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冷眼
而那些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男男女女,全都目瞪口呆,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象與認知。
沒錯,就是土裏土氣的你小木哥,非但和這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有關係,而且關係還不淺呢!
也別怪人家瞧不起咱,誰讓咱穿的土呢?
人靠衣裝馬靠鞍,小木哥我一表人才,就倒黴在窮字上了。
這些人刻意挖苦譏諷我,原本我是很生氣的,可轉念一想,活好自己就好,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呢?
這麽下去豈不得累死?
這麽一想,我釋懷了,而那卿姐氣鼓鼓的,厭惡的看著那些人,我急忙拉著她就走,安慰道:“姐,你別生氣了,這種事是難免的,何必和他們計較呢?”
那卿姐歎了口氣,說:“你能想明白最好,姐主要是擔心你。”
這句話差點沒把我感動死,心底升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堵著千言萬語,卻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於是我倆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走向了光幕。
踏進光幕的一刹那,沒有受到絲毫阻力,像是走過水幕一般,傳來了涼絲絲的感覺,頓絕心曠神怡。
身後的那些人這時反應了過來,頓時炸了鍋。
“我靠,我有沒有看錯?那小子竟然是來參賽的?”
“老朽幾乎每次九霄會法都來看熱鬧,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平平無奇的少年走進結界。”
一個姑娘驚歎:“哇!你們有沒有仔細看,其實他隻是穿著老土,很帥的。”
另外一個姑娘癡癡的盯著我的背影:“好有男人味兒,沒想到他這麽優秀,歐巴,好帥!”
尤其之前被我拉住詢問情況那中年術士,臉色極其難看,額頭滲出了冷汗,就和丟了魂兒似得。他的幾個朋友圍在他身邊,調侃他。
其中一個碰了碰他,一臉的賤笑:“唉,你不是說和人家沒關係嗎?還說別打擾你看美女。”
另外一個火上澆油:“怕不怕?那麽年輕就能參賽,會是普通人嗎?人家隻是低調,說不定會是貴族子弟呢?我聽人家說呀,那些最頂尖的貴族造孽,最喜歡扮成平民的樣子,算你倒黴,遇到一個。”然後賤兮兮的笑著。
中年術士強裝鎮定,反駁道:“什麽貴族子弟,運氣好而已,得罪了馬家的少爺,一準被打死在擂台上。”
頓時換來一陣唏噓聲。這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的話,估計連他自己都不信,不然他怎麽這麽底虛呢?
人性呐,這就是人性。
我搖頭歎息,拉著那卿姐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出於好奇,四下觀望了起來。
隻是一道光幕,光幕內外,卻猶如兩個世界,寒冬臘月裏,光幕內卻如同盛夏。
非但氣候適宜,草木繁茂,而且空氣清新,心肺通暢,行走間如沐春風。
一眼望去,山上山下興興向榮。
別看光幕外人潮人海,這光幕裏卻零零散散,行人稀少。
不遠處便是茅山山腳,一眼望去,一條五六米寬的石道蜿蜒盤旋,直通山頂。每隔一兩百米的距離,大石上都盤坐著一個單手持劍的黃袍道士,身邊各自插著一杆招魂帆,風拂衣厥,一動不動。
前麵和身後都有進山參賽的術士,我觀察了一下,走在前麵的那些術士都順著石路往山上,於是便和那卿姐便跟了上去。
茅山主峰高聳入雲,這條石路崎嶇漫長,好在現在實力強了,難不倒我們,提口真氣灌入腳底,行走一陣風。
由於那卿姐絕代的容貌總是惹來麻煩,於是她取出一塊絲巾,遮住了臉,可是身材婀娜,還是引來不少目光。
走著走著,忽然追上來一個術士,一直緊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快他就快,我們慢他就慢。
要說這可是茅山,按理說沒人敢找麻煩,插肩而過的人很多,刻意跟隨的還隻有他這麽一個。
我和那卿姐默契的一個眼神兒交流,並沒有再做理會,而是加快了腳步。
三五分鍾過去,抬頭已經看到山頂的平台,滿天的黃裱符咒,排成一排排,極有規律的盤旋飛舞,速度極快,看在眼裏都覺得豪氣衝天。
這才是一派之宗,修行聖地的氛圍。
心下激動,加快速度,飛奔到寬曠的平台上,四下這麽一瞅,心裏莫名的酸楚。
平台上圍著很多人,一些身穿黃色道袍的道士在迎接著上山的術士。
還有一些穿便衣的,坐在桌子前,眉飛色舞的聊著。桌子前都立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家族的名號。
這時身後那人追了上來,刹不住車,就要撞在我身上,我下意識回頭,伸手就推,才幫他穩住身子。
這家夥三十歲左右,樣子看起來很憨厚,擦了把汗,大口喘氣:“師父說……說九霄會法人才濟濟,我算是見識到……到了,小老弟你年紀輕輕,真氣好雄厚。”
我好生無語,問道:“你一直追在我們身後,就是為了拚腳力?”
這家夥點頭:“對啊!”同時他的手機響了,接了電話忙不跌的說:“師兄師兄我這就來。”然後和我道了聲別,匆匆忙忙的跑了。
我搖頭,呢喃道:“真是個有趣的人。”
那卿姐也說:“是呀,比較坦率,這樣的人,現在可不多了。”
我點頭,凝視遠方,沒了主意,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恰在此時,天空忽然飛來一道白色絲帶,飄飄落地,轉了一圈,竟然是化成了一個美女,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一個人,絲帶變人,真是神奇,驚的目瞪口呆。
這女子雖然貌美,可與那卿姐相比,還是差了幾個檔次,他上前,嫣然笑道:“姑娘是那卿師妹嗎?我是你師姐嫣楠,奉師父之命前來接你。”
我大喜忘外,可算有人來接了,隻要別讓那卿姐露宿山頭,我就放心了。
而那卿姐好像並不開心,回禮之後瞥了我一眼道:“我弟弟還沒處落腳。”
嫣楠有些為難,尷尬道:“師妹,我們萬寧宮都是女子,怕是有些不方便,師父也隻囑咐我來接你。”
那卿姐向我靠了靠,斬釘截鐵的說:“謝謝師父和師姐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能拋下弟弟。”
嫣楠愁眉苦臉的說:“師妹,你這樣會讓師姐很為難的,這樣吧,你和我回去,我聯係一個師弟來招呼你弟弟,怎麽樣?”
那卿姐不忍心拋棄我,還是不忍心離開,我急了,湊到那卿姐耳邊勸說她,我說:“姐呀,你就放心去吧,這裏可是茅山,安全的很,咱們是來修行的,初來乍到,一定要給師父留個好印象,你這樣就有點小題大做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們還會見麵的。”
那卿姐蹙眉思索良久,才微微的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囑咐我有事兒就給她打電話,晚上睡覺蓋嚴被子,千萬別感冒。
我強裝歡顏,拍著胸膛,和他保證,會照顧好自己,讓她放心。她才勉強同意。
隨後,嫣楠聯係了一個道士接待我,領著那卿姐離開,期間,那卿姐依依不舍,時不時回頭看我,我怕她擔心,擠出微笑的樣子,等她們消失在視野裏,表情僵硬了下來,心裏空落落。
這個師兄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我知道他叫陳雷,表現的特別親近,摟著我的肩膀說:“以後咱們就是兄弟,有什麽事兒就來找我,我會盡全力幫你,你小子可以的,竟然認識嫣楠師姐,哪個家族的?和嫣楠師姐什麽關係?”
我說我是白城分壇的,普通出身,和嫣楠師姐也不太熟,是別人請她幫忙的。
陳雷臉色頓時變了,收住微笑,放開了我,說:“那個,師兄還有點事兒,這樣,你站在原地別走,師兄一會兒再來找你。”完了轉身就走。
望著陳雷離去的背影,我瞳孔驟然一緊,貌似明白了什麽。
不過你小木哥頂天立地,根本不需要你照顧,哼,有什麽了不起?
果然,一直到夜幕降臨,人群散了,陳雷也沒回來,同時還落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想離開平台,進去避雨,門房大爺打開窗戶告訴我,沒人接待,不能放行,我問他可以進門房避一避不?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狠狠的關上窗戶,沒再理我。
世態炎涼,真是日了狗了。
其實擋在我麵前的隻是一根鐵欄杆,欄杆上的確粘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沒人接待,禁止通行。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分壇弟子,敢怒不敢言,生怕惹出麻煩,隻能在門口急得團團轉。這平台連個遮掩的東西都沒有,隻能幹挨淋。
這時,忽然有人喊我:“別枉費心機了,過來避會兒吧!”
這聲音很熟悉,一時半會兒我卻想不起是誰,循聲覓人,不遠處蹲著一個人,舉著一把雨傘,特別的狼狽,竟然是我們白城分壇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