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應允
我一怔，不涉及我?也就是說並不是要冊封我之類的?那還好。但完顏越的心眼太多，我不敢就此放心。
我想了想回答道：「如果，這個旨意的原由、過程和結果都與我無關，那麼我就不再問了。」說罷我不再向前走，只是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繼而苦笑道：「晴兒，你知道嗎?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聰明，有時候我覺得在你面前有一種無所遁行的感覺。「
我心裡暗道不好，果然此事還是因我而起。我試探著說：「你別告訴我，你要忘廢后?」我說完，完顏越沒有說話。我一急，道：「這件事可是萬萬不可，那溫古孫家族仍你胡真的貴族，總和其它家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雖說你如今已經是大權在握，但畢竟時間還不長，你就不怕各種勢力交錯，危及到你的皇權?」
我的話音還未落，就聽到一個聲音道：「他何止是要廢后，他要為你清空整個後宮！」
「什麼?「我大吃一驚，轉頭看向來人。來人正是阿哲，他滿面愁容，向我略一拱手，轉身向完顏越一拜后跪下，道：「陛下，我知道你對丁姑娘一往情深，想給她最大的尊榮。但您也必須要審時度勢呀。您並非好色之人，您的後宮是怎麼封的您應該最清楚，都是拉攏的各大家族族長之女。如今你剛剛收拾了完顏炳，就馬上清空後宮，那些家族會認為您是過河拆橋！上次溫古孫離的事就已經鬧得不可收拾，還好其它家族並無異動，他家獨力難支，再加上您並未對溫古孫離的地位做任何動搖。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但如今您這一道旨意可以說得罪了所有士族的人，他們必從心底里憎您。那時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形成摧枯拉朽之勢，到時候誰也無力回天了。」
我越聽越覺得心驚肉跳，腿一軟，也要跪下。完顏越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我，道：「你什麼時候也需要向我跪下了?有什麼話，你就站著說。「
我搖搖頭，道：「在這胡真國的地界，以你為尊。誰都該跪你，我也不例外。若你是心疼我的腿才治好，那麼我就站著說。但如果我站著說勸不動你，那我這就到你宮門外跪著，跪到你收回成命為止。」
他明顯一慌，道：「好，好。你有什麼我都依你。你的腿才好，不要拿這個開玩笑。只是若你是讓我收回成命，我卻不會同意。」
他先將話給我堵死了，我心裡不服，問道：「卻是為何?這個時代的男人誰沒有三妻四妾?更何況你是帝王，後宮佳麗三千，你還算少的了。況且。誰都知道。帝王的妃嬪向來是聯合臣子的一種表現，你還沒有強大到不需要臣子的輔助就可以把胡真國治理得井井有條的地步吧。「
他似乎有些憤怒。道：「就是因為這些，我才有諸多的身不由己，連娶妻這樣的大事，也不能隨我自己的心意。或者說，我想給我心愛的人一個髮妻的名份，也要被人反對；我想向她表示今生只愛她一人，卻要考慮這麼做的後果；我想只與她一人相濡以沫，卻必須對其它一群女人巧言令色……我不想如此。「
我為他的話所動，搖頭道：「這又是何必?我已經答應你留在胡真，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嫁給你。我沒有準備好做你的，或是任何人的妻子。你這樣，讓我覺得我欠你好多，今生今世都還不了……我做不了你的髮妻，也不希望你今生只愛我一人，更沒辦法與你相濡以沫……「我邊說著，淚已經不聽使喚的流了出來，完顏越，你為何要如此?你這樣給我的寵愛，我卻無福消受……
完顏越一看我的眼淚，更加慌亂。也不顧阿哲還跪在跟前，就一把摟過我，將我的頭埋進他的胸口，不停的說：「我……我沒有逼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準備好。我……我……我只是想要把我自己清理乾淨，想要你在接受的時候沒有一點委屈，想要你歡天喜地的嫁我為妻。你知道嗎?那天你說我已經有妻室了，我就覺得自己之前已經和其它的女人……我好像很臟，我想了半天，只有這種方式能讓我乾淨些，也讓你決定嫁不嫁我時故慮少一些。「
我搖著頭，聽著他有些詞不達意的說話。我抽泣道：「我……我那天只是隨口一說，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打斷你，不想再說那個話題而巳。」
「陛下！」阿哲的聲音讓我猛然驚醒還有一個人在旁邊。我猛得將我的身子抽離出他的懷抱。阿哲的聲音還在繼續：「陛下，如今此事也很好解決。你無非是要給丁姑娘一個名份?那麼你可以也封丁姑娘為後，兩后各掌一宮。此事也並非您先創，早在五十年前，胡真第二代國主就已經這樣做過。」
完顏越冷聲道：「不行，我要給晴兒的是獨寵，而非專寵。我要只對她一人情深似海，而不要再對其它女人虛以委蛇。」
「陛下，臣認為只要丁姑娘理解你的心意就行了。從剛剛丁姑娘的話來看，丁姑娘並不在意您後宮有無她人，只要您對丁姑娘情深似海，其它人的虛以委蛇不會對此情影響半點。」阿哲說完后直看著我，我知道這是要讓我說我不在意好讓完顏越打消念頭的意思。
我閉了閉眼睛，想起他對我的種種，每一件事不可說是不用心，而他喜歡的也只是我，丁慕晴，你還想求什麼?一個性命、權貴皆可為你拋的男人，你還想怎麼樣?難道就要逼得他眾叛親離，逼得他為你掏肺挖心，你才滿意?我一咬牙，道：「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想方設法來向我示好，只要你收回你的旨意，我……我就……我就考慮並且好好準備……嫁給你。」
好容易說完這話，我的心情卻是鬆了口氣，這些天一直懸著的事終於有了決定。對錯不論，至少，有了結果。
「真的?「完顏越眼睛發亮，抱起我轉著圈，道：「好好，一切都依你！」(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