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小魔女的夢
看到這個針孔攝像頭,我心底頓時升起一股怒火,我沒想到,竇家旭這麽惡心,竟然在客人房間裏裝攝像頭。
也不管耳朵疼了,指著牆角對小魔女說:“你看!”
小魔女揪著我的耳朵嬉笑:“看什麽看,小調皮,本小姐才不會上當呢!”
我急了,聲音都變了,我說你看呀!有人算計你!
小魔女見我不像是開玩笑,順著我的指頭看去,同時鬆開了我的耳朵。她愣住了。
我抬起頭來,揉了揉耳朵說:“你看,我就說嘛,沒跟你開玩笑了。”
然而小魔女並沒有理我,而是峨眉緊蹙,陷入沉思。
良久,她又瞥了一眼那針孔攝像頭,說這裏不安全了。
便拽著我走出了房間。
初春的陀蛇島,夜晚依舊炙熱,偶有微風拂麵,感覺特別的清爽,小魔女拉著我一路小跑,來到一座山丘下,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靠著椰子樹坐了下來。
坐定後。小魔女看了眼月亮,低頭,神情有些沒落。
不知怎麽的,看她神情沒落,我的心裏也很不好受。
我目光銳利的看著她,發現,月光照耀下,她彈指可怕的肌膚散發著皎潔絢麗的光彩,美呆了。簡潔的三條寬格半袖,淺色牛仔褲包裹著大長腿,得體大方。抱著膝蓋,下巴抵在上麵,歎了口氣說:“我在茅山的時候,喜歡作弄人,起先爺爺護短,又是守備大長老,大家敢怒不敢言,後來我自己修為突飛猛進,成了茅山問道境之下第一人,就更是肆無忌憚。”說到這裏,小魔女苦笑著搖頭。
而我雲裏霧裏,徹底糊塗了,即便我和小魔女認識有些時日了,在她爺爺還未叛出茅山,我還不知道她背景的時候,就已經跟著她混了,可僅僅憑借這麽一層關係,我覺得她還不至於和我吐露太多的東西。
而她現在這個狀態,神情沒落,雙眸飽含複雜情感。就像一個失戀酒醉,又或者是缺少關愛醉酒的少女,現在她心情不好,貌似會有很多的話要對我說。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驅魔境術士,在他們這些出身名門的子弟麵前,隻是一隻不起眼的螻蟻。
別看我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從一個普通人修煉成驅魔境術士,可,一入玄門,我明白,驅魔境術士,就如同這海邊細沙,多如牛毛,而窺鏡之上的術士,才如同那海裏的珍珠,鳳毛菱角。
窺鏡才是修道之路的一道天塹,我隻是驅魔境術士,又或者再高一級別的斬魔境術士等芸芸眾生中的一員。
像我們這樣的術士,成千上萬之中才會出現那麽幾個出類拔萃的可以突破桎梏,踏至窺鏡。
此刻,我徹底迷茫了,我不知道以我如此卑微的身份,小魔女為什麽喜歡和我來往,作弄我,幫我,甚至現在,還對我說心裏話。
一眨眼的功夫,我思緒萬千,卻欲言又止,隻是抿了抿嘴。
小魔女就和喝醉似得,小臉嬌紅,吐氣如蘭,心痛的閉了下眼睛,又緩緩的睜開,神情沒落的說:“在茅山的時候,我每天都在瘋玩,大家都以為我過得很心。”說到這裏,她苦笑著搖頭:“其實不然,這都是我在掩飾內心的痛苦,其實我過得一點都不開心,五個月前我就知道爺爺有意叛出茅山,我曾想過大義滅親,舉報他。可我轉念又想到了我那含冤被驅逐下山的爸爸,所以改變了想法。”
小魔女說到這裏,我都被她低沉的情緒所影響,心情更加沉重。
我背靠椰子樹,麵迎微風,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與其安慰,現在的小魔女更需要我耐心的傾聽。
說著說著,小魔女忽然抬頭,認真的端詳起了我,這把我嚇壞了,我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臉,眉頭緊皺,心說莫非臉上開花了?
驀然。
小魔女問道:“你知道為什麽從第一見麵開始,我就纏著你不放嗎?”
我搖頭,想說不知道,卻還是沒能開口。
小魔女歎了口氣說:“不知怎麽的,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感覺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氣息,潛意識裏有一種直覺,這種氣息屬於我。”
小魔女話音一落,我啊的一聲,驚訝的張大了嘴,就更加糊塗了。
小魔女麵帶嬌羞,顯的更加嫵媚,底下腦袋,呢喃道:“我總是做一個夢,每次醒來冷汗淋漓,心如刀絞,我講給你,你可別笑話我。”
我忙不迭的點頭,並保證我不會。
小魔女嗯了一聲,卻沒有立即抬起頭來,像是在做思想鬥爭。
大概兩分鍾過去,小魔女緩緩而凝重的抬起了頭來,然後直勾勾盯著我,峨眉緊蹙著,輕輕拍了拍心口,激動道:“我夢到一片湖,平靜淡雅,湖麵時不時劃過清冷的水霧,兩岸群花爭豔,五顏六色的花朵散發著醉人的香味。夢裏,一位白衣少年從天而降,與湖中小亭練劍,劍光凜冽,寒光湛湛。我夢到我是一朵豔麗的花朵,每天盯著那少年看呀看,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後來,後來轉變為噩夢。一時間,狂風大作,風起雲湧,魔氣橫飛,天空驚現出一行血字。”
小魔女說的這個夢,與那卿姐使用預言術所預言到的平湖場景是多麽的相似。
這一刻,我豁然開朗,終於明白小魔女為什麽總是纏著我這個平凡的少年了。
原……原來她與平湖與奇花有淵源!
當即,我如中雷擊,全身過電,呼吸急促,一把抓住小魔女嫩滑的雙手,激動問道:“快!天空那行血字是什麽?”