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惡戰二
噗嗤的一聲,就跟吃灌湯包,一口下去汁水橫飛似得。一股鮮血混合著白腦漿的液體呲出很遠,濺在立在兩側的音響上,順著音響往下流淌,形成一道道粘稠的痕跡。
闇的一聲,一邊的經理腰一縮,就吐了出來。那些保安嚇的臉上沒了一點血色,拔腿便跑。
“救人!”老張大吼一聲,提著銅錢劍就衝上了婚慶台。
我雖然心裏發怵,咬了咬牙也跟著跑了上去。
兩個茅山內門弟子,之前還不可一世呢,現在卻已經狼狽不堪,一人被按在地上啃食腦漿,另一人癱軟在地,符也丟了,桃木劍也哆嗦的拿不穩了。
老張首當其衝,咬破手指,擠出鮮血塗抹在銅錢劍上,抱在胸前,卯足力氣向新郎的後背插去。
聽的噗嗤的一身,銅錢就如同紮在紙張上似得,灌入新郎的身體中。傷口處沒有流出血液,而是一股股的冒著黑煙。黑煙飄散,惡氣撲鼻。
啊~
新郎仰天長嘯,大聲嘶喊,憤怒的雙手舉向空中,身後騰出一團黑氣,將人高馬大的老張掀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我本來是想將手裏這道通陰符貼到新郎腦袋上去的,可老張摔在地上,表情痛苦,頃刻間出了一頭冷汗,我就折返方向,要去扶他。老張急了,呲著牙咧著嘴,哎呦了一聲,拚盡全力對我吼道:“快~!通陰符貼它腦門兒。”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又向新郎跑去。接近後,還沒來得及出手,新郎卻猛的轉過了身來。
這一刻,我看到了這個驚悚的人,它臉色碧青,眼球爆裂,張大的嘴巴一汪血紅,嘶吼一聲就向我撲來。
啊~
我嚇的喊了出來,並下意識抬臂,將通陰符向新郎的腦門兒拍去。
啪的一聲,隻感覺手掌拍在了一塊兒冷冰上似得,刺骨的寒意已經順著手心滲透了進來。同時,新郎的雙手重重拍在了我的肩頭,將我打翻在地。
好在通陰符起了作用,新郎沒有繼續攻擊,而是伸著胳膊杵在原地不動了。
就和一隻僵屍似得。
我疼的呲牙咧嘴,踉蹌著爬起來遠離新郎,也出了口惡氣。有驚無險,好歹給它製服了。
這時老張吃力的爬將起來,懷裏摸出一根生鏽的釘子,呢喃咒語,向新郎衝了過來。我本以為這就快要收場了,卻不想那新郎忽然打了個飽嗝,一股瘴氣從他的嘴巴裏噴出來,呼的一下,通陰符吹飛。
新郎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睛盯著前方,冒著精光,下一刻,這新郎又動了。大吼一聲,新郎的胳膊往前方一扒拉,恰好拍在老張的腰上。看似輕飄飄的一推,卻有四兩撥千斤之力,硬生生將老張人高馬大的壯漢打的雙腳離地,倒跌了出去。
砰的一聲,老張一張臉憋的黑紫黑紫的,小腹收縮,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老張!”
我急了,紅著眼吼了一聲。
“快……,通陰符。”老張無力的指著我,已經發不出什麽聲音了,隨後手臂垂落,癱倒在地。
我才入門一個星期,手忙腳亂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慌張的四下瞅瞅,眼睛一亮,抱起一旁的音響,狠狠地向新郎砸去。幾十斤重的音響,砸在新郎頭上,我心說完了,這新郎年邁體衰,要是被砸死了,我可是要坐牢的。通的一聲,音響砸翻,新郎直挺挺的站在,連頭皮都沒磕破,看著我,邪邪的笑了。
我靠,這什麽鬼東西?
我嚇的頭發都炸了,連滾帶爬就跑,同一時間,他又動了,速度極快,冰涼的雙手抓向我的後心。
好在我靈活,一瞅情況不對,用力蹬地,向前一撲。刺啦的一聲,衣服被扯了個窟窿,棉花都飛了出來。
隨後,一個呼嚕又爬了起來。
那新郎盯著揪在手中的布子看了一看,用力拋飛,眼睛瞬間蹬如銅鈴,張開血嘴,憤怒咆哮,再次向我撲來。
我嚇的打了個趔趄,撒丫子就跑。
與此同時,猴子衝上了婚慶台,雙指掐著一張燃燒的符咒,大喝一聲,插在桃木劍上,用力插向新郎。
原本新郎正在追我,被猴子一聲吼的,身子一頓,隨後拋下我,架開雙臂又衝向猴子。
闇~!
喉嚨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叫,新郎脖子往前一送,牙齒沾滿鮮血,就想去咬猴子。
猴子側身閃避,倆人插肩而過,聽的噗嗤一聲,因為奔跑太快,猴子沒刹住,摔倒在地。
新郎杵在了原地,它的胸膛插著一柄木劍,一絲絲黑氣從胸膛的傷口處往出冒。新郎暴躁了,抱著腦袋嘶喊,那聲音陰慘滲人,跑光人的大廳空曠,餘音繚繞,我頭皮都在發麻。
趁著猴子纏住新郎的時間,我跑到老張身邊,往起扶他,摸著他的臉擔憂道:“老張,老張,你怎麽樣?一定要挺住。”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特別的狼狽,喘氣很重,有氣無力的說:“別……別管我,皮外傷,快去幫忙,通陰符貼天靈,用滅靈釘抵符上,把那煞砸……砸出來。”
我將信將疑,說老張你行不行,可別硬撐,不行咱就跑。
老張將生鏽的鐵釘塞到我手中,擺了擺手說:“快去,別和我說話,扭腰了,說……說話費勁。”
我去,原來是扭了腰了。這我就放心了。
與此同時。咆哮著的新郎忽然從嘴裏噴出一股瘴氣,然後身體失去支撐一樣,轟然倒地。
製服了?
我鬆了口氣停了下來,猴子爬起來,摸出一道通陰符,對我吼道:“快~,我給它腦門兒貼符,你用滅靈釘來紮!”
一聲喊的我打了個冷顫,我去,原來還沒有結束。
可,就在我們剛接近它的時候,這新郎突然就彈了起來。整個過程膝蓋都沒有彎曲,這哪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
我和猴子嚇的同時打了個一個激靈,鼓足勇氣,伸手就往新郎腦門兒呼去。
砰的一聲,新郎近乎鬼魅一般的速度,掐住了我和猴子的脖子,一雙幹癟的枯手,深深陷入皮肉裏,血液瞬間染紅了他的手指。
我和猴子憋的喘不上氣來,張大著嘴巴,舌頭混合著唾液伸了出來,出於本能,用力擺著新郎的胳膊。
這老東西看起來弱不禁風,力氣卻出奇的大,轉眼間我和猴子就翻了白眼仁兒,五髒六腑都快憋炸了。
老張一看情況不妙,踉蹌著爬起來,一顛一撞的往過跑,同時紅著眼對那癱軟在婚慶台上瑟瑟發抖的茅山弟子大吼:“還不幫忙?”估計是嘶吼時用力太大,掙疼了傷口,老張雙眼一黑,撲通一聲又摔倒在地。
好在一聲爆吼,那茅山內門弟子回了魂兒,站站魏巍取出一張通陰符,瞪大眼睛,大吼一聲,驅散了內心的恐懼,跑過來啪的下將通陰符拍在了新郎的腦門兒上。
唰的一下,新郎閉上眼睛,手指卸了力度。我和猴子掙脫,摔翻在地。
茅山內門弟子如釋重負,也鬆了口氣。
落地後稍微緩了幾個呼吸,猴子一個咕嚕爬起來,奪走掉在地上的滅靈釘,紮向新郎貼著通陰符的腦門兒。砰的一聲爆炸,新郎的腦門騰出一團黑氣,通陰符無火自燃,滅靈釘紮進了新郎腦門兒一截。
新郎一動不動,卻從他體內傳出了山崩海嘯般的巨吼,震的新郎一頭的白發都站了起來。驚慌之中猴子大腦清晰,順手撿起滾落在地的麥克風,當做錘子來使,一下,兩下,三下,深深的砸進了新郎的腦袋裏。
與此同時,一股烏黑的血液從釘縫隙往下流淌,一道時有時無的虛影重疊在新郎身上,進進出出,最後化作一層白霧,被逼著射將出去。
旋即,新郎猛的翻開眼皮,瞳孔如落上一層灰似得,晃了兩下,轟然倒地。
再看那團白霧,像是被怪力吸著似得,飄在空中,霎時間凝實成一隻披頭散發的厲鬼,白衣黑瞳,嘶吼著向我掠來,並掀起一陣冷風,冰冷刺骨。
呼的一聲,我感覺迎麵撲來一股難以抗拒的推力,架著胳膊奮力抵擋,還是被掀翻在地。同時,寒徹入骨的氣流落在天靈蓋上,攝入我的身體後,又被眉心陡然滋生的熱流逼退出去。
聽的一聲淒厲厲的痛嚎,那股氣流在地麵轉了一圈,飛到半懸空,幻化出人形,架著半透明狀的雙手,怒目而視。那茅山內門弟子怯生生往空中一瞅,兩眼一翻,嚇的暈死了過去。
猴子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我,說:“我去,這都可以上身失敗,你小子身上帶什麽好寶貝了。”
“什麽好東西?估計是通陰符起了作用。”我猜測到。
猴子一手掐符,一手提桃木劍,警惕盯著空中厲鬼的同時,說:“扯,要是通陰符能阻止惡煞上身,就沒必要用滅靈釘往出砸了。”
通陰符飛了,桃木劍被猴子撿在手中,我赤手空拳,感覺沒什麽儀仗,特別慌張。出了一身冷汗,呼吸也格外急促,連說自己也不明情況,求他快出個主意,總感覺這隻煞快要鬧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