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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火葬蜈蚣

  還有就是,現在魚的位置埋錯了,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如果放在過去,我這個無神論者根本不會把這件事情當成一回事兒,可被表哥一驚一乍給折磨的,還真是有點兒信了。


  與此同時,嫂子像是察覺到了異樣,蹙著眉頭瞥我幾眼,我心虛的不敢和她對視,急忙低下了腦袋。


  表哥則是看著嫂子出了神,嫂子清咳了兩聲,說屋裏竹簍裏裝著蜈蚣,你進去一把火燒掉,祈禱儀式就算完成。話到此處,嫂子別有深意的看了表哥一眼,說明晚和你同房。


  我靠!


  我的血壓噌的一下就躥高了,我忍不住往嫂子白花花的大腿看去,嫂子像是故意勾.引我似的,將裙擺往上拽了拽。我看的眼睛都直了,再往上一丁點,可就露.底兒了。


  也不是我不講究,是實在忍不住啊!

  表哥是個榆木腦袋,心裏波濤洶湧,嘴巴永遠僵巴巴的,說趕早起霧天寒,別凍壞身子。


  嫂子沒有回答表哥,而是回眸看向我,她的眸子深邃,在這一刻迸發出銳利的光芒。我被她看的毛骨悚然,躡手躡腳的往表哥身邊走。


  為什麽總是盯著我看?這表嫂真是奇怪。


  表哥討了個沒趣,愣了幾秒,轉身往竹樓走去,我急忙追趕,經過表嫂身邊的時候,忽的感覺手被一個柔軟嫩滑的東西碰了一下。低頭一看,竟然是表嫂的芊芊玉手,再往前一點,就碰到我的弟弟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表嫂在我手心放了個紙條。


  尼瑪,什麽鬼?趕緊藏起來,鬼鬼祟祟的向表哥看去。


  表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轉過身來,詫異的看著我,說方木你幹嘛呢?還不回屋睡覺?

  我小雞啄米一般點頭,隨著表哥走上竹樓。


  剛走進竹樓,表哥啪的一聲合上門,陰沉的看著我,說你嫂子給你手裏塞了什麽東西?

  我日,被發現了,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笑著說什麽啊?表哥你真會開玩笑。


  誰知表哥板著臉,鄭重道:方木,別鬧,會出人命的。


  有這麽玄乎嗎?

  我很難為情,但這事兒明顯是被表哥看到了,於是無奈的對他說,裝兜裏了,你自己掏吧。


  表哥也不客氣,伸手往我兜裏摸了一把,如釋重負的哎了一聲,順手將手裏的一包香煙扔在了桌子上。


  真的好險,來苗寨前我買了一包香煙,還沒拆封,和紙條分別裝在不同的褲兜,表哥恰巧掏錯了褲兜。


  隨後,表哥點著油燈,提在手中,帶著我往另外一間屋子走去,還說再挺挺,燒了那窩蜈蚣就可以睡覺了。


  我怎麽感覺這麽不對勁呢?結婚為什麽要燒蜈蚣?

  哎……,管逑的呢,畢竟表哥一輩子就結一次婚,這忙還是得幫。等婚禮結束,趕緊離開就是了。


  苗寨的竹樓為了防腐,都刷著一層棕油,而表哥要打開的這扇門,布滿粘著塵土的絮狀物,中間還腐穿了一個窟窿。這得多久沒有清掃了?

  門上鎖著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鎖,鑰匙都不好使了,表哥幹脆掄起錘子,“哐哐”的用力砸壞鎖頭,這才打開木門。


  顯然這門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難道祈禱需要的東西,幾年前就準備好了?

  有點邪門兒。


  木門雖破,這屋裏打掃的還算幹淨,隻是,一進門兒就聽到一陣悉悉邃邃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天花板上吊著一個燈籠大小的竹簍,裏麵包裹著一團火,火焰還在攢動。這還了得,這麽凶的火勢燒不破竹簍?

  再定眼一瞧,我嚇的跳了起來,尼瑪,哪裏是火,分明裝著滿滿一簍子火紅的蜈蚣,這些蜈蚣擁擠在一起蠕動,猛地一看,可不就和著了火似的。


  表哥看著這一簍子蜈蚣跟見了黃金似的,雙眼冒著精光,提起身後靠在牆邊的一壺煤油,潑在竹簍上,屋子裏頓時飄散著一股強烈的刺鼻氣味,油燈燈光照耀下,蜈蚣的身體都油津津的,特別惡心。


  啪的一聲,表哥按響打火機,卻隻冒了個火星子,又嚐試了幾次依舊如此,無奈之下隻得出去找來了火柴,說來也怪,屋裏沒風,滑著的火柴,火焰抖動了一下,滅了。


  表哥猛地轉身,嚇我一跳,他很生氣的問我:你幹嘛吹氣?

  我一臉的無辜,說我沒吹氣啊!

  表哥將信將疑,又廢了好幾根火柴才點燃一根火勢穩定的火柴,他用手掌小心翼翼的護著火苗,麵色凝重,緩慢的靠近著竹簍,將火柴往前一伸。聽的“轟”的一聲,火焰猛地竄起一丈多高。驚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表哥,放聲大笑,笑聲裏帶著哭腔,駭人極了。


  我嚇的連滾帶爬的往外跑,出於擔心表哥的安危,又跑了回來,扶著門框,強忍著害怕問表哥道:表哥,你……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表哥猛地回頭,麵目猙獰的看著我,瞪大的雙眼滿是仇恨,緩緩的向我走來,悲傷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淌,他身後的竹簍火焰衝天,高溫灼燒下,蜈蚣的身體嗤嗤作響,還伴隨著一陣陣“砰砰”的爆炸聲。


  就在那麽一刻,表哥渾濁的雙眼忽然射出精光,速度猛增,嗖的一下跳到我麵前,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並死死的盯著我。


  我慌的膝蓋一軟,渾身都沒了力氣,好在出於本能去掰表哥的雙手,可是表哥常年做農活練出的一膀子力氣哪裏是我能奈何的了的,不一會兒我就伸出了舌頭,眼前也出現了一層朦朧的水霧。


  我想喊救命卻講不出話來,喉嚨深處哼唧出幹啞的撕裂聲。


  就在我快撐不住的時候,表哥的身體忽的一震,手指卸了力氣,用力將我一推,哭著喊道:滾,方木你滾,我要控製不住自己了,要你認真埋魚,你卻埋錯了位置,你真害死我了你~。


  自打進了苗寨,我就感覺處處透露著詭異,表哥對“祈禱”更是超乎常理的用心。我先前還覺得太小題大做了,沒想到這一切竟都是真的,世間竟然真有巫術,真有苗蠱。


  就在我驚恐的不得了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更加驚悚的事情。


  嘭!

  我的後腦傳來一陣悶疼,感覺被堅硬的東西砸了一下,像是一根棒子。


  我靠,逃跑不成又挨了悶棍,這下死定了。


  這是我在失去知覺時的第一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醒來,睡眼惺忪,忍著劇烈的疼痛爬起來,向窗外一看,繁星消散,雄雞打鳴,這漫長的一夜總算到頭了。


  看來我隻是暈過去了一小會兒。


  四下瞅瞅,屋子裏空蕩蕩的,空氣之中飄散著一股濃鬱、刺鼻的燒焦味。我往另外一間屋子瞥了一眼,我惡心的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地麵堆著一攤子燒焦的灰漬,和一些沒有燒盡的半截蜈蚣屍體,然而,最令人顫栗的是,灰渣上麵竟然滾了一條粗壯的胳膊。胳膊的斷茬處還往外滲著血液,血液紅的刺眼,證明這條胳膊被斬斷不久。


  我鼓著勇氣走過去瞧上一眼,大腦轟的一下就炸了鍋,那胳膊上留著一道清晰可見的疤痕,記得小時候表哥帶我去爬樹,不小心從樹枝上掉了下去,他的胳膊就被樹墩紮了與這道傷疤形狀非常類似的傷痕。


  此時此刻,我心底升起一股酸麻的感覺,鼻間酸酸的,眼淚就落了下來,表哥,我對不起你,是我的一時疏忽害了你,我這樣回去,怎麽和父母交待?表哥,你究竟去哪裏了?你告訴我,那條折斷胳膊的主人不是你。


  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想打醒我自己,我多麽希望這隻是一場夢。


  一巴掌打的自己耳朵嗡嗡作響,我忽的靈光一閃,想到了我那行為怪異的表嫂,一定是她在背後搗鬼,是她害了表哥,我就這去找她這個騷蹄子討個說法。


  連滾帶爬的跑下竹樓,我氣憤難膺,正待大罵表嫂,卻聽到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先是幾道沉悶的哼聲,之後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聲,然後就聽到一個媚到骨子裏,斷斷續續的嬌.喘聲。


  “嗯嗯,用力,用力,啊……,好棒。”


  臥槽,奸夫淫.婦,順手撿起一塊石頭,我就打算和他們拚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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