條最熱鬧最繁華的街道,目光忽然被一座客棧吸引。


  “居然是佛笑樓…!”


  心中微一驚訝,李知魚走了進去。


  步入大堂,便見一個眼熟的人正在跑腿,端茶遞水,十分勤快,明顯就是小二。


  “張君寶…!”


  李知魚暗自觀察了幾眼張君寶,發現他的根基十分牢固,同樣是煉精圓滿。


  實際上,煉精算不上是什麽武道境界,隻要能吃好,睡好,堅持鍛煉,每一個人都可以抵達煉精。


  李知魚修煉的《入定功》和《燃燈法》也不過是加速了這個過程罷了。


  後天境界,才是武道真正的開端。


  在小二張君寶的帶領下,李知魚來到了二樓一間包房。


  安坐後,他拍下幾塊碎銀子,笑道:“聽說你們店烤乳鴿最有名,給我來三份,再來一壺汾酒,一碟茴香豆!”


  “好嘞,爺!”


  張君寶笑著應了句,隨後又道:“爺,您的錢還有多餘的…!”


  李知魚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另外給我去裁縫鋪買一套衣裳,去藥店買些藥材……對了,你們這裏可以住店吧?再給我開一間房間,燒一桶洗澡水!”


  “好嘞,爺還有什麽吩咐…?”


  “另外再替我打聽一下總旗府再哪裏…!”


  說完要求後,李知魚悠然等起來。


  不一會兒,這些東西都全部買回來。


  這個時候,菜也已經上齊了。


  李知魚吃著烤乳鴿,喝著小酒,悠然自得,完全沒有一點少林和尚該有的樣子。


  他今晚還要辦事,不吃飽喝足怎麽能行。


  吃喝完後,李知魚借來一個爐子,開始煎藥。


  這一種藥,是修煉少林鐵布衫必須的藥材。


  少林鐵布衫是一門橫煉外功,練成之後,身體如鋼似鐵,抗擊打能力大大加強。


  李知魚若練成,保命能力必大大增強。


  沒過多久,湯藥熬煮成功,李知魚回到了後院一間客房裏。


  關上屋門,來到熱氣騰騰的浴桶前,將這些湯藥全部倒入洗澡水,水色頓時變為淺綠色。


  試了試溫度,脫了衣服光溜溜跳進了浴桶裏,好幾天沒有感受到熱水的溫度,這一下子頓時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念頭一動,識海裏浮現出八卦圖,李知魚開始修煉少林鐵布衫。


  “這樣修煉鐵布衫的速度太慢,必須橫煉藥浴齊出馬……!”


  一炷香的時間後,洗澡水溫度低了不少,綠色也變得暗淡,李知魚這才開始搓背洗澡。


  洗淨了身子,擦幹身子,愜意的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開始琢磨起來自己的穿越時限。


  不知道是幾個月,還是幾年,甚至一生,又或者是劇情結束?

  這些都是未知。


  李知魚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關於劇情的事情。


  “佛笑樓還在開張,張君寶成為了客棧小二,董天寶想必還在軍中……”


  “不知道,這兄弟兩什麽時候決裂…!我可等不及要見識見識太極了……!”


  下山的目的,自然就是參與劇情,獲得太極拳。


  擦幹淨了身子,李知魚盤坐床上,五心向天,開始參悟《破戒刀法》。


  其他的武功均不能再短時間內增加實力,李知魚選在修煉此功無疑是最合適的。


  太陽落下,天色已暗。


  彎月,薄霧。彎月在濃霧中,月色淒涼朦朧,一股寒氣籠罩在城中。


  李知魚穿上了夜行衣,戴上一柄樸刀,在街角的陰影中奔跑著。


  一座宅邸印入眼簾,頗為氣派,門前還有兩頭石獅子,朱漆大門上豎著一塊牌匾“總旗府”。


  總旗是錦衣衛中的官職,是正七品,跟七品縣令相當。


  但在這個時代,錦衣衛驕狂橫行,又有監察之職,縣令絕不願意碰到錦衣衛,甚至畏之如蛇蠍。


  翻牆進了府邸,李知魚靜靜觀察了半柱香時間,摸清楚了下人的巡邏線路。


  巡邏人數有兩組,每組三人,悉悉鬆鬆。


  李知魚很快潛入進去,必過巡邏,直奔主臥室。


  此時房屋布局十分講究,主臥隻能是主人居住,自然就是那總旗了。


  不一會,李知魚找到了主臥,也沒人守衛,但房間裏麵還有燈火以及壓抑的聲音……


  輕輕撥開窗戶,李知魚眯起眼睛,礙於眼部淤血阻撓,好半晌才真正瞧清楚裏麵的景象,卻不由得心火直冒。


  竟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漢正壓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身上。


  尤其是少女還在掉眼淚,明顯就是強迫性質,這尼瑪真心禽獸不如啊!


  半截身子都進棺材的老東西竟還禍害人家小姑娘?


  李知魚觀察了一番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悄無聲息潛入了房間。


  長刀一劃,蠟燭登時熄滅,橫刀一閃,刀刃已經駕在了老漢的脖子上,同時身體一進,手刀劃出,打暈了少女。


  “別出聲,不然一刀剁了你做肉包……!”


  冰冷刺骨的刀鋒壓在皮膚上,總旗頓時渾身一顫,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聲音顫抖道:“好漢饒命,你要什麽盡管提…!”


  在打聽到總旗橫征暴斂,肆意壓榨平民,而且好色如命,見到姿色出眾的女子,有背景的還會收斂些,沒背景沒後台的直接就搶掠而去,對方父母家人若是忍了則罷,若是敢鬧騰直接就是打死,害得不知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李知魚也的確是個行動派,晚上立刻行動起來。


  “你那些不義之財在哪裏?”李知魚冷冷道。


  以暴製暴並不是好的選擇,但他已沒有更好的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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